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明永歷 第八十九章 擒賊擒王

作者 ︰ 朱由榔

「第二軍團」入閩後,並未遇到多少抵抗,一個月之內便佔領了福建全境,而後主力繼續南下,由福建雲霄縣進入廣東東部的饒平縣。

饒平縣隸屬于潮州府,此時潮汕還在鄭經手中,由他的手下大將劉進忠駐守,其兵力有萬余人馬。

劉進忠乃是鄭經手下的一員猛將,雖然沒有劉國軒、馮希範、陳近南三人又名氣,但是此人能攻善守,曾經困守廈門半年有余,讓數萬清軍難以攻破廈門這個彈丸之地,最後又能乘船全身而退,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現在鄭經已經將福建的鄭軍全部撤往台灣,潮汕變成了鄭經在大陸的唯一立腳點,所以馬雲猜測劉進忠必然死守潮汕。不過潮汕為兩座大城,其中以潮州最大,而兩地的守軍不過萬人,難以保全兩地,故此估計劉進忠會棄汕保潮,固守待援。

果然又一次被馬雲猜中了,當派出去的探子回來後,稟報說鄭軍從汕頭撤離,全部進入了潮州城,而且劉進忠還將周圍的百姓全部驅趕進潮州城,擺出了一副死守的樣子。

得到這個消息後,黑山有些不解,問道︰「劉進忠要死守潮州,那他為什麼要把百姓都趕進城去?多一個人,都張嘴,是要吃飯的,難道他就不怕城中的糧食被吃光嗎?」

馬雲听後,搖搖頭,面帶難色地說道︰「這才是劉進忠難纏的地方,他將百姓都趕進潮州城,可以將百姓帶到城牆上,使我們投鼠忌器,不敢用大炮轟城,而且糧食也很好解決,百姓們不就是最好的糧食嗎?」

「劉進忠要吃人嗎?」黑山吃驚地問道。

馬雲點點頭,答道︰「听說以前他守廈門的時候,他就這麼干過,所以在潮州,他也會這麼干的!」

「啪」的一聲,黑山將桌子拍得山響,而後大罵道︰「劉進忠這個畜生,他要是敢這麼做,我就扒了他的皮!」

接著,黑山和馬雲商量了一下進軍路線。第二天,「第二軍團」繼續南下,于一天後終于抵達了潮州城。

大明又一次軍臨潮州城,就在四年前,永歷率領明軍千里轉進,曾經途徑潮州,設計騙開潮州城門,將潮汕兩地攻陷,撤走的時候,脅迫拐走了一萬俘兵,還有大批的糧草銀兩也被明軍帶走,這些都成為後來大明「井岡山根據地」發展的基石。

此時的潮州城門緊閉,城牆上站滿了手持刀槍的鄭軍官兵,十余門大炮由城垛之間的空隙伸出炮口,另外好像還有火銃手和弓箭手不時從城垛探出頭向外張望。

潮州是座堅城,守將又準備死守,所以黑山和馬雲不準備強攻此城,而是先在城北按下大營,休整一日,而後再計劃攻城。

第二天上午,黑山下令撥出一萬人馬,吃過早飯後,又休息了一段時間,而後列隊出營,來到潮州城的北門外三里處擺下陣勢,十門新式大炮也擺在陣前,好像馬上就要開炮攻城。

現在的明軍火力強大,攻城前定會先炮擊城牆,將城牆炸塌一部分,而後才會大舉進攻。這已經成為明軍攻城常用的戰法,在犀利強大的大炮轟擊下,往日堅固的城牆變得如同豆腐一般脆弱。

正當明軍整隊完畢,有炮手手持火把,就要將大炮的導線點燃,這個時候,忽然明軍官兵看到城牆上人頭攢動,好像有很多人上了城牆,不時還傳來叫罵和哭喊的聲音。過了片刻後,每個牆垛後都出現了一個百姓,身後有鄭軍士兵將刀架到脖子上。

明軍官兵全都愣住了,沒見過這陣勢,兩軍交戰,把老百姓押到城牆上干嘛?

