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這些天連續行軍作戰,讓李來享、劉體純兩人身心俱疲,當見到客店大堂里坐著的永歷皇帝時,驚訝得差點叫出來。難道見鬼了,不是清廷傳文天下,南明最後的皇帝被吳三桂勒死了麼?怎麼眼前這位長得怎麼那麼像啊,除神情略有不同,這不就是許久未見的永歷皇帝!
看到兩人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永歷倒也習慣了,見到這些南明故臣,那個不是此般樣子,于是微笑道「二位將軍一向可好。」
「還不跪下,朝見大明皇帝陛下!」靳統武是認識劉體純和李來享二人的,見到兩人發怔,隨即大喊一聲,然後小聲告訴這兩人的身份。
「撲通」劉體純還真的跪下了,他心中害怕,畢竟當年是他不辭而別,從明軍中出走的,雖說他出自李闖王部屬,但是也曾被南明封過奮威將軍,心中對南明皇帝的敬畏之心憂在,不自覺地就跪下了。
李來享卻沒跪,原來他歸順南明,也不過權宜之計,後來看到南明也不過風中之燭,才隨郝搖旗出走夔東的,所以現在別說他還存有懷疑,就是認定眼前這人真是永歷皇帝,他也不會像劉體純一樣,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
永歷起身,走了幾步,親手扶起劉體純,好言安慰道「劉將軍,辛苦了,快快請坐。」說著,就把劉體純讓到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叫王富貴上了茶。
「哦,原來是靳侯爺,有禮有禮。」李來享也認識靳統武,確信眼前這位黑漢子就是他,先向靳統武抱拳道。
「李將軍,我們以前同殿為臣,怎麼見了大明皇帝也不下跪,這也太失禮了!」靳統武見李來享怠慢了永歷,就有些生氣。
「听聞大明永歷皇帝已經遇害,不知眼前這位是真的假的?」李來享還是不客氣地說道。
「你這什麼意思?知道這是大不敬嗎?還不快跪下請罪!」靳統武是出自大西軍的將領,一向與出自大順軍的將領不和,見到李來享不肯下跪,還出言不遜,有些控制不住了。
永歷見此情景,連忙擺擺手,道「朕以遇害,天下人皆知,就是朕有時候還覺得朕是不是真死了哪,這不怨李將軍,來,來,李將軍請坐,看茶。」
李來享也不客氣,往劉體純身邊一坐,看劉體純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說,現在李定國遠在緬甸,眼前這位也許是替身,你看把你嚇得,真是沒出息。
「李將軍,還在懷疑朕的身份?朕可是不遠千里從江西來到此地,尋找夔東聯軍,其間險阻萬分,要不是朕,你們可能早被清軍剿滅了,來,靳侯爺給他們說說。」永歷知道要想收復李來享,看來得多些耐心。
靳統武听見永歷的吩咐,就開口把永歷皇帝被緬甸王出賣給吳三桂後,又如何死里逃生,再如何帶明軍千里轉進井岡山,還有前些日子「炮打武昌城」,欺騙湖北總兵退兵等,統統說了一遍。
原來劉體純被包圍後,清軍急匆匆地退兵,是這麼回事,劉體純和李來享大悟。可是永歷皇帝從來都是懦弱無能,只會逃跑的無能之帝,怎麼突然會了兵法,如此神奇的連續創造了這麼多不可能的奇跡哪?一時,兩人不敢置信,這些都是真的。
「大順和大西本是一家,都是出自貧苦的農民,是以前朝廷虧待了他們,不堪忍受苛政才造反的,朕以前不知道,現在理解了什麼是‘苛政猛于虎也‘,好後悔啊!」永歷又下了一劑猛藥,從階級覺悟上想取得他倆的認同。
李來享、劉體純听完,又驚訝的抬頭看向這位不知真假的永歷皇帝,能為老百姓說話,主動替前明暴政認錯,這氣魄可不是一般的大。至于大順和大西的恩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兩人也不想計較什麼。
「靳侯爺,你們在江西建了個什麼,對,叫根據地,難道清軍沒有察覺嗎?」李來享並沒有問永歷,而是轉而問靳統武。
靳統武看了看永歷,見永歷略微點點頭,索性就說出實情,道「全憑陛下運籌帷幄,贛州知府雖然知道井岡山上與以前不同,但是在賄賂下,始終沒有向清廷稟報,現在井岡山日益穩固,兵精糧足。」
「那你們今後如何打算?」李來享又問道。
「等待時機,進攻江南,拿下南京,光復大明!」靳統武直接把永歷定下的十二字方針,說了出來。
「好大的氣魄!不知勝算幾何?」李來享也許是被清軍打怕了,懷疑道。
「哈哈,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清廷統治也並不是沒有破綻」永歷說話了,繼續道「清廷內部權臣當道;外面三藩離心;蒙古各部不甘屈服,只要積攢反清力量,趁勢而起,何愁大業不成。」
李來享心說,眼前這位好大的口氣,不管他說的真假,他來此地找我們夔東十三家,不知道要干什麼,是不是想要收編我們,這可絕對不行,再也不能在南明朝里受那鳥氣了,于是問道「那麼,此次前來有何貴干啊?」
「尋找同盟,你們乃是闖王後裔,何不與朕結盟,反抗滿清?」永歷提高音調說道。
結盟,而不是來收編,不管眼前這位和李定國有沒有吞並之心,現在夔東十三家形勢危急,要是能找個盟友,也是不錯的選擇,還是先答應結盟,如果他們再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就拒絕他們。打定主意,李來享看看旁邊的劉體純,問道「劉老弟,你說哪?」
劉體純始終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听著,也是滿月復心事,听到李來享征求自己的意見,才點頭道「全憑大哥做主,結盟也是好事。」
「那好,靳侯爺,回去和晉王說,結盟的事,我們同意了!」李來享不對永歷說,卻只對靳統武說,好像把永歷當作不存在一樣。
「不用向晉王稟報了,陛下在這,還不能做主嗎?」在靳統武心中早已把永歷皇帝當成神明般的存在,李來享屢次冒犯永歷,他不覺得心中大氣。
永歷也不以為意,心說這李來享看來是不願承認我就是永歷皇帝,害怕的是被我以大明名義收編他的隊伍,眼下還不能過急,一步步地收攏人心,早晚他夔東十三家會變成我的部屬。
「李將軍,在朕來時,晉王就托朕邀請二位去井岡山上一聚,說是分別十來年,物是人非,非常想見見故人啊。」永歷笑道。
「哦,晉王相邀,本應前去,奈何軍情緊急,過段時間再。」李來享直接拒絕了永歷,心說,在情況還不明朗之前,可不能輕舉妄動。
「那也好,等貴軍安頓好了,還請李將軍和劉將軍去井岡山中做客,此次前來沒有帶什麼禮物,這個先拿去做軍費,夔東聯軍向來與人和善,不能搶奪百姓的糧食啊!」說著永歷掏出一張銀票,直接放到李來享身邊的桌子上。
李來享拿起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真沒想到,眼前這位怎麼總是讓人意想不到哪,這可是一萬兩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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