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古今同情,離亂多喪。
木元雖然感慨,但也無能為力。修行本就是超月兌,遠離塵囂世俗,現在下山來,也不過是為修行來,待修行畢。
不過還是會見難扶危,聊盡心意。
每當天下動亂,就是修行之人修煉神通的好時機!
道佛之人,或是積累外功,或是多做功德,順心暢意,以求心靈通達,念念不滯。而妖魔兩道,則會采煉各種殺氣、悲戚、絕望,甚至生魂來修煉種種詭異神通。
木元路上,竟然也遇見了這樣的人!
道佛兩宗或是散修,都匆匆往南方趕去,而許多渾身妖氣彌漫,魔氣沖霄的修士,也往南方走。
偶爾能踫見幾個不開眼的小賊,趁火打劫,修煉魔道,木元也不介意,順手就給除了去!
「怎麼全是這些小魔賊,也沒遇見個厲害的讓我開開眼!」
木元好似忘記了被魔宗五人圍困的窘迫時節,這當口老是一些不堪一擊的小賊,讓他有些乏味!
「我說天煞,你傷勢怎樣了?」
天煞童子自從一劍劈開群星參天殿,傷勢不輕,一直都沉寂。
「長生劍雖然鋒利無匹,禁得住魔宮之威,但小的神識卻有些承受不住,這些時日,一直在修補靈神。」
「咦,幽魂幡上還束縛著一個巨靈神將的分身,要不你吞了去,豈不是好?」木元想起了什麼,月兌口道。
「神將分身固然是精純無比,可惜這縷分身還有強大的神念,現在不過是被束縛在幽魂幡上,若是全盛之時,還要費不知多少功夫,現在就更不成了!」
天煞童子的靈識,本來就是無數雜念交織而成,雖然依附于堅固鋒利的長生劍,平素也就罷了,對上群星參天殿這等強大魔器,弱點就顯露出來了。
「像九葉絳珠草、還魂紫靈芝、千須寒王參,這都是固本培元,溫養靈識的靈株妙藥,可惜都是難求之物,不然現在我服一枝,立刻就能復原!」
听天煞童子在那里自言自語,木元也有些惻然。
自己不通煉丹之道,現在卻有些掣肘。而就算自己會煉丹,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這些靈藥,也煉不出靈丹來。
「自己修行日短,果然許多地方,都比不過那些年深日久的修行者。縱然是奇遇不斷,緣法極好,但很多東西,還是要靠時間才能慢慢積累起來!」
木元微微嘆了口氣,舉步前行。
走出約莫半里多路,忽然見前方人流熙攘,喧鬧無比。一些打扮破爛的流徙之民,面帶驚慌,跌跌撞撞的跑來,遠遠望去,就像一股紛亂的潛流。
木元一下子躍上半空,張眼一望,就覺前方一股囂張的魔氣,滾滾如狼煙,正如龍卷風一般,往這邊移動過來。
離得近的牲畜人物,都被攪了進去,化成一片通紅的淒艷血幕。
「又是哪里的魔崽子,這麼殘忍!」
魔宗有九門,但如道門一般,許多修煉不死之身的小門戶不知有多少。而且許多功夫,未必就輸給九大魔宗的心訣。
木元連九大魔宗的功法,還認不全,何況是眼前這些神通路數!
屈指一彈,大日火咒在指尖聚斂變化,瞬間拉伸成一道赤焰飛舞的劍光,被木元催動,迎風怒漲,直斬而下。
那道血紅色的旋風,如有靈性一般,竟而也分出一道光芒,血艷艷的讓人看了就渾身發軟。
大日火咒凝成的劍光,赤焰翻卷,一斬而下。跟這道血色光芒一踫,就發出滋滋不絕的火燒火燎之音。
劍光于細微處,生出無數變化,或是剛猛霸道,或是陰柔靈活,或是電閃急速,或是滯重緩慢……
不過許多人都看不到這細節,都只見劍光一斬,血芒就如滾湯潑血一般消泯無形!
木元倒是微微吃驚,「這到底是什麼怪東西,還有靈性!」
當下合身一撲,飄飛在旋風之上,俯瞰而下,就見無數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其中急速旋轉,還有各種牲畜野獸,人鳥飛禽,被無孔不入的風勁撕裂而開,化成一大捧一大捧的血霧!
這些血霧,似乎是被什麼未知的力量牽引,並不消散,而是落向地面,匯聚成一道蜿蜒的血河,在離地三尺多高的地方,瞬間就消失!
「孽障!」
這道旋風雖然詭異,但對木元卻沒有任何威脅,當下五指箕張,五行大咒分作五彩,各佔一指,綿延漫布,連成一大片五彩光虹,巍巍如山岳壓頂,在木元手上月兌離出來,照著那道旋風就繚繞過去!
