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被在水牢里已經兩天了,奇怪的是清兵把他丟到這里後,就不管不問了,每天只給扔倆糠面窩窩頭。
自從穿越以來,永歷受過苦,但也沒像這兩天這麼遭罪,整天的泡在冰涼的污水里,時間久了,雙腿的皮膚被泡的有些腐爛了,更是痛的要命。
還好楊俊坐牢都做出經驗來了,他讓永歷把一條腿放到靳統武的雙腿上,用另一只腿站立,過一段時間再換一次。就是這樣,晚上仍然要浸泡在水里睡覺。
到了第三天,牢頭終于來提永歷去過堂了,離開了冰冷的水牢,永歷甚至站不起來了,兩個獄卒架著永歷,拖著他出了出了水牢。
到了大堂,「明鏡高懸」長匾之下,坐著一位身穿藏青色紫鴛鴦官服,頭戴素金頂子,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俊俏縣太爺。
「啪」驚堂木一響,「威武——」兩邊的衙役一齊喝道。
嚇了永歷一跳,因為雙腿無力,當時就癱軟到地。
「你可知罪?」縣官喝問道。
「知罪?不知道。」永歷除了自己的身份外,還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
「呀,大膽!來啊,給我重打二十大板!」縣官發怒道。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永歷一听,要挨打,也急了,這二十板子打上去,自己不得開花了,趕緊說道︰「知罪,知罪,別打!」
「好啊,那你說說你犯了什麼罪?」縣官微笑著問道。
「我,我」永歷吭哧了半天,才說道︰「我不應該偷看隔壁王女乃女乃洗澡!」
「哈哈」兩邊的衙役哄然大笑。
縣官拿起驚堂木,「啪」的一聲,砸在文案上,喝罵道「肅靜!」衙役們趕緊閉嘴。
「竟敢欺騙本官,來人重打四十大板!」縣官怒道。
「沒有啊,我可不敢騙您!我就是一個販賣瓷器的,真沒做過什麼壞事啊——」永歷沒等衙役過來,趕緊解釋道。
一听是做生意的,那縣官眼楮一亮,隨即又厲聲道︰「可本縣听聞,你是天地會的探子,你可要從實招來!」
我那是天地會的探子,要是說出自己的身份,不嚇死你!永歷暗想到,可也不能說出來,于是又編了一套,說道「我是景德鎮的瓷器商,前兩天在去福州的路上,遇見了土匪,被搶了,連保鏢都被打傷了,沒有辦法,只能回去,沒想到,在路上就被抓來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你說你是瓷器商,可有證據?」縣官問道。
說來說去,這縣官不過是在敲詐自己,反正都在人家手里了,也就別心疼錢了,想到這里,永歷說道︰「我可以派人回家取證據,只是得寬限幾天?」
「證據少了可不行!」縣官提醒道。
「那大人說要多少證據那?」永歷問道。
這縣官也不客氣,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永歷道。縣官搖搖頭。
「一千?」永歷又問道。縣官點點頭。
一千兩銀子贖出自己和靳統武等四個人,還算是可以忍受,永歷如此想到。
「是一個人一千!」縣官又伸出四根手指,說道。
你怎麼不去搶錢,永歷心中大恨,這縣官可真是人面獸心啊,別看長得漂亮,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黑。
永歷被逼得也沒別的辦法,你家的地盤,人家做主,要想月兌身,就得出血。
「那少點行不?在下也是做小本生意的,您看兩千——?」永歷尋思,少點是點。
「嗯?你敢討價?想挨板子麼?」縣官聲色俱厲地說道。
「不敢,不敢,只是在下確實有些困難!」永歷求道。
「那三千,可不許再少了!」縣官給了一口價。
永歷想想,也不敢再討價還價了,怕惹怒了人家,再反悔。
就這樣,三千兩銀子贖四個人,永歷是感覺吃了大虧,平白的就丟了三千兩。不過永歷再也沒被押回水牢,而是被帶到一間還算不錯的牢房,竟然是單人間,還有靳統武和那兩個侍衛也一並被換到了普通牢房,也不必在水牢中受罪了,看來這三千兩是沒白花。
得想辦法把楊俊也弄出來,可他是被特意抓來的,听他自己講,就是為了要挾他父親就範,好自動的拆毀楊家的土。所以要想把楊俊也弄出去,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因為得回去拿銀子贖人,所以永歷就派了一個侍衛回去,並要他想辦法多帶銀子來
侍衛走後,又過了五天,到了晚上,夜半三更,永歷已經睡熟,突然監牢外邊傳來很輕的響動。
迷迷糊糊間,永歷听到有人輕喊︰「萬歲爺,萬歲爺……」永歷以為在做夢,可睜開眼楮,發現牢門外,還真有兩個人站在門外,正在開鎖。
「萬歲爺,我是方孝玉啊!」門外一個人說道。
等那人開門,走近了,永歷才看清,還真是方孝玉。他不是和方德在一起嗎?怎麼跑這里來了?
沒等永歷開口詢問,方孝玉用手指點嘴,「噓」了一聲,「萬歲爺,快跟我走!」
永歷二話不說,馬上起來,就跟方孝玉出了牢房,小聲道︰「去那邊把靳統武救出來。」
「好」方孝玉應了一聲,就去拐角處的大牢房了。
這時候,永歷才又看清楚另外一個人,原來正是苗顯,正笑咪咪的看著自己。
等靳統武和另一個侍衛也被救出來,眾人趕緊往外走,在出去的路上,永歷看到有七八個獄卒癱倒在地上,這些肯定是苗顯他們爺倆做的。
等出了牢房,翻過了院牆,永歷又見到了等在牆外的方德。眾人也不敢久留,立刻順著大街往城門走去。
此時城門緊閉,距離開門還得兩個時辰,不過這也難不倒苗顯等人,沿著甬道上了城牆,弄倒哨兵以後,苗顯讓眾人把褲腰帶解下來,拴到一起,沿著城牆順了下去。
好在永歷現在身體不錯,抓住腰帶,慢慢的降到地面。然後是方德、方孝玉和侍衛,靳統武有傷在身,苗顯最後一個將他綁到自己身上,也下到地面。
終于出了這鬼地方,走出好遠,永歷回頭望了望身後,看著那霧蒙蒙的華安縣城,想想那冰冷的水牢,真是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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