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萬木,千百里,飛上南天奇岳。故地重來何所見,多了台亭閣。五井碑前,黃洋界上,車子飛如躍。江山如畫,古代曾雲海綠。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猶記當時烽火里,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天際懸明月,風雷磅礡。一聲雞唱,萬怪煙消雲落。
永歷站在懸崖邊的一塊石頭上,被井岡山的山色風景所吸引,搖頭晃腦的讀了一首《念奴嬌》(這是永歷剽竊後世一個偉人的)。
圍在旁邊的陳起月等人聞听永歷臨時讀出宋詞,立刻被嚇了一跳,心想「沒听說過萬歲爺還會作詞。」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連連點頭稱贊道︰「妙啊,萬歲好詞啊!」雖然他們不知道詞中說的故地重游是什麼意思,好像永歷以前並沒有來過井岡山。
永歷也不解釋,轉身對身邊的肖學禮道,「肖愛卿,早就听聞黃洋界景色靈秀,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永歷剿滅賈氏後,並不想以長坪鎮作為大本營,那里無險可守,于是將長坪一分為二,交給肖氏和田氏打理。作為回報,四大家族答應為永歷在井岡山上尋找一處易守難攻的地方,作為大營扎地。
肖學禮乃是世居井岡山的土著,井岡山他是最熟悉不過。因此肖學禮作為向導,跟隨永歷來到黃洋界。听到永歷跟自己說話,微微躬身道「萬歲,此詞作的大氣,微臣領教了。黃洋界乃是井岡最險峻之地,山高水險,林茂溝深,易守難攻,此地只要留一軍扎守,絕對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永歷點點頭,「嗯,肖愛卿所言甚是,將來這里必是敵人的葬身之地!」
肖學禮畢竟是個儒生出身,不懂得軍事,見到晉王李定國等人頻頻點頭,也跟著隨聲附和。
李定國這些日子身體是日見硬朗,不用別人攙扶也可以自由走動了,這次隨永歷來到黃洋界,見到井岡山如此險峻雄奇,地理位置又十分險要,心中不免感慨永歷當初的選擇。去年在滇西南,大明僅余的一點軍隊,面臨絕境,要不是復活歸來的永歷,也許今天明軍早被吳三桂消滅掉了。看著面前的指點江山的永歷,李定國心中的豪氣又萌生出來,在這位皇帝的帶領下,驅除滿清,恢復大明,也是未可知的。想到這里李定國眼楮不禁濕潤了。
永歷轉過身,看見李定國正在擦拭眼角的淚水,心中感嘆道,這位千古忠臣的良苦用心和不滅的疾志。走到李定國身邊,一把抓起李定國的雙手,說道「晉王,辛苦您了!」
「嗚嗚……」李定國再也止不住淚水,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在百折千撓面前沒哭,再親人離散時沒哭,只因自己的皇帝一句「辛苦您了」而失聲痛哭,此等忠肝義膽庚古難見。
圍在周圍的靳統武,陳起月等人見到如此君臣情義,不免得也跟著落淚。當然這淚水是一種對死而復生的感嘆,是一種對前途未來的企盼,是一種對君臣信義的詮釋。
如果說以前李定國的兒子李嗣興對永歷,還有些不甘的心理,但是現在完全臣服于永歷了,一心之想學父親做一個中心不二的純臣了。
黃洋界雖然險要,但不適于駐扎大軍。永歷等人繼續在井岡山山道里前行,等一直走到一個叫大井的地方,永歷和李定國等人不走了。
大井,顧名思義四周是崇山峻嶺,中間是地勢平緩的盆地,如井一般。村里人見到突然來了幾百人,還有手拿刀槍的士兵,嚇得全都躲到家里,任憑明軍的呼喚也不出來。永歷派侍衛去找村長,一會就回報說村中沒有村長,但抓來一個村民。永歷看著侍衛綁來的村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知道這個地方的百姓民風淳樸,沒見過如此的陣仗,還以為遇到了土匪強盜。永歷好生撫慰一番,又叫人拿給村民一錠銀子。看到這個村民安定下來,才詢問了幾個問題。
這個村子叫作大井地,村里有四、五十戶人家,二三百人口,都是賈氏的佃農,以種地為生,也有少數幾戶獵戶。
「就是這里了」永歷在征求李定國等人的意見後,一致同意將此地作為明軍的大本營,此地進可攻,退可守,四周又有很多未開墾的荒地,將來全都開墾成良田,足夠養活幾千人的軍隊。
決定以後,永歷命人將全村的百姓都請出來,在村口的一塊場院集中。
這些老百姓世代居住在井岡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雖然地不是自己的,但是他們為了能養活自己的家人,每日都辛勤的勞作著。
看到村民惶恐的表情,永歷不得不暗嘆老百姓的軟弱可欺,又有些于心不忍,畢竟將來明軍的發展還要靠這些百姓的支撐,「軍愛民,民擁軍」這句後世軍隊的根本,永歷現在就想要發揚光大。于是命人先給村民發銀子,每人一兩。
等拿到發給的銀子,即使只是一兩而已,也相當一家人一年勞作的成果,有的村民甚至一輩子都沒見過銀子是什麼樣,這些村民全都跪下,哭著喊著給永歷等人磕頭,直喊「大善人,活菩薩。」
永歷親自扶起一個老人,然後叫村民全都起來。中國人敬老,要想收老百姓的心,不如尊敬他們的老人。于是永歷召集全村五十以上的老人,特意拿出攜帶的酒肉,在村口的場院擺上了簡便的酒席,請老人們一起享用。永歷等人邊吃著,邊與老人們嘮著家常,比如問收成如何,有饞嘴膽大的小孩鑽進來,永歷也不禁止,還拿起一大塊肉給那孩子,引得其他孩子都來討肉吃,大人們趕緊去哄罵孩子們,永歷叫人拿出兩只大燒雞遞給領頭的大孩子,在嬉笑中,這群孩子拿著燒雞跑遠了。
一場酒宴下來,拉近了永歷等與此地百姓的關系。等到永歷說出要在此地常住,並要幫助村民種地收莊稼之時,這些老人全都一口應承下來。雖然陳起月等人不理解為什麼明軍要幫老百姓做事,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軍隊從來都是凌駕于老百姓之上的,但看到永歷熱情的與村老們交談,也不敢當面提出來。
晚上,永歷與李定國等就在大井地住下。睡覺之前,永歷召集李定國,陳起月,靳統武,李嗣興等人商議了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因為李定國完全同意永歷的計劃,其他人也沒提出異議,于是永歷就作出了以下的安排。
調李嗣興的一團為護衛團,駐扎于大井地;劉震的二團駐扎在長坪鎮,擔任外圍警戒,並由靳統武坐鎮。另外因為井岡山地處贛湘交界的地區,四周全是滿清的勢力,現在還要小心謹慎的發展,不可招引滿清官府的注意,所以對外還是不要打出大明的旗號。
「我就是鑽進妖精肚子里的孫悟空」永歷晚上睡著以後,夢見自己變成了齊天大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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