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島像一葉輕舟飄了過來。
周東廷隨著鮫女輕輕往上一躍。
他們剛一上島,只見這島嶼突然一閃,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隔著一個氣簾,外面是深藍色的大海,一些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海中生命在游來游去。
里面卻是一座晶光瑩瑩的宮殿,上嵌日月星辰,下刻山川地理。珍珠為燭,白璧為牆,鮫綃為縵。說不完的富麗堂皇,道不盡的舉世無雙。這里的場景比洞庭龍宮有過之而無不及,周東廷看得目瞪口呆。
幾個藍發碧眼的絕色侍女看到,有客到訪,魚貫而出,手捧瓊漿,齊道萬福,大有中原古之禮儀。
周東廷站在那里吃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大廳之上,有一劍壇,刻著幾個不曾見過的怪字。
劍台之上空無一物,並無寶劍。
正牆上掛著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劍客畫像,那衣飾著裝眉宇眼神,一看便知道是華夏人物。
周東廷覺得此人挺眼熟,似曾見在哪里過,但又一時記不起來。
藍發女子邀周東廷坐定,與周東廷攀談起來。
周東廷多問的是一些海上經歷,而女子則多詢問的是一些華夏風情,不過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有些周東廷曾听人說起過,有些則聞所未聞。
「姑娘,那正廳牆上掛的是何許人物?」周東廷好奇地問。
「那呀!是蕩魔尊者,小姐的心上人。」
旁邊的一個大膽的侍女還沒等那女子說話,就搶先說到。
藍發女子瞪了她一眼,侍女吐著舌頭,縮著脖子站到一邊去了。
其他的侍女們都抿嘴笑了起來。
「唉!說來話長!早些時候,我在海上唱歌,遇到海中的長鯨為亂,掀翻了一艘商船。我無意之中救下了他。他溫文爾雅,全無惡習,于是我們就兩心相許了。後來他上岸,擒山若的時候,忽然看到一群鴻雁從天邊飛過,便想起了什麼?不久便提出要回中原看看,並答應我,處理好一切後便回來與我常相廝守,誰知他一去就再也沒有消息。于是我夜夜在海上守候他的歸來。一等就等了?????」
她話語哽咽,神色淒涼。
「我家小姐一等就等了五千多個月圓之夜。」那侍女仍惡性不改,仍舊插話言到。
周東廷一听嚇了一大跳,五千多個月圓之夜,那是多長,幾百年的光陰啊。好在這些人還是善良之輩,否則自己的性命真是勘憂。
「是啊。每次月圓,小姐的眼淚就會化作一顆米粒般大小的明珠,百顆明珠化作一顆葡萄大小的鮫珠,現在已經有滿滿一盒整整有五十多顆呢。」
鮫女回頭又瞪了一眼。侍女終于不再說話。
她幽怨的眼神,真讓人心碎。
「姑娘,放心。日後我回到中原,定幫你打听他的消息。」
周東廷心里充滿愛憐和敬意,便用話安慰她。
鮫女抬起頭,充滿了感激的眼神。
二人談了許久,鮫女吩咐道,公子點休息。明日我再來叫你,一起去除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