旋風急轉,卻月兌不開五彩光虹的封鎮,漸漸的開始降落壓縮,本來高達數十丈的龍卷風柱,最後縮成五尺來高,而且被五彩光虹牢牢困住,展動不開。
「到底是什麼東西,給我起!」
五彩光虹鎮住風柱,自身卻探下一縷彩光,直竄入地,如鑽子一般,旋轉如電。
就听「噗噗」兩聲響,咒力似乎撞在了什麼東西上,木元發力一提,就見一面五尺來高的血色長幡,通體呈現暗血色光芒,在幡面上,無數血光交匯成一汪幽寂淒絕的血水深潭。
這汪血潭,似乎連通了不知名的空間,傳遞出一股死亡滅絕靜寂的恐怖氣息。
不過這面長幡明顯沒有人控制,單憑了自身的靈性,雖然本身厲害,卻也不難降服!
「乖乖,這東西能吞噬了多少生靈鮮血才衍生出如此靈性,今日卻難逃我的手段!」
木元瞬間就分辨出,這血幡雖然厲害,卻沒人主持,正是鎮壓的好時機!
五行大咒所化的彩光,鋪天蓋地,引動天地五行元力,在半空里形成一個倒掛如鍋的形狀,往血幡上面扣將下來!
那面血幡連連震動,發出一圈一圈血色漣漪,撞在五行元力上,如擂鼓擊磬,不過都突破不出!
「給我乖乖的留下來吧!」
木元低喝一聲,五行之力鼓蕩,漸漸將血幡上的光芒壓制了下去!
「什麼人敢動我靈幡!」
一個聲音如電炸現,細如游絲,隨即是一道陰森森、冷冽冽的光華,觸體生寒,木元寒毛為之一炸,側頭回望,就見一道灰蒙蒙的光芒,正沖自己射來!
「真是好事多磨!」
木元一抖手,沉寂許久的先天一氣大擒拿在丹田中轟然飛出,迎著這道光華,屈指一彈,就將之震散!
先天一氣大擒拿是長生宮中極為著名的神通,木元自從上次擒拿手被打散重組後,很少用過。不過這些時候,大擒拿手經過五行元氣的淬煉,更加靈通,兼具五行之妙。
現在牛刀小試,果然非同凡響!
那道灰蒙蒙的光芒被一彈而潰,隨即一個人影從光芒之後顯出身來。
這一見之下,倒是讓木元有些驚訝!
來人面容很是清秀,膚白如玉,線條柔和,眼神靈動秀氣,當真稱得上清俊無比,豐神如玉。只是此人身後,卻有一團陰慘慘的光華,來回滾動,隱隱約約,無數冤魂戾魄在其中尖鳴嘶叫,飄渺如歌,似乎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你敢傷我宗靈幡,不知死活!」
這個清俊少年聲音也極為柔和,雖然是呵斥,卻也清脆如珠玉相擊。
「這人不會是女扮男裝吧,男的哪里會長的這般俊俏!」
木元見這人身形瘦小,渾不似男子的高大結實,心中月復誹道。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楮挖下來!」
來人見木元不答話,卻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臉上現出一抹怒色,揚手一展,一面灰蒙蒙的小幡,約有兩寸來高,在他手上滴溜溜亂轉不休,攪動灰色氣流,形體卻在明顯的變大!
「明明是無主之物,你怎說這是你的靈幡?」
木元見這人手上那面小幡,漲到五尺來高,灰霧涌動,冷氣森森,心中一動,便知這人說的可能是真的,不過嘴上卻是不依不饒,笑著問道。
「你把那個鍋蓋拿開,我就有法訣收了,還能怎麼證明!」
見木元似乎極好說話,來人也沒敢武力解決,語氣不知不覺就松了下來。
方才兩人雖然只是一擊而退,來人卻試探出木元不好對付,現在那個精巧的擒拿手,正在木元手上,綻放璀璨光華,讓這人不敢過分相逼。
木元卻是一笑,「就算你收了又能如何,這血幡如此肆虐,也不知殺了多少無辜生靈,明顯是魔道凶殘魔器,我怎能不除去,彰顯正義天理!」
說著神念一動,五行元力暴漲,土黃色的氣霧蒸騰而起,厚重的大地之力,立刻籠罩下來,那面血色長幡立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似乎有些不堪重負!
「你好大的膽子!」
這少年似是極為憤怒,手上那桿幡一轉,一股灰霧立刻籠罩過來。
灰霧之中,似乎有無數冤鬼在磨牙霍霍,獠牙指甲,都沖著木元伸將下來。伴隨著這些厲鬼的,還有一股強大的意念,紛亂陳雜,似乎是由無數記憶怨念交織而成,如驚雷閃電般沖入木元意念之中!
「嘿嘿,好一面陰魂幡,我收了啊!」
另外一個聲音,突兀響起,听在木元耳中,卻是熟悉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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