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坐了一會,凌瑤就帶著雲兒告辭了。
「我過兩天在來看你,你要好好的養病。」凌瑤囑咐道。「紅香看著你們美人吃藥,如果不好用,你就去傳個老太醫來給美人看病,就說是我說的。」
「是。」
「妹妹,睡會吧,我先走了。」
「姐姐慢走。」
出了栗冬兒的房,凌瑤就直奔冷如煙的住處。她推門進去,就看到冷如煙在小炕上搭著一個小桌子,正在看書。
「妹妹好雅興,外面狂風暴雪,你依然能做的住,看的下去書。」凌瑤笑道。
「姐姐來了,快過來坐,外面冷吧!」說著把凌瑤讓到小炕上。「五兒添點炭,然後在給婉嬪娘娘倒杯熱茶。」
「這是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啊!」
「姐姐可抬舉我了,您說的是那些寒窗苦讀的仕子們,為的是一朝中榜天下知。我這不過是閑暇時的消遣罷了。」
「妹妹連消遣都這樣的高雅,更是讓我等自愧不如啊!只是妹妹這高雅的消遣豈可不配上焚香、美茶啊?」
「姐姐,你是特地來取笑我的嗎?」冷如煙嬌嗔道。
「我可沒那功夫,我是來送禮的。」
「送禮?」冷如煙疑惑道。
「雲兒,把東西拿過來呈給美人。」
「是。」雲兒領著幾個小宮女將東西擺在炕前的凳子上。
「這是波斯進貢的燻香,香味清幽淡雅,妹妹一定會喜歡的。還有一罐御賜的茶葉,正符合妹妹的意境。這個是上好的文房四寶,我也用不上,就一塊送給你了。」
「這些都太貴重了,姐姐還是自己留著用吧!」冷如煙推辭道。
「我又不喜歡這些,放在我那里也是空等蒙塵,豈不是暴斂天物嗎?不如讓妹妹使它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呢?」
「如此,那妹妹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昨日陛下賞賜了我許多的御寒物品,我也用不了,就給你和冬兒送一些,她的我已經給她了,這是你的,一個灰狐皮披風,和幾雙小羊皮靴子。」
「姐姐,我有御寒的東西,你就不用送了。」
「你也別和我推辭,送來的東西我就不會拿回去,你要是不要,我可是要生氣了。」凌瑤佯裝生氣。
「那好吧!」冷如煙只得收下。「我這也沒什麼謝禮,只有些畫送給姐姐做個繡圖。」說罷便遞給凌瑤一些圖。
「妹妹的畫工真是了得,這花、這草、這魚,都栩栩如生。不知道姐姐會不會辱沒了這畫。」凌瑤贊嘆道。
「以姐姐的繡工說這個,可是太過謙了。」
「妹妹可否在幫姐姐個忙?」
「什麼忙,姐姐盡管說,妹妹只要能辦,定當竭盡所力。」
「姐姐想給陛下做一條腰帶,可是總是繡不好這龍,所以我想請妹妹給我畫一個樣子。」凌瑤笑道。
「這是小事,我畫好了讓五兒給你送去。」
「那就謝謝妹妹了,到時陛下要有賞賜,姐姐一定會提起妹妹的。」凌瑤保證道。
「千萬不要,我可不想卷進這趟渾水中,被選入後宮已經讓我很煩憂了,還好現在能這樣平靜的過日子。要是姐姐疼我,就等過幾年我年紀打了,給我個恩典,讓我出宮,妹妹就感激不盡了。」冷如煙感慨道。
「既然妹妹心意已決,那我就不攔你了。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替你乞恩的。」
「那就謝謝姐姐了。」
眼看快到午膳的時候了,凌瑤帶著雲兒等回到鐘粹宮。
過了兩天,凌瑤又帶著雲兒去看栗冬兒,發現她的身體更差了,而且還添了咳嗽。
「雲兒,去傳張太醫,他的醫術是最好的。」凌瑤吩咐道。
「姐姐不可,我只是一個美人,怎麼能要張太醫看呢?」栗冬兒阻攔道。
「你就別管了,你現在添了咳嗽,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不一會,張太醫就隨著雲兒來到了,把了脈之後,張太醫模著胡子說道。
「病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耽誤了最佳時辰,所以才會病成這樣了。如今肺火大盛,所以才會咳嗽。老夫開個方子,你們照著煎,不咳嗽了在換新藥。」張太醫寫下一個方子,然後說道。「美人的身子因為病,已經掏的差不多了,老臣在開一個方子調理身體,幫助藥效盡快發揮。」
「一切就有勞張太醫了,我這妹妹從小生活在南方,不適應北方的氣候,你要給她好好調理。等到妹妹好時,我在感謝張太醫。」凌瑤不輕不重的說道。
「老臣不敢,老臣先行告退。」
「紅香送張太醫。」
「張太醫,這邊請。」
「你看,我早就讓你傳張太醫,你偏偏不干,這下耽誤了病,平白要多遭不少罪。」張太醫走後,凌瑤嗔怪道。
「姐姐放心,這太醫向來都喜歡夸大病人的病情,好顯示他的醫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沒事的。」栗冬兒笑道。
「你啊,就是嘴硬,看你這臉色都蒼白啊!」凌瑤擔憂的道。
過了兩天,凌瑤又來探訪,卻發現栗冬兒不僅沒有好轉,還越發的嚴重了,臉色蠟黃蠟黃的。
「怎麼了,藥沒有按時吃嗎?怎麼倒越發的重了。」凌瑤憂心的說道。
「回娘娘,美人都按時吃藥了,都是我親自看著的。」紅香回答道。
「姐姐,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種事急不得。」
「你這哪是抽絲,倒像是纏絲。是不是藥不對癥,在傳張太醫來看看。」
「姐姐不用了,張太醫是宮里資歷最老的太醫了,都是給皇後和皇上診脈的,就是寵妃也不是隨便給看的。我這個小小的美人已經勞駕了他一次了,這才兩日又要勞駕,就算別人不說我嘩眾取寵,也會說娘娘您不懂事的,要是惹惱了陛下,妹妹的罪過就大了。」栗冬兒推辭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凌瑤被她弄的苦笑不得。
「剛入宮時,姐姐就教導我,凡事不能想的太簡單了,要在腦子里多過幾遍才能做,才能說。這樣才不會惹禍。」栗冬兒費力的說道。
「你啊!現在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這最重要的都保不住,還想那些有什麼用啊!」凌瑤勸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治好病,余下的以後再說。」
「娘娘,既然您這麼為美人考慮,那奴婢就冒死一諫。」紅香突然跪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