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妹妹,別太憂心了,哀傷身啊!況且你也不習慣北方的寒冷,這樣下去會生病的。」冷如煙擔心道。「姐姐這有一首詩,與你共勉。」說完便遞給她一張紙。
「前程暗漆本難知,春花秋月各有時,靜听天公吩咐去,何須昏夜苦奔馳?」栗冬兒念著詩。「姐姐真是豁達,可惜妹妹學不會姐姐的豁達。」
「妹妹……」
「姐姐不必說,妹妹自有主張,時辰不早了,妹妹就先告退了。」說完便起身出門。
「妹妹自己要照顧好自己,要想出頭,也要有個好身體啊!」冷如煙說道。「紅香要照顧好你們美人,她從小長在南方,不適應北方的嚴寒,可別凍著了。」
「是。」紅香應道。
「姐姐莫送,妹妹走了。」
回到臥房後,栗冬兒讓紅香關閉好門窗,她坐在床上陷入了深思之中,不知不覺夜就深了。
「美人,該用膳了。」紅香端著膳食來到她面前,然後替她點上蠟燭。
「放那吧,我有話對你說。」經過一下午的深思熟慮,栗冬兒做出了一個決定。
「美人,有何事盡管吩咐。」紅香嚴肅的說道。
「你想不想像雲兒一樣,後宮的宮人哪個不給她面子啊!」
「奴婢伺候美人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妄想什麼,自從跟了美人,奴婢就是美人的人,絕無二心。」紅香保證道。
「我知道你的忠心,所以才和你商量。我不想在這儲秀宮終老,你也不願一輩子服侍一個不受寵的美人,受盡白眼吧!」
「我相信美人您一定能獲得聖寵的。」
「我等不及了,我不能在這樣虛度自己了。紅香你願不願意幫助我,他日我獲得聖寵,定封你為我的掌宮大宮女,珠寶首飾都不會少你的。」栗冬兒說道。
「美人想做什麼盡管吩咐,奴婢就是肝腦涂地,也會幫助您的。」紅香跪在地上保證道。
「好,現在咱們先謀劃一下第一步,咱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栗冬兒的眼中閃過精光。
午夜時分
「美人,要不要改天啊!外面下著雪呢。」紅香擔心的說道。
「天助我也,外面越冷越好,這樣我也不用糟二遍罪。走。」
栗冬兒穿著單衣站在外面,紅香端著一盆冷水遞給她,栗冬兒拿起舀了一瓢冷水,澆到自己的頭上,她一瓢一瓢的到,一盆水很快就用光了,她的頭發上都結著小冰碴,她也凍的瑟瑟發抖。
「美人,夠了吧。」紅香看到她的樣子,十分的害怕。
「不夠,在拿一盆來。」栗冬兒發狠道。
「美人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呢?您和婉嬪娘娘情同姐妹,她一定會幫您的。」紅香看她這樣,心生不舍。
「靠人不如靠己,姐姐得寵依然能想著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能還多加奢望呢?想要得到聖寵,只能靠我自己。姐姐待我情深,我卻要利用她的情分,折騰一下自己,我心里也能好受些。快去端水吧!」
「是。」看她堅決,紅香只得去端水。
就這樣,她一共倒在身上三盆水,才虛弱的被紅香扶近屋里,躺在床上,紅香連忙把炭盆放在她的身邊。
「美人,你好點了嗎?要不要去傳太醫啊!」看著她凍的發紫的嘴唇,擔憂道。
「沒事,等我的頭發干了在去,這樣會被看出端倪的。」栗冬兒虛弱的吩咐道。
「是。」
紅香焦急的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她的頭發干了,連忙跑到太醫院請太醫。因為已經很晚了,只叫到一個值夜的年輕太醫了。來到看了一眼,號了號脈說是傷風,給她開了一副藥,就回去了。
第二日,凌瑤帶著賞賜,來到了儲秀宮,她先到了栗冬兒的住處,看著栗冬兒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急忙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
「冬兒,這是怎麼了?」凌瑤擔心的模著她的頭。「怎麼這麼燙,叫太醫看了沒有。」
「不礙事,只是傷風而已。」栗冬兒虛弱的笑道,然後就要起身。
「可別忙活了,快躺下休息吧!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回娘娘,美人這幾日身子就有些不適,昨日去看了冷美人,回來頭就有些疼,許是傷風了。半夜就熱了起來,奴婢叫了太醫,開了些湯藥。」紅香按照栗冬兒的教導,說道。
「怎麼還是這麼熱啊!許是太醫開的藥不到位,再去傳一位太醫……」
「姐姐不必忙了,這才吃了兩碗藥,又不是神丹妙藥,哪能立刻見效啊!我現在身子好多了,只是要持續幾天,一定會痊愈的。」栗冬兒慌忙阻攔道。「對了,姐姐今日怎麼有空來妹妹這。」
「昨日,皇上賞賜了一些東西,我也用不完,就給你和冷妹妹送來一些。雲兒把東西都拿來。」凌瑤吩咐著,雲兒和身後的兩個小宮女抱著東西來到近前。
「這都是些什麼啊?」栗冬兒好奇的問道。
「你一直都喜歡碎花的料子,我今日得了幾匹,就送與你穿。還有幾雙小羊皮靴子,穿著輕便暖和。還有一小張的白狐皮,我給你做成籠袖,你性子活潑,拿著她方便又保暖。還有一個灰鼠皮的裘袍,你穿著一定好看。你如今病了,就把它蓋在身上,暖和。」凌瑤拿過灰鼠皮的裘袍,蓋在栗冬兒的身上。「這些東西,紅香你先替美人收拾起來,等她好了,再來給她穿。」
「是。」紅香接過東西,放到了櫃子里。
「真是讓姐姐破費了,都是妹妹不爭氣。」栗冬兒說的心酸。
「別這麼說,咱們結拜的時候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再說我是姐姐,照顧你是應該的。」凌瑤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你別想這些沒用的,養好身體才是正經的,以後你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寵幸的,到時在照顧姐姐不就行了。」
「我在這里發誓,只要我得到聖寵,一定會報答姐姐的,如有違背,死無葬身之地。」栗冬兒發誓道。
「你我之間,不用這樣。」凌瑤抓著她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