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玉與「第二軍團」右路軍在紹興城外二十里處遭遇清軍,雙方展開了一場野戰,雖然在方孝玉指揮下,挫敗了正面的清軍,但是左右兩翼卻被清軍擊潰,形勢危機,明軍隨時都可能完全崩潰。
盡管方孝玉親帥侍衛揮刀殺向右翼,想將陣腳穩住,但是明軍仍然抵擋不住清軍的進攻。以前「第二軍團」以前對陣的都是綠營兵,明軍運用戰術,屢戰屢勝,不過今天遇到八旗兵,明軍倒好像不會打仗了。
八旗兵雖然只有一千人,但個人戰力相當強悍,而且懂得相互配合,一般情況下,即使是五個明軍士兵圍殺兩個八旗兵,都不一定能成功。在如狼似虎的八旗兵面前,明軍的兵力只比對方多一點,完全稱不上優勢,所以一觸即潰。
「快跑啊——」明軍中心志不堅者呼號著,扔掉手中武器,轉身就跑。
「我投降,不要殺我啊,大爺——」膽小者干脆放下武器,跪地投降。
方孝玉看到這一切,在劈掉兩個八旗兵的腦袋後,怒吼道︰「都站住,後退者斬——」
可是他的喊聲,並不能制止住右翼明軍的潰退,只有很少一部分「老班底」聚集到方孝玉的身邊,組成一個小方陣,抵擋清軍的圍攻。
也許是隆爾薩看到了明軍的主將趕往了右翼,他也帶著僅有的一千後備軍從大路那邊沖過來。當他們也加入戰團後,使方孝玉的小方陣壓力驟增。
「哈哈——你們死定啦,給本官殺光他們,不要俘虜,一個不留!」隆爾薩高聲叫道。
本來綠營兵一直跟在八旗兵的身後「撿漏」,但見到佐領大人來了以後,竟然「嗷嗷」地喊叫著,突然狂奔起來,向正在潰逃的明軍追殺過去。
方孝玉看了一眼身邊的明軍,依然能作戰的不過百人,自己的侍衛也只剩下十來個,而得到加強的清軍進攻更加瘋狂了。不過好在兩門大炮開始開炮支援右翼,使右翼的壓力減輕了不少,而火槍連則被調往左翼,畢竟那里也需要增援。而且讓方孝玉稍感輕松的是兩千新兵從後方殺來,連帶著許多潰逃的明軍也反身加入了反攻。
突然方孝玉听到有人大喊,「誰是你們的頭兒?可敢出來與你大爺——我一戰?」尋聲望去,看見一個身穿赭黃鎧甲,頭戴紅纓尖盔的清軍將官正揮舞著手中的戰刀,向著自己這邊大吼大叫。
方孝玉暗想,此人可能就是清軍的主將隆爾薩,不過此人怎麼看都是一個莽夫啊,雖然剛才在排兵布陣上很有章法,可是作為一名軍隊的指揮者,不應該冒險沖鋒陷陣,而是應該在後方指揮才是。
其實隆爾薩並未學過兵法,剛才清軍的陣法還是听從一個漢人參將的建議,才擺出的「倒雁型陣」。而他自己也熱衷于和對方將官決斗,很自信地認為以自己的身手,于「千軍中取上將之首級」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這才有了他剛才陣前叫罵的舉動。
方孝玉其實心里並不願意與那「莽夫」決斗,上陣殺敵是士兵的事,而優秀的將軍應該在陣後運籌帷幄,指揮調度。可是對方不可一世的模樣,本來明軍出現潰逃後,士氣就低落下來,這也許是一個機會,只要殺掉或者打敗對方,此仗必贏。
想到這里,方孝玉握緊了手中的戰刀,抬起戰刀,刀尖直指隆爾薩,喝道︰「好,既然你想找死,本將軍便成全了你!」
說著,前邊的明軍讓開道路,方孝玉催動戰馬,棗紅馬長嘶一聲,而後慢慢跑了起來,越來越快,徑直沖向隆爾薩。
隆爾薩見到對方主將沖了過來,定楮一看,驚訝對方如此年輕,不過心里卻更加看低那個「毛頭小子」,合計自己是不是三刀就能結果了對方。
「殺——」方孝玉沖到隆爾薩近前,舉起戰刀,集中力量,就劈了下去。
「給我開!」隆爾薩大吼一聲,舉刀迎上,「 」的一聲,架住了對方的長刀。
本來方孝玉從上往下劈砍,在力量上應該是優勢一方,但兩把戰刀砍在一起的時候,方孝玉立刻感覺自己如同砍在一塊鐵石之上,震得自己虎口生痛。
「對方好大的力氣,看來不能力敵,還是想些辦法才行!」方孝玉心中暗想。
隆爾薩其實也不好過,心道眼前這小子力氣不小啊,不過比自己還差很多。一邊想著,手中的戰刀劃出弧形,斬向對方的腰月復。
