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清平西王尚可喜也許是最早知道「江西叛亂」之事的滿清王爺,甚至比吳三桂還要早,當他從江西回來的商人那里知道贛州、南昌已經陷落,而讓他迷惑的是,率領所謂「叛軍」的是明朝永歷皇帝,打出的旗號正是「大明」。
南明的永歷皇帝不是在五年前就死在吳三桂的手里了嗎?怎麼會突然在江西冒出來?而且叛軍的實力可謂是強橫,竟然能在一個月內拿下江西,現在竟然要東進江寧。
尚可喜不明白,很不明白,不過就在不論是幾個兒子,還是謀士們不但不明白,而且還很驚慌,甚至二兒子尚之孝提出要放棄廣東,搬回遼東去。
但是尚可喜卻不這麼認為,他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機會,一個可以把手伸進江西的機會,一個可以與吳三桂平起平坐的機會。
吳三桂是平西王,「三藩」中最大的藩王,原因就是統轄了雲南、貴州,另外還有湖南和四川的一部分,甚至遠在陝西的王輔臣也听命于吳三桂,「三藩」中屬他的實力最大,就是滿清朝廷也不得不忍讓三分。
尚可喜從心里討厭吳三桂,與吳三桂也是面和心不合,他以為吳三桂不過是一個臭名遠揚的「貳臣」,如何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甚至還要高自己一頭。所以他不甘心,他想如果自己也有一塊大大的地盤,實力肯定也會增長。
廣西位于滇黔粵之間,尚可喜雖然垂涎已久,但是他不敢動,廣西是他與吳三桂的緩沖地,如果他吞了廣西,必然引起吳三桂的不滿,以後有可能發生任何事。而江西以前一直由朝廷派人直接治理,隸屬于兩江總督,與廣東又近。如今江西出事,正可以派兵趁虛而入,就算以後不能獨據江西,至少也能在那里按上釘子。
別人想不到的,尚可喜想到了,所以他馬上下令,讓大兒子尚之信調集兵馬五萬,不日即將北上韶關,然後再進入江西,先打贛州,然後再取南昌。
原本尚可喜還擔心吳三桂會不會出兵江西,從而分一杯羹,但是這個顧慮現在全沒了,他早就得到消息,吳三桂正在湘西平叛,根本就是自顧不暇,江西的事就算他有心,也是無力的。
五萬兵馬可不是那麼好調集的,廣州倒是有五萬清兵,可是還要守衛廣州和周邊的城鎮,故此只能抽調兩萬人,其余的三萬人便要從廣東其他地方調來。半個月後,三萬人馬終于調齊,其中從潮汕就調來了一萬人馬,組成了五萬大軍。
尚可喜已六十有余,早就很少出城了,不過這次大兒子尚之信領軍出征,竟然特意親自出城為尚之信送行。在臨別之時,尚可喜囑咐大兒子,讓他行軍的速度必須要快,一定要趕在「叛軍」察覺之前,進入江西,攻克贛州。
尚之信此次領兵出征,信心滿滿,早就定好了在十日之內,必須到達贛州,二十日之內攻克南昌,一個月內掃平江西全境的計劃。他並不是父親最喜歡的兒子,但卻是最能領兵打仗的一個,當然這也是與其他幾個兄弟比較的結果。
不過尚可喜卻並不喜歡他,而是最喜歡二兒子尚之孝,卻因二兒子性子懦弱些,所以遲遲不能決定由誰來做「嗣子」。
尚之信清楚要能在父親「百年」後,繼承「平南王」之位,想要耍些「花招」是沒有用的,只能在軍功上想辦法,如果這次能「旗開得勝」,必然會讓父親對自己另眼相待,而且也能在軍中樹立起自己的威望。
五萬清軍浩浩蕩蕩地出了廣州城向北而去,尚之信知道自己的斤兩,統兵能力也就一般,打仗不是兒戲,如果在廣西遇上「硬茬子」,依然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怎麼辦?尚之信早就想好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那就是韶關總兵岳岐山。
岳岐山能打,是尚可喜麾下排在前五位的大將,三年前榮升韶關總兵,尚之信可是沒少出力,故此岳岐山也算是尚之信的親信。如今尚之信率兵進入江西,韶關將是尚之信的後方,尚之信想著,如果被打敗,或者被圍,還等著岳岐山來救自己呢。
岳岐山早就接到廣州來的消息,所以在尚之信快要到達韶關的時候,早早地就出關迎接「小王爺」的到來。
兩人見面以後,岳岐山先是一番見禮,尚之信也不托大,走上前去,挽住岳岐山的胳膊,噓寒問暖幾句後,兩人就一前一後進了韶關。
岳岐山一直很會「做人」,在設下「接風宴」,酒足飯飽之後,還特意安排了四個女子晚上給他「暖床」。尚之信當然笑納,可一晚過後,岳岐山估計錯誤,「小王爺」昨夜「**十度」,早上竟然臥床不起,而且腿麻酸軟,不能走路了。
尚之信起不了床,就不能出關北上,不能出關北上,就不能攻佔江西。誤了軍期,可是死罪,岳岐山焦急之下,趕緊請來郎中來診治。沒想到郎中仔細診斷後,竟然說「小王爺」因「房事過重,致精盡腎虛」。
岳岐山當然明白什麼叫「精盡腎虛」,其實就是男人「腿」軟了,可現在「小王爺」馬上要「上陣殺敵」,卻出了這麼個「羞事」,要是被老王爺知道了,還能有自己的好嗎?
