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著何人」,猛然間山腳之下的樹叢里出現了一隊人馬。
前面是一個胖大和尚。只見他怒眼圓睜,一臉煞氣。紫色的袈裟在樹林的陰暗里顯得有點晦澀。
「你們又是什麼人?」周東廷一看這些人不是道士的裝扮,肯定不是山上的人。
「快快報上名來,否則休怪我野和尚對你不客氣。」和尚顯然有點不耐煩了。
「老爺,周東廷。」他一臉的不屑,故意激怒對手。
他知道不過這關是上不了山的。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一根禪杖猛的飛了過來。周東廷用剛在山下買的寶劍一擋。
「當」的一聲,兵器相撞,濺起了點點火花。
和尚一看,立刻停了下來。
「小子,你手中的寶劍從何而來?」
「寶劍?」周東廷這才意識到,這個和尚對他的寶劍感興趣了。
「哈哈,寶劍?寶劍,我從一個臭和尚那里搶來的?」
「搶來的?小子你別太狂了。老子今天就從你那里搶回來。替我師傅雪恥。」說完,禪杖一扔,站好馬步,身體往下一蹲,雙掌之前一道強烈的白氣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沖了過來。
「霹靂掌」,和尚一聲大喝。
眼看就要沖過來了,周東廷連忙雙掌一推,下意識里用了火龍尊者傳授的開山掌法,兩股強大的氣流撞擊在一起,發出了霹靂般的響聲。
和尚一看,自己的雙掌橫行多年,今天竟一個毛頭小子也沒有打到,不僅怒火中燒。
「飛龍入海」
「萬海沸騰」
「海枯石爛」
和尚的掌風一陣快過一陣,一陣猛過一陣。
到他最後一招時,山里的許多參天大樹都被他的掌風齊齊折斷。周東廷用家傳輕功不斷的左躲右閃,才幸不被和尚所傷。
「哈哈,你小子怎麼像個跳蚤跳來跳去,有本事跟老子過兩招,老子送你去佛祖那里去也好。哈哈哈哈。」和尚譏諷他道。
「既然找死,別怪我手下無情。」周東廷立定身子,準備好架勢。
周東廷雖年輕氣盛,但自幼祖母教導,習武不可逞強,能不出手盡量不要出手,除非萬不得已。眼前這些人與自己並無深仇大恨,他們也不是為非作歹的惡人,能讓就讓,更兼自己的傷尚未痊愈,還是忍讓為好。但現在,這和尚既然這麼說到,也該露一兩手給他瞧瞧。
周東廷抽出在山下買的松紋寶劍,一道寒光一閃。
「小子拿命來。」和尚看他準備出招了,惡狼一樣撲了過來。
「醉里挑燈」
「嫦娥奔月」
「天雨蓮花」
「神龍灌頂」
他用祖傳的瀟湘劍法應敵,打到第四招時,和尚已經落在下風了。原來周東廷憑借自己超凡月兌俗的輕功加上精湛的劍法,輕易的躲開了和尚的掌風。他輕易的躲開了他,飛到半空從那個他頭頂直刺而下,用劍鋒直指那和尚的頭頂,稍一用力,就可將和尚的腦袋刺穿。
和尚才意識到自己失敗了,他把脖子一伸,作出個視死如歸的樣子。
周東廷一跳而下,落到和尚跟前,「大師受驚了。周某得罪了。」
和尚慢慢睜開眼楮,看著周東廷,「少俠仗義,貧僧罪過。還不給少俠讓路。」他朝後面的眾人一喝,山林之中立刻一條小路現了出來。
周東廷正欲前走,和尚一把拽住他,說道「少俠留步,貧僧還有一事相問。」
「法師請說?」
「你這把松紋古劍真的是你搶的?」和尚想問個水落石出。
「呵呵。大師,實不相瞞。只因路過山下看到這寶劍定非凡品,才將他買下的。」
「哦?」
「大師怎麼了?」
「不瞞少俠,這劍曾是我師傅數十年前和一位中原武林人士比武贏來的。後面師傅想雖有輸贏,但奪人之愛終為不妥,便下山去把此劍還給人家,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我師傅萍蹤浪跡本是漂泊不定,可一年之中必定會回來數趟,可這次一去已經過了兩年之久,仍消息全無,是以貧僧看到這把寶劍想問個究竟。」和尚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如此。此劍既是尊師的寶物,那我就把它送給法師,也好讓他物歸原主。」周東廷把寶劍取下,遞了過來。
「少俠不可。此劍雖曾為我師所有,但真正的主人並不是他。天下寶物乃有緣人有之,我又怎能奪人所愛呢。」
周東廷再三相送,見盛情難卻,無奈之下,這和尚最後只得收下。
「大師,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大師詳加指點。」
「少俠無需客氣,有話直說。」
「青城本是名門正派,不知大師率眾潛伏山下有何目的。」
「哈哈,不瞞少俠,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幾月前雪山盟主紅日喇嘛,命我寺僧徒伏擊于此,不準青城道士下山。師傅不在,我等與他武藝相去萬里,根本不是對手,只能听命。不過少俠放心,我等絕不濫殺無辜。」
「原來這樣。謝謝大師了。」周東廷凌空一起,消失在碧綠的樹林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