方孝玉架刀防住,但對方一刀未中之後,馬上斜劈下來,方孝玉連忙反手舉刀護住自己的後背,又一次架住對方的戰刀。
當兩匹戰馬交錯的時候,隆爾薩伸出左腳,趁對方不注意,狠狠地向方孝玉踹去。
方孝玉果然不備,那一腳正好被踹在腰月復上,從馬上摔了下去。
這一摔,讓方孝玉差點摔斷了肋骨,灰頭土臉地趕緊從地上跳起,撿起戰刀,怒視著對方。
隆爾薩沒想到對方馬上功夫如此不堪,「哈哈」一陣狂笑,平舉戰刀,說道︰「小子,你太差勁了,來,讓我砍掉你的腦袋,掛在紹興的城頭,供人瞻仰!」說完,隆爾薩「駕,呵——」大喝一聲,又一次沖來過來。
方孝玉扔掉手中的戰刀,這武器長達四尺半,是騎兵的兵器,在地面上用,反而礙手礙腳,所以扔掉。拿出腰間的短匕,盯著沖過來的敵將,見到對方即將撞到自己,並沒有躲開,而是突然俯身下去,身體稍稍側偏,躲開戰馬的沖撞,在對方的戰馬即將跨越自己的時候,忽然用手支地,提起腳就踹向了戰馬的肚子。
「噗,咚」接著隆爾薩的戰馬一聲長鳴,竟然栽倒,將馬背上的隆爾薩也掀了出去。
隆爾薩手中的戰刀也不知丟到了那里,等他起身,撿起地上散落的一把砍刀,抹了一下臉上的灰土,沉聲道︰「小子,有點能耐,不過你還是得死!」說著,隆爾薩舉刀沖了過去。
方孝玉也不答話,在隆爾薩沖過來的時候,接連踢出三腳,將對方逼退,而後揮動匕首連刺,在隆爾薩的胸月復和大腿上,劃出了三道血痕。
隆爾薩馬上功夫得自于滿人自幼習熟弓馬,而方孝玉的功夫手段是出自南少林,如今在地面上,隆爾薩當然不是方孝玉的對手。
現在隆爾薩後悔了,剛才不應該提出挑戰,眼看勝負已分,何必再多此一舉。想到這里,隆爾薩笑道︰「呵呵,小子你的功夫不弱,但是你一樣的得死,你看現在大清的軍隊正在屠殺你們,你們以前打不過我們大清,以後依然打不過,投降,本官可以考慮讓你死的舒服點!」
方孝玉轉頭看看戰場,此時明軍已經全線潰退了,剛才填補上的新兵營,也大部戰死,清兵正在追擊逃跑的明軍。
「戰力還是不行啊,沒有訓練,沒有精良的兵器,沒有優勢的兵力,難道右路軍就這麼完了嗎?」方孝玉有些沮喪。
突然,從清軍的後方,也就是紹興城方向,傳來喊殺聲,無數的明軍出現在那里。清軍根本沒有防備自己的後方,所以在遭遇突襲後,馬上潰敗,連像樣的抵抗都難以組織起來。
方孝玉不知道「從天而降」一般的明軍是從何而來,但此時就是機會,于是舉起手,高喊道︰「兄弟們,我們的援軍來啦,殺啊——」
隆爾薩不是傻子,讓他一萬個沒想到的是自己認為萬無一失的背後,竟然出現了明軍,他們是從那里來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撤——」隆爾薩做出了自認為正確的決定,轉身就跑,他的護衛連忙上前,將自己的戰馬交給他,讓他騎乘。
這時候,被擊潰的明軍已經緩過氣來,開始反攻,從正面反將清軍分割包圍。
整個戰場上的明軍達到了兩萬余人,而清軍經過廝殺,只剩下不到五千余人,而且兩千八旗兵幾乎被拼光了。
數十匹戰馬沖到方孝玉面前,這時,方孝玉才看清來增援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軍團長」大人——黑山。
「哈哈,兄弟,我沒來晚?」黑山大笑道。
「沒有,沒有,你們來得正好!」方孝玉忙道。
黑山指著戰場,又道︰「嗯,紹興已經被咱們攻下來了,現在就干光這些清兵,錢塘江以南就都是咱們的了!」
方孝玉有點糊涂,但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眼下清軍正做「困獸」,還是先解決他們再說。
于是一個又一個命令傳達下去,很快便殲滅了被包圍的清軍,就連「不可一世」的八旗佐領隆爾薩,也沒有跑掉,而是死在了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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