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若在龍光的照耀下下不停的掙扎,發出刺耳的叫聲。
周東廷趕緊走過去,放下被捆的鮫女。
「夫君,你終于回來了!」她含情脈脈,柔情萬種的朝他撲了過來。
周東廷一時如墜落五里雲里,模不著頭腦。
「小姐,你認錯人了。」
鮫女恍然一怔,再一看時,眼前依然是這個俊美的少年。
「不!他回來了!剛才我看到他回來了。」
鮫女在一邊止不住地痛哭起來。
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期盼,多少年的相思,終于化作奪眶而出的淚水。
周東廷不知如何安慰她,也不知從何說起,隱約覺得鮫女與自己有某種聯系。
山若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有這鮫女嚶嚶的啼哭顯得格外的淒涼。漸漸的看得她那藍瑩瑩的皮膚逐漸失去了光澤,變得灰白起來。
「小姐!小姐!你????」
鮫女一動不動,似一個快死之人。
忽然,周東廷懷中的寶劍「鏗鏘」一響動,自己飛了起來,升到半空中,發出一股柔和的光芒。
中間顯出一個魁梧的中年男子的影像來。
「海鯉!海鯉!」聲音似乎從遠古傳來。
鮫女听到呼喚聲,抬起頭一看,精神一震。
「夫君,你回來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朝他走去,淚水如雨珠般紛紛滾落。
「我沒有回來!我死了!」影響幽幽的說。
「你怎麼忘記我們當初的誓言,不回來陪我?我在此地等了你五千多個月圓之夜啊!」話語里充滿著哀怨,也充滿著柔情,愛與恨交織在一起,誰也說不清楚。
虛空中的影響,沉默著。
「怎麼不說話?」她哭泣著,問道。身上的死灰色越來越濃了。
「我??我原以為,回到中原送完父母就可以來和你常相廝守,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一女子成了親???」他的話充滿了無限的愧疚。
「孩子長大後,我動身來南洋???可???」
「可是???怎麼了?」鮫女對他已經沒有怨恨了。
「我技不如人,在來此的路上被人給殺害了。尸體埋在岷江邊望天崖上,已五百年了。」
鮫女听到這里,所有的委屈都冰消瓦解。只是滿臉淚痕。
「夫君是誰殺了你?」
「玄黃劍主楊天鷹!」
周東廷一听,又是玄黃劍派,不禁怒從心中起。
「前輩,在下與那玄黃劍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一定替你報仇雪恨。」
「孩子,這也是你的責任!」
周東廷一听反倒楞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就是你的先祖周少陽啊!」
周東廷恍然大悟,密室里的肖像,朦朧中的老者,原來就是自己的先祖。
「孩子,你用婆婆的眼淚,放到山若的眼淚植入山若的腦中,帶他去吧。他日後也許能助你一臂之力。這把太虛碧月劍,你須好生保管,再切勿輕露,否則會有不測之災呀!切記切記!」
說完,影相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寶劍墜落在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鮫女一看,肝腸寸斷。臉色漸漸變灰,變白。
「不好!」他趕緊用鮫女的眼淚植入山若的腦中,背起鮫女就往海邊狂奔起來,山若一路緊跟過來。
見到周東廷他們回來,站在海邊翹望的侍女才松了一口氣。
「小姐,小姐!」
「你怎麼了!」她的婢女們看到海鯉嚇人的模樣,焦急的哭起來。
「趕快把她放進海水里。」旁邊的一個侍女趕緊拔開眾人。
甫一入水,海鯉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望著周東廷,幽幽的對眾人說︰「請公子到府上去,我有話要對他說。」
眾人登上礁石,瞬間入海。
侍女安頓好海鯉,便過來傳話,說小姐叫他們暫住兩天,等病好些了再與他們說話。
周東廷一看,也只好如此。
幸得山若此刻有了鮫珠入心,已經完全沒有了暴戾之氣,溫馴得如同一只豢養的小獸,十分惹周東廷的喜愛。
一切都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