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轉身,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老大,您來啦!吃飯了沒?昨晚休息的好嗎?要不要小的給您倒杯茶,哦不,您喜歡早上起來喝咖啡對不對?您看我,連這點兒小事都記得那麼清楚!來,您小心的走,注意前面的門,我來給您開!」
「哦,不用!開門和引路都不在你的工作範疇,我沒有多余的薪水付給你!」堯措熙非常客氣地,不著痕跡地將他擠到一邊,自己開了門進去,並隨手將門「砰」地一聲關上,還差點踫了他堅挺的鼻子。
他被拒絕了!老大生氣了!啊——
他頹喪懊惱地抓了幾下本就凌亂的頭發,加上嚴重的黑眼圈和厚厚的眼袋,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跟街上的流浪漢沒什麼兩樣。
「早知如此啊!」阮沁竹薄涼地語氣,在此刻無疑是火上澆油。
他「呼」地轉過頭,狹長的眼楮危險地眯起來。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早知道老大來了,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他就說嘛,怎麼太陽今兒打西邊出來了,一次跟他說了那麼多個字的話,讓他受寵若驚的時候,給他來個措手不及!不就是差點上了她嗎?至于記仇記到現在?那件事都已經過去三年了,她還念念不忘,時刻給他難堪!
阮沁竹對著他難得嚴肅危險的表情,做了個挑眉的動作後,「哼」地一聲撇過臉去,揚起高傲的下巴,邁著三寸高跟鞋「噠噠噠」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可惡啊!
澈睿痕牙齒磨的吱吱響!誰見過有哪個女人的氣焰比男人還囂張的?他之前是眼楮瞎掉了嗎?怎麼會認為她氣質獨特,美不勝收?根本就是個月復黑到徹底的女魔頭嘛!
(到這里,帆兒不得不提醒一句了哈︰我說小痕痕哪!你不覺得這個是自己惹的禍嗎?
誰?我嗎?澈睿痕一個厲眼瞪過來︰請問,是誰給我的權利的?
呃,呵呵~~~呵呵~~~~帆兒尷尬飛跑ing)
阮沁竹!不把你搞到手,我就不叫澈睿痕!等你上了我的床,我再把你狠狠地甩掉,哼!看你到時候再怎麼囂張!
他握緊拳頭,仇恨地眼光死死地盯在那個埋首整理資料的女人身上,在心里暗暗地發誓!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仇不報非君子」之類的豪語統統在他腦子開始打轉轉!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跟老大解釋剛剛的事啦!
「唉!」他垮下肩,耷拉著腦袋無力地轉回來,抬著沉重的腳步,一步步地挪到標著「總裁」室門牌的氣勢威嚴的門前!
我昨天就已經因為說錯話,被迫取消了一年百萬的置裝費,今天竟然還沒得到教訓?還在阮秘書面前說那樣的話,阮秘書是誰呀?那是老大的心月復愛將,她怎麼可能跟我是同一國的?
他是豬腦袋嗎?無事笑的那麼勾人,非奸即盜,不過她既不是奸也不是盜,是**果的陷害!到現在才來反省自己的和大意,不是太晚了嗎?
唔……不知道,今天會受到什麼懲罰?如果只是幾記冷眼或幾句冷嘲熱諷,他是無所謂的,就是怕老大對著他的痛腳出手啊!
他今天難得沒有直接推門闖入,而是有禮貌地抬手輕輕叩響了門。
等了一下,卻沒有听到讓他進門的允可聲!
他心里一個哆嗦,更沒底了!
看看手里厚厚的一疊資料,他咬咬牙,又重新敲了一遍。
「老大,我把‘華揚’的資料給您拿來了。」
片刻後,才听到里面傳出「進來」的聲音。
他微微呼出一口氣,擰開門把,推門進去。
阮沁竹抬起頭來看著闔上的門,嗤笑一聲「蠢蛋!」接著又低頭繼續工作。
「阿嚏——」澈睿痕一進門就打了個大噴嚏,他嚇的立馬捂住嘴,偷偷地瞄了一眼辦公桌前的堯措熙,發現他根本就沒在看他,這才松了口氣,揉揉鼻子,放下手。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罵他。
跚跚地走到他的桌前,將手里的資料恭敬地放在他的面前。
「老大,這是您要的‘華揚’的資料,都在這里了。」
「麻煩你了!放下吧!」堯措熙注意力依舊放在眼前的電腦上,而且這麼客氣的對他說話,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澈睿痕有些受寵若驚,不過驚過之後,是害怕!
「那個,老大,其實我不是……」他鼓足勇氣開口,想跟他訴說自己的忠誠!
「昨天半夜把你叫起來,是我不對。沒有考慮到你的心情,這樣吧,昨晚就當你加班。我會告訴財務部,將加班費算到你這個月的薪水里。好了,今天放你假,回去休息吧!」堯措熙依舊沒有看他,說完後,只對他揮了一手,那感覺就像在趕一只自己不要的小狗!
滾吧!快滾吧!澈睿痕是這樣理解的!老大在讓他滾蛋!
「嗚啊~~~~~老大,你別讓我走啊!」他三兩步繞過桌子,抱住堯措熙的胳膊開始大哭(雖然眼里並沒有類似眼淚的東西流出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就是這張嘴賤,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我對你的忠心天地可鑒,堪比日月星辰之光萬年不衰!看在我為你工作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您就高抬貴手,大發慈悲放我一馬吧!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老大——」
說到此處,倒是有幾分真心了,眼淚汪汪的望著主人,哀求著!
「把手拿開!」堯措熙先是驚愕了一下,接著冷著臉命令道。
「我不要,你答應我,不趕我走,我才放!」他抱著他的胳膊晃晃。
「先放開!」
「不要!」他繼續晃。
堯措熙閉上眼,用大拇指和食指揉揉自己的眉心,聲音有些低啞又無奈地說︰「不要晃了,我頭好痛!」要不是他現在渾身無力,早就一腳將他踹開了,哪容他在此放肆!
「那老大先答應我,不讓我滾蛋!」他依舊耍無賴,使勁抱著不撒手,甚至還用臉在他上臂的位置蹭了蹭,真跟討好的小狗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