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黑山和方孝玉制定的計劃,「第二軍團」將趁著福建清軍群龍無首之機,攻打龍岩府,然後向北撤退,進入武夷山。
永歷完全同意了此項計劃,但給出的要求是必須保存自己的實力,不要過多消耗自己的兵力,不可和敵人戀戰,得了便宜就跑,盡量獲取最大的利益。
滿清在長江以北的統治還很穩定,如果此時明軍冒險向有重兵把守的各大城市進攻的話,也許會拿下一兩座城市,但是隨之而來的是成倍的清軍。據初步估算此時在華夏全國範圍內,清軍的總兵力達到一百萬,而永歷控制的軍隊包括阿桑妹的撒尼軍才不過五萬人,而且還是分散在各地。
所以明軍現在必須韜光養晦,耐心的發展壯大,同時開展小規模的游擊戰和運動戰,既可以練兵又可以打擊削弱清軍。游擊戰的頻率要高,同時在各個地方發動襲擊,讓清軍東奔西竄,顧此失彼,疲于奔命,長此以往清軍必然會疲憊不堪,再乘勢集中優勢兵力,發動雷霆一擊,清軍必敗。
這便是永歷所宣揚的「游擊戰術」,此時「第二軍團」已經得到精髓,無論是黑山也好,還是方孝玉在作戰過程中,不斷侵擾清軍,取得了很多戰果。
永歷只在麒麟山上住了一天,第二天便下山去長汀縣城,找到雷老虎和李小環,然後離開了麒麟山。
麒麟山位于福建西南部,距離廣東並不遠,只要翻過南嶺便是梅山,所以永歷等人離開麒麟山後,準備翻閱南嶺去梅山。
前段時間,召開「根據地大會」的時候,梅山的明軍正在與「天後軍」爭奪地盤,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面對強勢的「天後軍」,不知梅山的「第三軍團」能否處置此次危局。
永歷一行人沿著山路進入了南嶺東段的大庾嶺,大庾嶺地勢並不高,雖然是初春,但山上早已林深葉茂,各種植被的種類很豐富,有很多植物的名字,永歷等人都叫不上來名字。走在山間的小道上,各種珍禽異獸出沒在叢林之間,林間的溪水小河歡快地流淌,大庾嶺宛如人家仙境一般。
好地環境讓人身心愉悅,永歷心情不錯,心情不錯的時候,永歷就想放開嗓子,高歌一曲。于是騎在馬上的永歷,一遍悠閑地觀賞著身邊的美景,一遍唱起了「二人轉」,這一唱不要緊,立刻引起了苗顯、雷老虎等人的共鳴,不管唱的怎麼樣,都跟著唱了起來。
本來李小環和雷老虎是走在隊伍的最後邊,听到永歷的歌聲後,雷老虎跟著「哼哼」,旁邊的李小環就問雷老虎,喜不喜歡「白面大叔(李小環對永歷的稱呼)」唱的小曲,雷老虎點頭稱「喜歡」,李小環說「那你喜歡,我以後天天唱給你听好不好?」
不知道這天雷老虎哪根筋不對了,竟回答一個字「好」。李小環便催馬跑到前邊,很虔誠地向永歷請求,收她做徒弟,教自己唱小曲。
永歷也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竟然答應了。在李小環強烈的要求下,開始教李小環唱「二人轉」,當然是女聲唱段,後邊的雷老虎看著也很好玩,也跑過來要跟著學,于是永歷兩人一起教,正好組成「二人轉」。
可是雷老虎和李小環的聲音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一個像風箱的聲音,一個像「母雞」下蛋的聲音,而且口音還不對付,唱「二人轉」的北方口音,可是兩人一個江寧口音,一個湖北口音,唱出來的「二人轉」如同雞鴨亂叫,加上山谷回音,吵的眾人都把耳朵都捂起來了。
這還真是「噩夢」的開始,雷老虎和李小環竟然不約而同地愛上了這門「藝術」。在若干年以後,雷老虎和李小環不顧輩分的差別,竟要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方世玉(此時方世玉才三歲),方世玉不答應。于是雷老虎和李小環唱了一「宿」二人轉,逼得方世玉只好答應了這門婚事,當然這是後話。
現在可苦了永歷、苗顯、洪熙官他們,在到達梅山的一路上,雷老虎夫婦想唱就唱,就連晚上睡覺說夢話,也要哼上幾嗓子。
經過長途跋涉,永歷等人終于在七天後,到達了梅山。雷老虎和李小環還不知道永歷的真是身份,永歷也不想太早讓他們知道。在秀兒嶺下,永歷讓方美玉和雷老虎夫婦先去廣州,盡管雷老虎有些不願意,但在永歷以趕他倆走的要挾下,只好先跟方美玉去廣州。
張寶、蔣飛虎他們听說皇上來了,趕緊下山迎接皇上。在秀兒嶺山下,二人見到了永歷皇帝。
「嗯?」永歷看見張寶和蔣飛虎來參拜的時候,張寶的左胳膊上包著紗布,外面滲出很多血漬,而且還是新傷。
「張寶,因何受傷?」永歷問道。
「陛下,遠途勞頓,請上山歇息片刻,再听臣解釋。」張寶說道。
永歷也覺得有些疲乏,便讓張寶頭前帶路。這已經是永歷第二次到梅山,還是山腰密林處的那座大寨,只是看到山上忙碌的人來來往往,有的正在鋸木頭,有的在磨刀,有的再做梯子。永歷忍不住問道︰
「你們這是要攻打那個地方,做雲梯干嘛?」
知道皇上會有此一問,張寶拱手道︰「確實是要攻打一座縣城。」
「現在第三軍團有多少人,可以攻打堅城?你們有必勝的把握嗎?」永歷又問道。
本來張寶和蔣飛虎是準備一會再解釋的,但是听到皇上現在就問起來,只好馬上跪下,答道︰「陛下,此事都怪臣魯莽,因為‘天後軍’屢次挑釁,前日我率軍偷襲‘天後軍’的大寨,沒想到被他們埋伏了,臣等力戰才得以月兌身,但是損失了二百余名兄弟,臣該死!」
永歷聞言,心中有些生氣,第三軍團剛剛建立,還沒有與清軍打過一仗,同室卻先操戈起來了,「天後軍」再霸道,畢竟是漢人的軍隊,就算不能收服,也能聯合,怎麼能刀兵相向?
「你確實該死,‘天後軍’畢竟是抗清的軍隊,就不能動動腦瓜想想別的辦法?自相殘殺只能便宜了滿清!」永歷厲聲說道。
張寶匍匐在地上,腦袋上已經是滿頭大汗,井岡山一行讓他知道,眼前這位大明皇帝在明軍中的威望和手段,而自己又是新晉的軍團長,皇帝對自己是懷有希望的。但是首戰失利,軍心動搖,而對手又同是抗清的‘天後軍’,皇上突然到訪,豈能不「龍顏大怒」。
「臣罪該萬死,請陛下給臣一次機會,臣一定收編‘天後軍’。」張寶說道。
「哦?那你是有辦法嘍?」永歷好奇張寶在強攻不成後,還會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前日臣撤退的時候,‘天後軍’的頭領孫岩喊話說,兩軍既然不相上下,不如賭斗一次,就以梅山下的平遠縣為賭注,兩支義軍誰先攻進平遠縣城,誰為贏家,輸家當要听從贏家的命令,歸附對方。」張寶說道。
永歷想︰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以「第三軍團」將近五千人的兵力,還怕打不下一個小小的平遠縣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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