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了瓷器和絲綢,一共是十五萬枚銀幣,永歷又要陳起月去將銀幣兌換成銀錠,最後一算是六萬兩,去掉方德的絲綢倆萬兩,還有賄賂岳岐山的七千兩,一共剩下了三萬三千兩,再去掉兩萬兩成本,那就是淨賺一萬三千兩。跑一趟澳門就能賺到一萬多銀子,這利潤可是太高了,其實還是方德賺的最多,因為絲綢的利潤最大,他是淨賺了一萬兩。
兌了銀子後,永歷見澳門也沒什麼好留的了,就想連夜回廣州去,于是帶上采買來的稀罕物,還有詹姆斯等五男兩女的紅毛洋人,來到了碼頭,登上張水蛟的海船,揚帆北上。
在珠江口的海面上,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時辰,永歷等人已經在船艙里熟睡,突然,有瞭望的水手大喊,「前邊有船!」
張水蛟趕緊從船艙里鑽了出來,提著砍刀,大聲問道「在哪里?看清楚是什麼船了嗎?」
那個水手回答道「天太黑,看不清楚,一共有五只大船。」
「媽的」張水蛟感嘆今天運氣有點背,想「前邊一下出現五艘船,絕對不會是商船,很有可能是清軍的巡邏船,現在是五月份,海上刮的是南風,想掉頭跑,那就得逆風,早晚得被追上,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迎頭而上,在這珠江口,我張水蛟怕過誰!」想到這,大吼一聲「兄弟們,水緊——操刀子啦(黑話)!」
船上的水手也齊喊「操刀子了!」,驚得在夢中的永歷等人一咕嚕爬了起來,全都鑽出船艙去看發什麼了什麼事,這時候有的水手有的爬上桅桿準備好了弓弩,有的站在船幫手提大刀,看來準備接舷應戰了。
前邊的五條大船越來越近,永歷等人的心也提了起來,打海戰可不同于陸戰,永歷又不會游泳,不免的開始念起「阿彌陀佛,老天保佑」來。
「前邊的可是二當家的?」正當眾人嚴陣以待,迎頭而來的船上卻傳來了喊聲。
張水蛟雖然看不清對面船上的人,但是听聲音卻很熟悉,原來是大傲島五當家的沙天保,原來是自己人,這才放下心,叫人收了兵器,不過心中疑惑,老五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大聲回道「我是你二哥,老五。」
等兩邊的船交會到一起,由水手將木板搭在兩邊船幫上,三個人從上邊走到張水蛟的船上。
「老五,你來干嘛?」張水蛟看清了來人確實是老五沙天保。
沙天保也看到了張水蛟身後永歷等人,問道「二哥,你身後是什麼人?」
平時張水蛟與沙天保關系也就一般,怎麼能將永歷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含糊地說「是我廣州的朋友,老五,你管這麼多干嘛?還有我問你到底要干嘛?」
沙天保听出張水蛟語氣中的不快,他可不敢得罪二當家的,惹毛了他,老大金璃虎都保不了自己,馬上露出笑臉,解釋道「二哥誤會了,我可不是沖著你來的,是老大叫我來的,說等一伙賣瓷器的商人,就他報的信。」說著從身邊拉過一個人,還是個紅毛洋人。
張水蛟就奇了怪了,有紅毛什麼事啊?
永歷借著火光,看著那紅毛怎麼那麼眼熟哪?哦,想起來了,這不是半年前在珠江灣挨搶的那個葡萄牙軍火商人多克嗎?
