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五枚等人怒氣沖沖的離去,陳近南也不以為意,轉過身對永歷還有圍觀的眾人說道︰「不好意思,諸位快請進,酒宴這就開始了,還請多喝幾杯!」
眾人看完熱鬧,也都心滿意足的進了醉仙居,在原來的座位上坐好。店小二們魚貫而入,端著各式酒菜,等擺好了酒菜,陳近南已經回到了二。
「諸位,請干了這杯,剛才發生了點不愉快,已經過去了,近日咱們不醉不歸!」陳近南提高聲音道,然後特意對身邊的永歷說道「秦寨主請忘記剛才的不愉快,既然來參加此次大會,那麼你就是我的客人,有事盡管來找我。」
陳近南不愧天地會的總舵主,說起話來,確實很有擔當,讓人听了很受用。永歷舉起酒杯,輕輕地與陳近南踫了一下,才說道「感謝陳總舵主仗義執言,請。」說完,兩人一起喝下。
陳近南親自替永歷倒上酒,他的身後有人給他也倒上,然後又舉起酒杯,「諸位,近日江南武林齊聚九蓮山下,首先要感謝南少林至善大師,至善大師托我向諸位致意,近日雖然不能前來,但後天的武林大會將在林泉寺召開,屆時至善大師一定會出席。」
喝完第二杯,陳近南又端起第三杯,說道「能接到此次大會請柬的,無不是心懷大明的反清志士,我陳近南身為天地會總舵主,願為反清復明大業赴湯蹈火,來為了反清大業,干了這杯!」
眾人跟著高呼「反清復明!」,永歷也隨著端起酒杯,心想,你陳近南反清是真,復明未必是真?台灣的鄭氏能恢復老朱家的江山嗎?
陳近南當然不知道永歷在想什麼,坐回座位後,小聲對永歷說,「兄弟見秦寨主氣度不凡,可否告知真實身份?當然不說也沒關系。」
「呵呵,陳總舵主,在下還真不是什麼山賊草寇,我是景德鎮秦家的,做瓷器生意,不過心中懷有大明,聞听方老板說這里要召開反清大會,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永歷說道。
「哦,那方老板可是苗師傅的賢婿,早有耳聞,不過還沒有正式引見,這次大會正是五湖四海朋友見面的好機會,我正好可以認識方老板。」陳近南說道。
我就知道你還不認識方德,不然他們一家包括方世玉還不都歸你了,不過這回你可沒機會啦,因為老方德三個兒子都是我的義子,永歷心里暗自慶幸,但表面上平靜的說道︰「陳總舵主仁義之名遠播,還這麼禮賢下士,在下佩服」說著,端起酒杯,道「我敬陳總舵主一杯,祝願早日成就大業!」
「多謝,秦兄弟」陳近南將永歷的稱呼都變了,顯得很親切,說完一仰脖喝光杯中酒。
與永歷喝完,陳近南就起身離開,挨個桌子開始敬酒,就連下也是一個不拉,每到一桌,都要說上幾句,使得每張桌子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親切。
這可真是個大將之才啊,可惜是鄭經的鐵桿,永歷心中頗為惋惜。
永歷這桌一共有八個人,除去永歷和陳近南,其他六位年紀都在六旬上下,僧道商儒全都有,每個都是態度謙和,但舉手投足之間可見大家風範,這也許就是陳近南請來的助陣高人。
永歷也不浪費這次機會,學著前世電影上的樣子,舉起杯子,恭敬的說道︰「感謝陳總舵主抬愛,能在這里與諸位前輩相聚,我敬諸位前輩一杯!」
六位老者也端起杯子,回應道︰「秦寨主客氣」說著,都一飲而盡。
永歷又與這六位聊了一會,喝了幾杯,算是彼此熟悉了,因為永歷此次已經經過化妝,別說在座的不認識,就是曾經見過他的,也未必能認得出來。
陳近南敬完酒回來,又與永歷等人喝了一杯,才說道︰「一會請秦老弟去內室坐坐?」
永歷早就知道陳近南已經注意自己了,不然也不會這麼關心自己,關鍵問題是從至善到五枚,再到陳近南,為什麼他們對自己如此感興趣哪?難道自己臉上還貼著標簽?
既然陳近南邀請,還是去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打定主意,永歷點頭答應,「嗯,好。」
眾人又交談了一會,宴會才算結束,陳近南去門口送人,永歷與靳統武沒有離去,而是等在上。
又過了一段時間,陳近南才回來,隨同的還有四個幕僚模樣的人。見到永歷還在等著,陳近南略帶歉意地道「讓秦兄弟久等了,請這邊來。」示意永歷隨他走。
永歷與靳統武遞了個顏色,也起身跟隨而去。
陳近南將兩人帶到醉仙居後的小園,在一個小亭子的石凳上坐好,又命人送上茶水,親自給永歷和靳統武倒好,才說道「我與秦兄弟一見如故,景德鎮秦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制瓷大家,這次能來參加武林大會,陳某很高興。」
「哪里,陳總舵主乃是江南武林領袖,又高舉反清大旗,在下能見到陳總舵主,參加此次大會那是秦某的榮幸。」永歷相當的謙虛說道,他知道在陳近南面前還是低調些的好,要是被對方看出自己的破綻,估計就不用回井岡山了。
陳近南被永歷拍了馬屁,說成是江南武林領袖,顯得很受用,尤其是感到永歷的態度不錯,于是就開門見山說出自己的想法。
「天地會家大業大,門徒眾多,這些年發展太快,雖然有自己的生意可以支撐,但也時常捉襟見肘,我這個家不好當啊。」陳近南訴苦道。
你缺錢,我還缺錢哪?井岡山上有一萬多人需要養活哪,你跟我訴苦,有什麼用?永歷想陳近南在打我什麼,于是笑著說道「陳總舵主,要成大事者,都要歷經千辛萬苦,這些事情可是難不倒陳總舵主的。」
「呵呵,也是有兄弟們的幫襯,才有天地會的今天,如果秦兄弟願意,與我結成異姓兄弟如何?」陳近南說道。
陳近南要與自己結拜,永歷心中有些懵了,那可是後世傳頌的大英雄啊,竟然要與自己結拜義兄弟,不過永歷轉念一想,陳近南不是有什麼目的,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一個商人,是什麼原因使他對自己另眼相待的。永歷一時有些猶豫。
「秦兄弟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哈哈」陳近南也不勉強,灑月兌的笑道。
「不是,是在下高攀啊!」永歷說道。
「啊,秦兄弟與我結拜怎麼能是高攀哪?我陳近南不過一介武夫,能與秦兄弟義結金蘭,那是我的福分。」陳近南說完,轉身對侍從說道「快去準備香案,今天正好是吉日,在這醉仙居我要與秦兄弟結拜!」
隨從們趕緊去準備,片刻就把香案擺好。陳近南伸手邀請道「不知道秦兄弟貴庚?」
「我已經年逾不惑了(永歷此時應該四十二歲),今年有四十有二了。」永歷回答道。
「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秦兄弟不過三十幾歲,沒想到比我還大七歲,那我可要稱呼聲大哥了。」
陳近南此時不過三十五歲,不過因為長年漂泊在外,飽經風霜,所以看上去老的多。永歷風度翩翩,保養的又好,所以顯得年輕。
本來陳近南還想佔點便宜,做大哥,沒想到人家比自己年長,好在陳近南並不在乎這個。
陳近南和永歷跪到香案前,因為永歷是大哥,所以誓詞得由他來說。永歷想了想,想到上輩子常在電影里看到的,大聲說道︰「今日我與陳近南結為異姓兄弟,不能同日生,但願同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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