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離這里百多里地的一處山谷里,一個玄石砌成的宮殿里,一個滿臉滿烏黑的短髯壯年男子正座在一張青黃色的罡鐵大椅上,小心翼翼的用手摩挲一柄潔白的寶劍,劍身上似乎還隱約可以看到里面游動的蒼龍。
「天蜈老弟,你送我這麼一件大禮,我怎麼報答你呢?」
他完全沉醉在這種無法言說的喜悅當中,卻不正眼瞧一下那此刻拘謹的立在一旁的青布葛袍的山羊胡子老頭。
「尊者,孝敬您,這是在下應該的。」
他一臉的謙卑,干巴巴的臉皮皺起,似乎是表示笑意,他是不敢奢望眼前的這個人對他青眼有加的。
「老弟,但說無妨。你這柄寶劍,真是天下奇寶,我見所未見,今天我就破例,允許你提出一個條件。」
「這??這???」
老頭的話語無倫次,看來他真動心了。
「無妨,只管說來。」
「那在下就直說了。」
「別磨磨蹭蹭了,除了要我妻兒子女外,其他條件,你都可提。」
「在下想借尊者的土珠一用。」
他聲音極小,生怕惹怒了這個滿臉蠻肉的家伙。
「這個容易,稍等片刻,我就取來。」
說完他站起來,轉身就往後堂走去。老頭一看兩眼放光,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多年的夢想,眼看就要實現了。
那號稱尊者的人還沒來得及走進里堂,門外風一般的進來一個人。
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寶貝女兒。
「棗兒,你怎麼這樣冒冒失失。」
他回過頭來似怒實瞋。
他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怎麼也舍不得大罵她,但這麼大了還是這樣瘋瘋癲癲,他倒有些許的不滿。
「爹,你怎麼把他關在那死人谷里?」
「誰?」他自然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無意中跑到那里去。
「一個外族人。」
「哦。那是你天蜈伯伯送給我的祭品。」
旁邊的山羊胡子老頭,附和著笑了起來,有討好的味道。
「你要拿他祭天?」黑棗一臉的焦急。
「怎麼了?你見過他?」
「何止見過,他還幫我捉了一只血痂碟呢?要不是他,母親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可我告訴祭司,要拿他祭天了。」
「爹???」她撒起嬌來,倒有幾分可愛。
黑臉男子一臉的和藹。
「你拿你的恩人祭天,老天會責罰你的。」
男子一听哈哈大笑起來。
「還是我的寶貝女兒想得周到。那好,我就放了他。」
「謝謝,爹!」
「不過????」黑棗在一邊喃喃自語,偷偷的看著父親。
「不過什麼,你索性一並說出來,不要老讓為父繞著你轉。」
「他的東西?」
「人可以放,他的寶劍,不能帶,要是他起歹心,用寶劍傷你,怎麼辦?」黑臉漢子搪塞到。
「那別的呢?」她看到桌子上只有一柄長劍,料想其他東西肯定被天蜈道人獨吞了。
「還有別的?」他看著女兒,慢慢的掃了那小老頭一眼。
那小老頭一听,兩腿篩糠一樣,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