這時,就听到城門樓上有人喊叫︰「喔——傻蛋們,來攻城哦——」

明軍官兵一听,就明白了,原來鄭軍將老百姓們弄上城牆,就是為了做他們的盾牌,讓城外的大炮不敢轟擊城牆。

明軍隊列中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罵道︰「你娘~的,你們還是男人嗎?」

「哈哈,老子昨夜去了你家,見了你媽,一夜歡好,你這龜兒子怎麼不知道爺是男人呢?」城牆上的人如此喊道,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明軍官兵終于被激怒了,有些由綠營兵轉化來的官兵,早就按耐不住,紛紛轉向己方的炮兵陣地,對炮手們罵道︰「你們是聾子啊,沒听見龜兒子在罵咱們嗎?趕緊開炮啊!」

炮手們也是又氣又急,但是他們卻不敢擅自開炮,何況他們知道大明皇帝愛民如子,一直把「軍民一家」作為軍隊的信條,禁止任何傷害百姓的做法,否則就以軍法處置。

但是城牆上的鄭軍太猖狂了,他們逼迫百姓做他們的「擋箭牌」,還恬不知恥地耀武揚威,這讓上萬明軍官兵肺都快氣炸了。

「  」鳴金收兵的聲音傳來,馬雲下令撤兵回營,這種情況下,明軍豈能冒著讓百姓陪葬的危險攻城,而且明軍軍心已亂,不如暫時撤回大營,再做打算。

看到明軍撤兵了,城上的鄭軍的喊叫聲更高昂了,還一起起哄,大聲叫喊道︰「嘿,龜兒子們怎麼跑啦?來呀,來呀,哈哈——」

明軍撤回大營後,很多官兵因為心里憋屈的難受,晚上竟然沒有吃飯,甚至一些沒有出戰的官兵听聞此事後,立刻火冒三丈,拿起兵器就要闖出去找鄭軍拼命。

黑山和馬雲听說軍心不穩,馬上下令各部的長官和政委來中軍大帳議事,囑咐他們注意安撫下級官兵,必須盡快將軍心穩定下來,但不得任意打罵士兵。

其實就是黑山都感覺憋屈,恨不得立刻殺進城去,將劉進忠和那些惡毒無恥的家伙們全部碎尸萬段,可是潮州城上有被挾持的百姓,動又動不得,可如何是好?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各部的主官回報,營中的士兵沒有再鬧事的了,大多已經回帳篷就寢了,這才讓黑山放下心來。

黑山心里著急,于是問馬雲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攻進潮州沒?」

馬雲眉頭緊鎖,答道︰「劉進忠這是在用激將法,他知道咱們會投鼠忌器,不敢貿然攻城,于是便有恃無恐,著實難辦啊?」

「那可怎麼辦?咱們也不能總這麼耗下去啊?」黑山焦急地說道。

「侯爺,不要著急,咱們一定會有辦法的!」馬雲安慰黑山道。

「嗯,我可是個大老粗,腦袋不好用,你小馬可是個聰明人,辦法你來想,仗我來打,你先想著,我去睡會——」說著,黑山晃晃腦袋就離開了,只剩下馬雲一個人還在冥思苦想。

馬雲想到,劉進忠並不是潮州本地人,駐守潮州的鄭軍也大多不是廣東人,所以不會顧及潮州人的性命,而是用潮州百姓當做盾牌,迫使明軍不敢用火器攻城。

可是劉進忠這個辦法,受到傷害的卻是潮州百姓,他的倒行逆施肯定不得人心,城中的潮州人對他肯定是恨之入骨,可是攝于他的婬威,百姓們不敢反抗。

有句話叫做︰「擒賊先擒王」,如果能將劉進忠殺掉或者擒獲,潮州城的鄭軍群龍無首,必會不戰自亂,到時候明軍趁機攻城,也許就會順利地拿下潮州城。

想到這里,馬雲感覺有了一絲希望,可是怎樣才能除掉劉進忠呢?此人在潮州城內,不可能出城吧?難道要派出殺手潛入城內,進行刺殺?可是「第二軍團」是大明正規軍,軍中那里有殺手?

最後,這辦法還是被馬雲自己否決了,又想了一會,馬雲覺得再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現在潮州城就如同一只烏龜,老百姓變成了「龜殼」,讓明軍無處下口,劉進忠還真是難纏的家伙。

一天過去了,第二天,城上依然傳出百姓哭喊和鄭軍嬉笑喝罵的聲音,原來百姓們被鄭軍綁在城上不能動,又渴又餓,苦不堪言。第三天依然如此,第四天還是這樣。

到了第五天,黑山終于忍不住了,他不顧馬雲的勸阻,就要點兵攻城,與其讓城牆上的百姓餓死,不如沖過去登城,以三萬人馬還攻不下一個潮州城嗎?

但是馬雲可不這麼想,如果「第二軍團」在潮州損失慘重,那麼接下來如何繼續南下,要知道實力更強的平南王尚可喜還在廣州呢!

