煉陣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陣圖本身的材料也記好,否則禁受不住飛劍強大的攻擊劍氣,力量的撞擊,劍陣還沒被破,陣圖先就毀了!
想到陣圖材料,木元才有些苦惱。
他不煉器,不煉丹,如今事到眼前,才為之頭痛。
扒翻了一通黑水葫蘆,木元在其中竟然找到一大堆鮫綃。
鮫綃是南海中鮫人一族所織的綃紗,不懼水火,在修行界,是煉制法袍衣衫的絕佳材料,用來煉就陣圖,再合適不過!
黑水葫蘆里,也著實有些東西,都是潮汐流歷代傳人留下來的,木元也沒仔細查過。
憑空得了這許多鮫綃,除了煉制陣圖,若是有空,還可以給自己煉一件道袍。
不過這是許久以後的事了,當務之急,還是煉完陣圖,也就算沒事牽掛。
都天大輪回劍陣,本身並不復雜,木元需要做的,就是在陣圖和飛劍之間,建立起一種冥冥的聯系,然後將陣法的演變之道,其中的變幻、攻擊、困人、起陣收陣等許多運使之法,刻鏤其中。
這些運使法門的符咒,卻是繁蕪如星辰,木元花了大半夜,也只是把起陣的符陣刻畫在鮫綃上。
等到天色蒙蒙發亮,木元長吁一口氣,看著眼前瑩白光潔的鮫綃上,密麻麻的符咒篆文,有些頭痛。
等一會兒就要去皇宮里,陪同建明帝跟那些太子大臣們去會見諸國來使,再接下來說不定就要隨同大軍趕赴南方,剪除禍亂的妖邪,想要靜下心來做這些功夫,恐怕是沒有空了。
木元還是決定要去的。
畢竟,他現在法力渾厚,真氣的積累,已經是加無可加。若要丹成,已經不是苦修可以完成的。
經歷人情世故,洞悉天地人心變化,積累外功,都是必不可少的。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太陽**,長生真氣又在丹田之中萌萌而動。
記不得有多久,木元沒有運轉長生真氣了。
為了避開耳目,一直以來,只以清水真氣隨身,偶爾也會調動潮汐真氣,其余的烘爐真氣、大日真氣,都隱藏起來。
及至後來,五行圓滿,不必再用陰陽錮神鎖氣**封閉真氣,卻也將五行真氣,盡是以永恆真氣和清水真氣外化。
現在重溫舊功,卻是說不出的親切。
朝陽初升,正是生機煥發之時,府苑中的花草樹木,都吞吐生氣,木元意動之下,都在輕輕搖動,樹葉婆娑,花朵輕顫,絲絲縷縷的碧木之靈,匯成涓涓細流,都蜂擁到木元體內。
被長生真氣洗刷一遍,然後外放而出,反饋樹木花草本身,益發靈動活潑。
長生真氣論及戰斗力,卻有些遜色,卻是養身,煥發生機,經營洞府,甚至煉丹煉藥的無上功法。
現在木元還沒有結成金丹,若是一旦踏入這個境界,什麼靈丹妙藥的功效,都不如長生真氣本身來的精純玄妙。
更何況,靠服食丹藥來助長修為,畢竟是借助外物,有許多詬病,遠不如長生真氣,修的是自身,長的是道行。
「剩下的,就交給山魈去處理。正巧他也閑來無事!」
木元神念溝通山魈,將事情交代下去,諸天大輪回劍陣的法門也一並以神念傳授給他。
隨即雙手一揮,眼前的鮫綃化成一團流光,直奔山魈所在的屋子。
「單憑鮫綃,雖然綿韌,卻也單一,好在葫蘆里還有這許多東西!」
木元昨夜一通翻找,在葫蘆里還發現了許多玄金、晶石、靈玉、金精元胎、寒冰鐵、玄水木……
當下也一起扔給了山魈,讓他去煉化了,以煉陣之法融入鮫綃之中。
出得門來,就有下人請去用飯,木元樂得享受現成,喚了筠息一道,才用飯不久,就有皇宮來人請木元去。
「木兄現在可是梵明城里的紅人了,不像我,連個請的人都沒有!說不得,將來只是去前線除妖的苦力!」
筠息半開玩笑,半是吃醋的道。
木元哈哈一笑,「名利與我等修道之人如浮雲,何必在意這些,總不過除妖衛道,積累外功,才是修行所需,要這些勞什子作甚!」
當下隨了來人乘車馬入宮去。
今日是諸國會盟,並不需要太多的修士,建明帝也只召了昨日勝出的四人,無外是想要展現一下實力,震懾來人。
其余修士,都被安排在城中的豪宅之中,每日供應大量靈藥煮就的膳食,還提供從國中礦脈里挖掘出來的玄晶,也算是下了血本。
悠悠然的進了皇宮,在皇宮專門接待來使貴賓的「光華殿」里坐了,靜等。
木元到時,和尚已然在,面無表情,只是腦袋後面,依舊有一層淡淡的琉璃華光,玉枕**上,一點純白的光華在跳躍,隱隱還有一道黑氣盤旋,卻是這和尚正在苦煉舍利,想要將其中盤桓不去的魔氣驅除,收為己用。