原來,這個叫多克的自從被永歷打劫了以後,就破產了,因為欠了很多錢,也不敢回葡萄牙了,只能在澳門混日子,窮困潦倒,後來不知怎麼的與大傲島的金璃虎勾搭上了,在澳門專做通風報信的事,前天,在澳門街頭閑逛的多克就發現了永歷等人,看見了他賣掉絲綢瓷器後得了很多銀子,于是就想撈一筆,順道也好報仇,于是連夜去了大傲島給金璃虎報信,金璃虎知道有銀子可搶,也不知道那是老二張水蛟,就派老五沙天保率領五只海船在去虎門的海路上等著了。
張水蛟知道原委以後,鼻子都氣歪了,看著多克這個紅毛就不爽,大手一揮,「來啊,把這紅毛鬼給我扔海里喂鯊魚!」說完,兩個水手過來就架起多克,就要把他扔下船。
多克慌了,他怎麼踫到他(指永歷)就倒霉啊,為了保命,趕緊哀號著求饒,沙天保在旁默不作聲,好像根本不管他的事一樣。
「住手!」一聲姣斥從另一艘船上傳來,一個縴細的身影走過木板,走到張水蛟的身旁,「二叔,不要殺他。」
張水蛟一看,原來是自己最疼愛的佷女,金璃虎的獨女金鳳,笑道「啊,乖佷女怎麼也來了?」
金鳳小嘴嘟嘟著,指著多克說「二叔不要殺他,他人可好了,還會給我講故事。」
「哈哈,好,好,鳳鳳說不殺他,就不殺他」張水蛟是拿這個佷女沒辦法,每次都是有求必應。
這個時候,大海的東邊冒出了一絲紅光,太陽出來了,永歷這才看清楚前邊那個女孩的長相,立刻驚呆了,「天啊,這麼像啊,不,不像,這個女孩長得更漂亮,看那精致的臉蛋,都能擰出水來。」這個叫金鳳的女孩和永歷(何凱)在另外一個世界里追的那個女孩有點像,而且更可愛,更令人心動,永歷不覺得已經流下了口水。
看到張水蛟答應不殺多克了,金鳳顯得很開心,而且很好奇的瞧了瞧永歷等人,說「二叔,昨天爸爸叫五叔來做買賣(他們管搶劫叫做買賣),我呆在家里也沒意思,就要來,爸爸不讓,還是我偷著跑出來的,二叔你可不許告訴我爸啊。」
「好,不說」張水蛟答道。
「呵呵」金鳳的笑聲像鈴鐺一樣悅耳,「二叔,你身後的是什麼人啊?」
張水蛟對金鳳是有問必答,不過也只能編瞎話,說「哦,這是二叔的朋友,景德鎮的秦老板。」
金鳳小嘴一翹,「二叔,你說謊!多克都說了,這個人手下有好多兵哪,而且還有好多錢,應該是朝廷(當然是指清廷)的大官。」
張水蛟撓撓頭,說「二叔怎麼能騙你哪,秦老板可真是我的朋友。」
「那你說,你跟他去澳門干嘛?」金鳳還是不依不饒。
「做買賣啊,你二叔可是無利不起早。」張水蛟這麼回答。
「算信你一回」金鳳也不想深究了,接續問道「那你們要去那?」
「送秦老板回虎門」張水蛟說。
「那我也要去!」金鳳說。
這不是來添亂的嘛?張水蛟可不想金鳳去虎門,萬一有什麼事,沒法回去向老大金璃虎交待啊,「金鳳,別胡鬧,一會就跟老五回家去!」
金鳳一跺腳,大聲喊道「我不嘛!我就要去虎門,我在家都快憋死了,不讓我去,我就跳海。」說完,還作勢要跳得樣子。
正當張水蛟猶豫不決時,永歷說話了,「好啊,歡迎大小姐去虎門。」
張水蛟怎麼也不理解永歷要這搗蛋孩子去虎門干嘛,其實永歷心里正想著︰小樣的,看我不把你拐跑了!
「謝謝,秦老板了」看見有人答應了,也不管張水蛟答應不答應,然後指了指多克,說「我要他也跟我去,路上好給我講故事听!」
「我咋這麼倒霉啊!」多克哀嘆自己的不幸,想不去都不行。
(有朋友說我的作品漸入佳境,我就說嘛,我的小說會越來越精彩,因為我相當的,非常的用心,謝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