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山還沒恢復,就要選秀女,這些迂腐的儒生們怎麼竟出餿主意,永歷想也不想就決絕了,可是那老臣還硬爭個沒完,又有幾個在旁邊附和,氣得永歷差點沖下去揍他們一頓,大年初一就打大臣,怎麼也不好,永歷就摁住氣,不說話了。
最後還是黃宗羲出來變通了下,畢竟田氏族女是以前都定下的,現在皇後都立了,再不讓田氏進宮,就說不過去了。皇後楊靈秀也悄悄勸永歷答應迎娶田氏,說**多一個人,就熱鬧些。
永歷想想,也是這麼回事,就答應下來,定好正月十五迎娶田氏。
朝會結束,應該在殿內大擺筵席的,款待群臣,但是永歷大手一揮,說咱們君臣換個地方再吃。群臣們糊涂啊,心說,今天萬歲爺怎麼盡整些出人意料的事,剛才說謝謝我們,現在又要換地方吃飯,他這是要干嘛?
永歷頭前帶路,竟出了小皇宮,走到山口處的明軍大營,這里駐扎有大約一個團,兩千人多人,團長正是李嗣興。
這時候兵營里也正準備吃飯,殺豬宰羊一片忙碌,士兵們突然看見一大群人向營門走來,為首的一個還穿著明黃色的袍子。眼尖的「媽呀」一聲,喊道「皇上來了」,原來這個營大部分士兵都是從雲南跟過來的,哪能不認識永歷皇帝。
李嗣興也跟在永歷身後,幾次都想提前回去準備,都被永歷制止了。因為沒有主官命令集合,所以這些士兵們眼睜睜看著永歷帶人走進了兵營。
永歷邊走邊給這些士兵們打招呼,有好些都是認識的,看見這個問「王老二,你傷好利索了沒?」看見另外一個,又問「張狗子,你怎麼還那麼瘦啊,軍里伙食不好?你看人家侯三吃的,整個胖了一圈,這可不是雲南,你就暢開吃!」
听著永歷的招呼聲,這些士兵們開始還很拘謹,因為身後還跟有文官武將,後來看到永歷是真心的關懷他們,也就放開了,這個跪下問個好,那個跪下請個安,一時間,軍營里歡聲笑語不斷。
說著,永歷來到伙房,說是伙房,其實也就是三個大帳篷而已,里面有三十口大鍋,正在煮肉,升騰的香氣撲鼻。一個伙長模樣的看見火頭兵們還傻站著,立即喊了聲,「還不跪下給陛下請安。」這個伙長看來是潮汕大戰時的俘虜,要不然怎麼會請安哪。
永歷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拘禮,全都起來」,然後走到鍋邊,用力嗅嗅,滿意地點點頭,才轉頭對那伙長說「嗯,很好,不過缺點佐料。」
「佐料?」伙長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是按照炖肉添的佐料啊,一樣不少。
「哈哈」永歷大笑,然後一揮手,後邊侍衛抗了許多東西過來,原來都是在小皇宮,預備宴請朝臣們吃的,「把這些都倒進大鍋里。」
這回又輪到群臣們糊涂了,這萬歲爺不吃了,也不讓我們吃了?
「今天咱們全在這里吃,大年初一就將就個團圓,士兵們離家多年,這兵營就是家,朕就是這個家的家長,和子弟兵們一起吃,那才高興哪!」永歷大聲說道。
圍觀的士兵聞听此言,感動得,興奮得嗷嗷直叫,有的甚至「哇哇」大哭起來,其實士兵們知道永歷怎麼說也是皇帝,而能把自己這些老兵們看成是家人,還要在一起吃團圓飯,這可是亙古未有的。
當然有的大臣不願意了,皇帝要和士兵一起吃飯,還要大臣們作陪,這不是亂了體統了嗎?可剛要勸諫,看見黃宗羲和顧炎武直打眼色,又看到士兵們激動的神情,就趕緊閉嘴不說了。
黃宗羲和顧炎武對視了一眼,會意地笑了。古有冠軍侯霍去病灑酒溪水與人共飲,今有永歷皇帝與士兵共餐,這可是收心之舉啊,以後士兵們還不誓死效命?瞧瞧咱們萬歲爺手段真厲害!