沒一會兒,墨寰跟溯雲兩人也陸續到來。
墨寰身上並沒有帶著承影劍,不過和尚跟木元都發現,墨寰的右臂,隱約有一股極大的金精之氣在跳動,他體內的真氣也在右臂上盤桓,似乎在逐步的吞食那股金精之氣。
仔細探去,就能發現,那股強大的金精氣,正是承影劍的模樣。
溯雲將日月五星鐲套在右手腕上,雖然也沒有煉化,但瑩瑩光華閃爍,與白玉般的皓腕相映,卻是美輪美奐。
四人到座,大殿之中,絲竹悠揚,悅耳動听,舞袖翩躚,長裙曳地,婆娑起落,又有美酒佳肴,人生之樂,莫此為甚。
天龍國昨日已到,今日甚早就來,來使是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人,穿著華貴的官府,儀仗華美,隨行的除了侍僕官員,還有五個氣息晦然的修士,三男兩女,其中赫然就有木元昨夜剛見過的天河和那個煉就本命符篆的男子。
天河見到木元,眼中精光一閃,全身不由發出一股躍躍戰意,整個人瞬間從溫文爾雅的儒生變成熱血沸騰的戰士。
木元卻不置可否,只是別過頭去,跟一邊的墨寰說話。
天河身邊的那個白衣男子,嘴唇翕合微動,也不知跟天河說了些什麼,天河勉強收攏戰意,待那肥胖男子跟建明帝見過禮,坐了下來。
天龍國來的修士,都是那種看上去有些蒼白孱弱的人,女子如此,男子亦如是,當然,這種孱弱是跟木元這等修道煉氣的肉身相比,比起常人,還是要強大的多!
這也不奇怪,天龍國地處北境,其中的修士大都修的是念力神力,或是降神術,或是符術,或是傀儡術,不像天都天宇國中的人,有煉氣九層,錘煉肉身的正統法門。
等到日輪高升,陽光明媚,就听外面鼓樂之聲震天價響起,皇城之外的民聲喧鬧都透過層層宮闕城牆傳進來,卻是天都國的使者也來到,其余還有天風國、天雅國、天成國、天武國……
大大小小,也有十多個國家,有木元听過的,也有沒听過的,好不熱鬧。
一起出迎,木元打量之下,心頭卻「突」的一跳,卻是他在天都國的來使之中,見到了陳華義。
游龍飛他也不認識,也還罷了,陳華義卻是他這一脈的大師兄,平素許多事情,都是他代師執行,威嚴甚重,木元素來對其敬畏有加,在這里見到,心中不免有些慌張!
「哎呀,陳師兄怎的來了,莫非是來找我?不可能,師父曾受天都封誥,想必也是代師父來此,那可真是不巧了。莫非要與師兄做對,我又怎的是師兄對手。退一步講,我又怎能跟師兄動手!」
木元心中慌亂非常,念頭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
陳華義也感受到木元的目光,卻是朝他頷首微笑,隨機就沒有理會!
「師兄如此,怎的像是早就知道我在這里一般,壞事了也!」
木元心中惴惴,氣勢未免稍弱。
他猶有記得,當初自己游歷回山,被飛龍峰的陳太一師兄,手到擒來的捉拿了去,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他固然是知道,那時的自己,縱然有長生劍,也因為習練的法術,都被對方熟知,而陳太一師兄境界既高,對付自己當然容易,如果當初自己用的是另外一門法術心訣,縱然不敵,也不會那麼容易,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抓了去!
不過縱然知道這些,木元對同門那些老牌的師兄弟,心里還是有些恐懼。
但見陳華義如此,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諸國來人之中,著實也有些不錯的人,氣息深厚,或沉凝,或輕靈。
木元也知道,真正的高手,也不會來這里搞這些噱頭的,大抵是真正的除魔衛道,積累外功。
像自己這樣修為的,要麼在努力修行,沖擊金丹,要麼就是被師長派遣下來,或是自知長生無望的,來謀一個人間富貴。
要去培訓了,也不知那里能不能上網,要是能的話就接著傳,不然可能得等上幾天,抱歉了,提前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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