郎中倒是說了,治這個病不難,就是需要慢慢調養,不能再妄動。可是岳岐山等不了,尚之信更等不及,要是不能如期進入江西,他就有可能被父王斥責,甚至因此而失寵。于是尚之信和岳岐山一起逼迫郎中,立刻想出一個見效快的辦法,否則「腦袋搬家」。
這郎中被逼無奈,只好出了一個「虎狼方子」,就是下一劑「猛藥」,其實就是「藥」,以此來讓尚之信再「大展雄風」。不過郎中也說了,此劑過于凶險,還是不用為好。
可是尚之信等不及了,也不管什麼「後遺癥」,馬上命人按照方子抓來藥,煮成一鍋湯,捏著鼻子一口喝光。
郎中的藥倒是不錯,很快就有了效果,果然在半個時辰後,尚之信「雄風再起」,腿也不軟了,腰也不痛了,竟然嚷嚷著還要女人。
這回岳岐山可不敢給尚之信太多女人了,而是在尚之信的「哀求」之後,只奉上了一個女人。做完這些,岳岐山心中想道這位「小王爺」是不是在家里憋壞了,不然也不會連御數女。
原來確如岳岐山所想,尚之信也確實快憋瘋了。在廣州的時候,尚之信貴為「大王子」,權勢滔天,很多人都來巴結他,故此他身邊根本就不缺女人。無論是青,還是相公房,都是他花天酒地的地方,可總有玩膩的時候。
有一天,尚之信去給父親請安,正巧父親去後花園觀鳥去了,趁著父親不在,他竟然與父親的近身侍女勾搭上了。這可是「近身侍女」,不同于普通丫鬟,等于尚可喜身邊的「禁臠」,相當于「侍妾」一樣,而且還是尚可喜最喜歡的一個,準備收入偏房的侍女,沒想到卻被尚之信「捷足先登」了。
此事本來很隱秘,但是兩人食之有味,繼續偷偷地見面,終于被「二王子」尚之孝在王宮內的眼線發覺,向尚可喜告發了他們。
尚可喜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在大福晉的鼓動下,差點要趕走尚之信,好在與尚之信親近的幾個將軍聯名保下了他,否則他早就被趕到偏遠邊疆了。
此事以後,尚可喜下令禁止尚之信進入內宮,同時閉門三個月,而且也不允許他再出去「花天酒地」,並派人負責監視他。
為了挽回在父親心中的印象,尚之信不得不收斂「心性」,遠離了,甚至自己的夫人和侍妾都不去踫了。直到掛帥出征,才感覺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這才在韶關「縱欲」無度,導致「腿軟了」。
好在尚之信年紀不大,才三十二歲,再加上那劑「猛藥」,經過兩天的調養後,「腿」終于不太軟了。得知這個情況後,岳岐山高興的趕緊跑到「佛爺」面前,又是燒香又是拜佛,感謝終于度過了「難關」。
因為尚之信「腿軟了」,導致北上的清軍在韶關多停留了三天。就在第四天,尚之信強打精神,準備點將出關的時候,突然接到廣州來的「六百里加急」快報。
看完軍報,尚之信糊涂了,等旁邊的岳岐山提醒他的時候,才將手中的軍報遞給岳岐山。
岳岐山接過來一看,頓時也愣住了,軍報上說梅山上的土匪大約五千余人,正向潮州而去,同時福建廈門的鄭經也蠢蠢欲動,據說要派艦隊南下潮汕,配合攻打潮州城。
潮州城被抽調走一萬兵馬後,守軍只剩下一萬余人,如果鄭軍自海路進犯的話,潮州恐怕有危險。故此急調尚之信火速趕往潮州。
信中還說如果攻佔了贛州的話,可留兩萬人馬駐守,並調岳岐山趕往贛州統領。
看完這些,岳岐山心中暗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不是尚之信「腿軟了」耽擱三天,估計已經到了贛州城,那麼自己不就得北上贛州了嗎?在韶關的日子還算舒服,去那里「拼命」干嘛?
心里是這麼想的,岳岐山卻沒表現出來,而是立即協助尚之信調動兵馬,由原來向北改向東南方,潮州正在韶關的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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