又過了一會,大鍋里的雜菜煮好,永歷又叫人搬來五車酒水。因為天氣不錯,此時也近中午,大臣們被安置在長桌旁,士兵們都席地而坐,當然面前擺上了菜和酒。
永歷舉起一個大海碗,里面盛滿了酒,是本地的燒酒,勁大,「今天,朕敬三杯酒,這第一杯酒,敬列祖列宗,願在天有靈,保佑我們戰無不勝!」說完,就把酒灑到地上。
又端起一杯,道「這第二杯祝願我們大明能早日中興!」說完,一飲而盡。群臣和士兵們也一起喝光。
「這第三杯,敬在座的各位臣工和我大明子弟兵,願與朕同心協力,共創一個朗朗乾坤!」說完,又喝的精光。這燒酒勁頭不小,喝了兩倍,永歷就感覺有些頭昏腦漲,「三杯結束,剩下就各自盡興!」說完,趕緊拿起筷子,夾口菜進嘴,沒想到這菜還挺有滋味。
這時候,有一群士兵哄鬧起來,李嗣興正要起身過去教訓他們,有個士兵站了起來,端著酒杯,原來是軍中有名的傻大膽——侯三,只听他喊道「萬歲爺,我們知道你是好皇帝,兄弟們這條命也交給萬歲爺了,以後上陣殺敵絕不含糊,這杯酒,兄弟們敬萬歲爺!」
一個小兵竟然要敬皇帝喝酒,這可使曠古奇聞了,有些朝臣覺得太不像話了,站起來就喝罵道「不成體統……」
「肅靜!」永歷大吼一聲,「今天只管盡興,不管尊卑!誰要是再亂說,就拉出去,砍啦!」永歷也許喝多了,眼楮通紅的掃視了一遍群臣,「不過,你們要敬朕也可以,但是得有個條件。」
「萬歲爺,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兄弟們也去!」士兵們直勾勾的盯著永歷。
「那好,兵不在多,而在精!明天開始朕要大練兵,有句話叫做‘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你們怕苦,怕累嗎?」永歷又說了一句新名詞。
「死都不怕,還怕苦?怕累?萬歲爺,以後兄弟們就是拼命也要把韃子殺光,重建咱們大明朝!」侯三又喊道,其他倆千多人,也都喊「殺光韃子!」「不怕苦,不怕累」......
黃宗羲端著酒杯悄悄顧炎武和王夫之說道「陛下真神人也,軍士們其心可用啊!」,然後就微笑著,把那火辣的燒酒喝了下去。
永歷「哈哈」一笑,把海碗里的酒喝光,只覺得天旋地轉,顯然是多了,王富貴趕緊過來攙扶,永歷一甩手,自己站穩,「朕,回宮還要議事,你們繼續喝......」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長桌,有些踉蹌地往兵營外走去。
朝臣們看見皇帝都走了,也都不想再呆了,也都紛紛離座,隨後離去了。
這次永歷帥群臣在兵營吃「大鍋飯」,真正的贏得了軍心,在以後的征戰中,明軍只要想到皇帝都跟自己喝過酒,就士氣大振,所向披靡,這是後話。
不過永歷不知道,他把各種精心準備的,在皇宮大宴上吃的美食全都倒入大鍋,與原來的炖肉參合在一起,創造了一道名菜,叫——亂炖。
永歷又喝多了,他的「破處」大計,在大年初一晚上,又沒有做成。
「哎,好事多磨啊!」永歷嘆氣道。
(不好意思,停更了兩天,因為家里的寬帶壞掉了,才修好,特意從單位回來,連發四章,以彌補所欠的,希望各位讀者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