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善將永歷領到練功場,顯得特別親熱,也不知是何意,弄的永歷一頭霧水。
「非常人行非常事,老納已經有十年不問世事了,今日見到施主,卻心緒不寧,不知為何,施主能為我回答嗎?」至善緩緩說道。
心緒不寧?老和尚不會思春了?永歷聞听此言,心中不禁歪歪的想到。不過以至善的智慧,應該這是在暗示我什麼,他可是「少林五祖」之首難道他認出我了?
「大師早已超月兌世外,在下不知道大師為何心緒不寧。」永歷道。
「得遇貴人,心中不免坎坎,施主勿要見怪。」至善道。
「我怎麼是貴人哪?大師在說笑?」永歷笑問道。
至善低吟聲「南無阿彌陀佛」,然後才道「請恕老納直言,施主乃是人中龍鳳,怎麼會是草莽人物哪?」
難道老和尚看來是認出自己了,按理說以前兩人沒有見過面才是,或者他有意在誆自己,永歷也不說破,道「大師言重了,在下現在不過是得過且過,那算得上是人中龍鳳。」
「施主氣度儼然,語態軒昂,必定非常人也,不知來此是為何?」至善道。
原來老和尚至善並沒有認出自己,但他肯定自己不是一般人,看來這個至善不簡單啊,永歷笑笑,道︰「听聞南少林召開武林大會,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另外久聞至善大師之名,早想來拜望了。」
「昨日听方德說,施主乃是贛西的一代豪強,並懷有反清大志,自陳舵主發布召開武林大會,江南同道會來很多,鄙寺本不想參與,但是延平王特地給老納寫信,請老納務必幫助陳總舵主,看在延平王的素來敬重本寺,老納才答應下來。」至善說道。
「大師,您和我說這些,難道不怕我去官府通風報信嗎?」永歷笑著說道,想看看至善有什麼反應。
「呵呵,方德的朋友,老納信的過,這個方德很少會佩服誰,雖然面上為人隨和,但是內心很有傲氣,不過他對你可是推崇備至,所以老納好奇,施主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今日一見,卻是震驚萬分,如果老納沒猜錯的話,施主必不是山野莽夫,也不像商賈,那施主肯定是有個高貴出身,不知施主可以誠相帶嗎?」
至善繞來繞去,又繞回永歷的身份來了,不過永歷今天打定主意,不說破自己身份,于是想了想,才道︰「大師,我並沒有惡意,在某些事情上我們還有許多共同點,至于我的真實身份,現在還不是說出的時候。」
「老納著相了,不該相逼,快到午時了,施主不如與老納一起去膳堂用午飯?」
永歷點點頭,「那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大師」。
說完,兩人轉回身,向回走去。回去的路上,至善又向永歷介紹了林泉寺的歷史,還有與北少林嵩山的淵源,但南少林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在很多地方已經與北少林不同,尤其是在武功方面,有了自己的創新。
永歷知道南少林藏龍臥虎,是江南武林的北斗魁星,心中早就有招攬之意了,奈何現在陳近南橫插了一腳,而陳近南背後又是台灣的延平王,再想招攬南少林,難度就太大了。
金大俠的《鹿鼎記》說陳近南是台灣鄭氏的鐵桿,甚至至死不渝,永歷也不知道小說和現實有多大差距,要是能招攬到他,就是掌握了江南的「**」,對自己的反清大業可是一大臂助。
永歷一邊听著至善講述林泉寺,一邊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林泉寺後院的膳堂,也許是林泉寺早有安排,此時靳統武他們早已等在膳堂門前,眾人進了膳堂,至善就請永歷上座,永歷不肯,正當兩人推辭謙讓時,一伙人也走進了膳堂。
「哈哈,你們怎麼來晚了?」苗顯大聲笑道。
「剛才上山時遇見陳總舵主,多說了一會,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為首的一個年紀也就五十左右,鷹勾鼻子,三角眼,瞳孔小的如同陽光下的貓眼,最特別的是兩條垂下的白眉毛,讓人過目不忘。
白眉毛也看到了永歷等人,走上前,道「這位可是秦寨主,在下是江路,幸會,幸會。」
江路是誰,永歷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方德在旁邊小聲說道「這是白眉」。原來這就是「少林五祖」之一的白眉。永歷也點頭示意,「幸會江大俠。」
「你是?」白眉身後,有個彪形大漢喊道。
永歷以為他在喊自己,不過發現他盯的是靳統武,不過靳統武好像不認識他,也並不答話。
「也許是我認錯人了」那漢子搖頭道。
「哈哈,方老弟,眼神不好啊」白眉嬉笑道。
听到白眉的諷刺,那方姓漢子眉頭一皺,不過沒有再說什麼。
苗顯趕緊走了過來,拍拍方姓漢子向永歷說道︰「這位是方大洪,我的小師弟。」
永歷拱手道︰「幸會方師傅了。」
「幸會秦寨主。」方大洪回禮道。
「這位是五枚師兄。」苗顯又介紹一個道。
這個五枚,大耳方頭,肩寬體壯,身穿一件灰布僧袍,是個出家人。苗顯介紹這是自己的師兄,可看樣子比苗顯年紀還要小。
「秦寨主風度不凡,幸會,幸會。」五枚道。
永歷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干嘛非要裝扮成一個山賊草寇,明顯不像嘛,這明眼人全都看出來了,不過也辦法,只好將錯就錯下去,說道「大師,在下不過一個山野村夫,過獎了。」
苗顯又接著介紹了剩下的幾個人,依次是吳天成、方惠成、林大江等人,並說他們三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永歷不知道其中緣故,但是知道,眼前這些人中,就有五個後世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那就是傳說中的「少林五祖」,他們分別就是至善、五枚、馮道德、白眉和苗顯。
「諸位,請坐,這里廖備些素齋,請不用客氣。」至善見人差不多到齊了,示意眾人就位。
剛才至善和永歷相互謙讓了一番,這回永歷剛想再謙讓,卻看到五枚毫不客氣地坐到了至善的下首,等剛要坐到五枚的下首時,白眉從身邊擠過,坐了下來,然後馮道德也不客氣地坐到了第四位。
苗顯有些難堪,忙將永歷讓到第五位,自己又在永歷身邊坐下。
永歷暗自心說,這五枚、白眉和馮道德就這點氣量?怎麼會成為傳說中的「少林五祖」哪?
(「少林五祖」歷史上卻有其人,後來也確實因為各種原因而分道揚鑣了,大家知道方世玉打死的那個雷老虎嗎?他就是五祖之一白眉的弟子,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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