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從來沒有洗過淋浴,因為他站不穩。現在他是坐著的,也不方便啊。越是不方便,艾瑞克就越賭氣,越要洗徹底,恨不得拿刷子狠狠地刷,直到刷的全身通紅。他才不管剛才那個笨手笨腳的後媽還在外面傻兮兮地看門呢。
「艾瑞克,你,洗好沒有啊?」又冷又尷尬的蒂婭怯生生地問。
「沒有!」
又過了好久,大概刷牙那麼長的時間,「艾瑞克,你洗好沒有啊?」
「好了。進來吧。」艾瑞克,光著身子坐在浴巾里,「這個浴巾濕掉了,要麼換一個,要麼幫我烘干吧。」
「哦,干爽宜人()!」一陣熱氣升起,浴巾干了。蒂婭又把艾瑞克抱出去,「我自己穿衣服!」不過,站都站不穩的他顯然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這個任務,所以被蒂婭看到小雞雞基本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其實也不過是兩個人只隔了十歲而已,要是再大點,蒂婭姐姐是蒂亞阿姨的時候,兩個人也不會這麼尷尬,至少蒂婭可能要好點。所以,剛剛把艾瑞克裝進衣服,蒂婭就頭也不回地自己跑掉了,洗澡是次要地,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是正事。
這下輪到可憐的艾瑞克悲慘了,他現在是坐在女更衣室的正中間。那些近來洗澡的大姐大嬸們可不會像他們那樣躲在換衣間那麼陰暗的地方月兌衣服,人家就在更衣室里面月兌,月兌完了再放到櫥櫃里。于是艾瑞克就只好面對著一群像裝了水的氣球一樣的東東,看也不是不看就顯得心虛。有幾個年輕的女人甚至無聊地又笑又跳,反正這是女生的私密地方,也是難得的放松的地方。而且到這里來洗澡的多半也不會是有很多錢去玩的人,對于她們來說,好好沖個澡已經是難得的享受了,那麼為什麼不更開心一點呢,——反正是窮開心。
艾瑞克覺得自己暈了,剛開始的一點點不好意思很快就不見了,好羨慕她們穿著那麼高的鞋還能夠跳舞啊。艾瑞克在那麼一瞬間覺得只要能夠這麼跳舞,哪怕穿那麼高的鞋也是件幸福的事情,而在那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足弓墊是最悲慘的刑罰,不得不踮著腳的人生是最悲哀的人生。而現在,他覺得,那至少看上去挺漂亮的,累一點話也算不了什麼。
就這麼羨慕了一個女人化妝的那麼長時間,蒂婭也洗完澡出來了。她看到艾瑞克眼中的小心心的時候馬上就臉白了,似乎鑄成了什麼大錯一樣,凶巴巴地抱著艾瑞克走了。艾瑞克兀自很乖地趴在蒂亞背上,就好像一個要買玩具而被拒絕了的孩子一樣的哀傷,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接地觀察其他性別的活人——在的實驗室里的那些標本當然不算。
「,你必須好好管管這個小了。」
「呃,怎麼了?他怎麼著你了?」奇怪地望著艾瑞克,看不出來嘛。
「你說什麼啊,他目不轉楮地盯著別人的胸部看。」
「那不是你的不夠大麼。」
「你說什麼!」
「我說事實,是不是,艾瑞克?」向兒子眨眼楮,把這水攪渾了就能過關了。
「不是,蒂婭姐姐最漂亮了。」艾瑞克順勢來了個遺禍江東,哼,我們是正大光明地看,不需要辯解。
那麼在蒂婭有意放過未成年人,而對某應當負責任的監護人窮追猛打之後,有猥褻事實的嫌犯被允許和某女生大被同眠,而某無辜教唆犯被留在客廳的沙發上喂蚊子。一晚上,都在不斷地 里啪啦打蚊子的聲音中詛咒自己的兒子沒女乃吃,反正他也確實沒吃過,饞死這個小,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臭小子。
艾瑞克醒來的時候,自己正趴在蒂婭的身上,一條腿壓在人家肚子上幫人家減肥,一只胳膊壓在人家咪咪上手伸出去模著人家可愛的小耳朵。可憐的蒂婭是基本上一宿沒睡啊,看著女人(人家現在還是女孩子哦。)哀怨的眼神,真想沖上去給兒子兩栗棗。
由于蒂婭很累了,艾瑞克也不是很有精神,——他還在回味異性親密接觸之初體驗,又只好一個人出去找工作了。男人剛走,蒂婭就很不客氣地把艾瑞克拎起來配制兩種布斯巴頓拿手的魔藥——全面修復面膜和全效護理摩絲。女人再怎麼累也有力氣打扮自己,可是艾瑞克還不是女人呢。
全面修復面膜和保鮮藥水前面的配方和熬煮過程都一樣,不過是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不加入劍蘭球睫的粘液而是加入油柿子的油,鹽霜槐的鹽霜和七色花的汁液。也是要拼命的攪拌,甚至比保鮮藥水還要激烈得多的攪拌,讓後來加入的油柿子的油充分地吸收藥劑的魔力,用鹽霜來調節最後油膏的密度,用七色花來補充一些光澤。最後的成品就是浮在表面上的那成女乃油一樣的油膏,當然,這個東西是被後媽征用了。
蒂婭不但用這個東東做面膜,連手上和腳上都敷了一層,要不是不想讓艾瑞克繼續吃豆腐,說不定她能把全身都涂遍了。一邊頂著鬼一樣恐怖的油膏,蒂婭一邊不厭其煩地向小男孩嘮叨保護皮膚的必要性,弄得艾瑞克很想給她的嘴也做一次護理。
全效摩絲的情況要復雜些,除了護理和清潔之外,它還要加入清爽和定型的效果,這就是風槐的兩種用法。一個是風槐葉子加上拍拍木、劍蘭的葉片熬制出來的保濕藥水,劍蘭肥厚的葉子要小心地拔刺,不過艾瑞克是整個地把葉子的皮都給扒了。另一個是由風槐的樹皮,加上滿天星的干花和玻璃蓮的花瓣用文火浸出來的定型藥水。再加上有去屑止癢效果的含羞草的芽、苦艾粉末和除塵菊干花熬煮汁,以及配上七色花、月光晶砂用搗碎的美人姜煮出來的增色藥水,——全效的摩絲就配好了。要使用的時候按照實際的情況,分別從不同的瓶子里取出不同量的藥水,放到同一個三角瓶里劇烈地搖晃,兩種藥水在一起就會產生大量的泡泡,這就是魔法摩絲了。
這兩個藥劑都是布斯巴頓引以為豪的魔法藥劑,也是非常實用的。蒂婭躺在沙發上監督艾瑞克干活的時候還在想,是不是把眼影唇膏和指甲油也趁這機會全部備上點。而艾瑞克則在那里計算這幾種化妝品的成本,只算材料的話還是比較合算的,不過復雜的工藝要想實現工業規模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而且,知道這東西好處的魔法世界的人很多都知道怎麼弄,也比較方便弄,他們不願意出高價錢;願意出高價錢的麻瓜卻不明白這東西的好處,所以,這又是一個沒有什麼商業價值的東西。真是令人失望啊,艾瑞克不禁為的倒霉擔心起來,難不成這位跨學科的多料博士真的要去做操作員或者送女乃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