就在黑山怒不可恕之下,不听馬雲的勸阻,要領兵出戰的時候,潮州城內竟然有人偷偷的潛了出來。當此人被帶到黑山和馬雲面前,他自稱是潮州城內八個大姓的代表,由潮州城內的暗道潛出城。

潮州城的八大姓分別是「李、王、孫、韓、賈、武、南、司馬」,出來的這位就是其中之一韓姓的人,叫做韓飛,他代表八大姓聯絡明軍,希望能為明軍攻城提供幫助。

黑山和馬雲听後,全都喜出望外。黑山也不再嚷嚷要點兵出戰了,而是與馬雲一起回到中軍大帳,讓韓飛也跟著過去,商談攻城的辦法。

馬雲並未完全相信韓飛此人,但是此人說話的口音,卻是潮汕話無疑,而且他將城內的情形說了一遍,也听不出有何不妥的地方。馬雲打算先利用他,但萬一他是劉進忠派來的奸細,所以也要防備著他。

不過韓飛也沒提什麼過分的要求,而是一切全憑明軍主帥吩咐,他照辦就是。這種態度讓馬雲放心不少,于是提出讓城中的八大姓想辦法,能不能制住劉進忠,讓鄭軍群龍無首。

韓飛倒也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被派出來做使者。他說劉進忠為人凶惡殘暴,視人命如草芥,在城內每天都要殺人,不但殘殺百姓取樂,而且對其部下也非常殘暴,打罵都是小事,動輒就砍手砍腳,甚至是大卸八塊,城內早就天怒人怨了。但是劉進忠治軍極嚴,尤其是他手下還有六個臭味相投的干將,分別控制著守軍六個營,沒人敢于出頭反抗他的暴行。

馬雲知道劉進忠確實是一個難纏的人物,但是他不能沒有弱點,于是他問韓飛,劉進忠平時都干些什麼。

潮州「八大姓」已經注意劉進忠多時,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里,于是韓飛就將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劉進忠此人除了呆在軍營之中外,還經常帶著護衛到百姓家流竄,他可不是去體察民情,而是去找女人。看到誰家有漂亮女人,就在她家將她強暴,如果有人敢反抗,他就殺人,甚至屠滅滿門。非但如此,他還將女人搶回軍營,送給其他的軍官玩弄,以籠絡人心。

黑山一听,當時就拍案而起,差點又要領兵出戰。別看黑山當了多年的土匪強盜,但盜亦有道,他可從來不做傷天害理,殘害百姓的事,而且還經常打抱不平,為百姓出頭。現在听到劉進忠的殘暴不仁,當然義憤填膺了。

看到黑山又爆發了,馬雲只好先安撫好黑山,告訴他自己已經有辦法了。黑山這才安靜下來,忙問馬雲有什麼辦法。

馬雲將的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就是派出一隊精兵跟隨韓飛潛回城內,在一戶人家設伏,等待劉進忠上門,然後伏兵殺出,將其擒獲或者當場斬殺,如果是活捉劉進忠,再通過暗道送出城來。

這個計劃立刻得到黑山的同意,並且下令由馬雲主管此事。

馬雲接令以後,馬上著手去辦,從三萬明軍中選出了一百個敢死精銳,都是百戰之士,而且派出軍團中最得力的一個將官擔任指揮官,名叫熊霸。以前是丁四方的愛將,有萬夫不當之勇,被丁四方推薦給黑山,現在跟著「第二軍團」主力進入廣東。

當天夜里,敢死隊出發了,由韓飛帶路,從城南的一處爛葬崗進入密道,而後順著密道爬進潮州城。

敢死隊進城的第一天,城內沒有傳出任何消息,第二天還是靜悄悄,就連城上的鄭軍看到明軍按兵不動,也覺得無趣,都不再叫罵了。

第三天,就在黑山和馬雲以為進城的敢死隊可能遭遇不測的時候,忽然接到稟報,說是城內傳出嘈雜的聲音,城牆山的鄭軍也亂套了,好像眉頭蒼蠅一樣亂轉。

馬雲一听,猜測城內的敢死隊可能得手了,于是向黑山建議馬上出兵攻城,此時鄭軍群龍無首,正好可以趁亂攻上潮州城。

黑山等得就是此時,馬上下令出兵兩萬,分別從東、北兩面向潮州發起進攻,至于西、南,則圍而不打,以集中全力,攻打東、北兩面城牆。

(感謝那麼多朋友為我送上生日祝福,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太感動了!而且今天還是2012的第一天,又是臘月初八(我農歷生日今天),我這生日還真會趕,呵呵,再次謝謝大家!我決心用碼字創作來報答大家,祝朋友們新年快樂,2012行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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