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魔法世界里面沒有汽水,這種飲料真的很好喝,就好像喝了振奮藥劑一樣,喝過之後要振奮很多,而且,它喝起來口感要好很多。」
「是嗎,我想,我們回去以後可以試著做這樣口感的魔法飲料的,你會更喜歡的。」
「,你是說你會做這種汽水嗎?」
「可以這麼說,或者準確點說,我知道這種汽水的基本原理,只要掌握了原理結合魔法應該能夠創造出更好的蒂婭牌魔法汽水。」
「是嗎,那我們馬上開始吧。」
「啊,蒂婭姐姐,我還沒有看長頸鹿呢!」
「哦,對不起,艾瑞克,嗯,你知道,這個,我比較的……」
「沒事的,蒂婭,我們先陪小朋友看長頸鹿,回去再研究魔法汽水。」
「好的,艾瑞克,給你吃皮陳……」
「是,陳皮啦,笨死了,哎,比老爹還笨的姐姐,完了完了,我肯定會有一個智障弟弟了,我們家的基因咋就這麼突變了涅?」
這次動物園逛得無比的辛苦,原本要來找找動物變形的感覺的艾瑞克總要擔心像猴子一樣竄上竄下的會不會被關進小黑屋去。不過觀察了一會,好像美國人對這種蹩腳的討好有著極強的忍受力,或者,中國人所謂的出洋相在這些洋人眼里是極為正常的。艾瑞克也就放心地去找動物玩了,很多溫順的動物都是開放地圈在一個大院子里,游人們可以近距離地和它們交流。艾瑞克背著自己的小書包,胸前的女乃瓶里裝的是加了點鹽的檸檬味汽水,一只長長的吸管從蓋子里伸出來一低頭就可以喝到。前面是一群駱駝的家,路口的牌子上拴著一串氫氣球,上面寫著「祝賀我們的小駱駝榮恩出生,0歲快樂!」
艾瑞克也慢慢地走進了這個比較熱鬧的院子,——這里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看起來都很興奮的樣子。加油加油,有幾個孩子圍在一看就是新扎起來的柵欄邊高聲喊著,幾個年輕人也吹著口哨。家長們還比較鎮靜,時不時呵斥幾句想要模到柵欄里面去的孩子,幾個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嚴陣以待地守著柵欄門口。幾峰高大的成年駱駝被圍在另外一個圈子里,他們來回轉著圈,老遠就能听到他們噴吐唾沫的聲音和低沉的嘶吼。
看來小駱駝,這個叫榮恩的小駱駝還沒有出生,不知道它是不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傻乎乎的名字才不願意出來呢?艾瑞克對這個蠢的比還厲害的名字有很大意見,一定是這樣的,果然是萬物有靈啊。艾瑞克走到很遠的邊上站定,遠遠地趴在柵欄上,兩只手捧著小熊瓶喝汽水。
在柵欄的中間有一個用鋼管搭成的架子,一峰深褐色的母駱駝有氣無力地趴在上面。兩只駝峰像沒吹足氣的氣球,晃啊晃的。有小孩子書包那麼大的眼楮很用力的睜著,艾瑞克很奇怪為什麼自己離得那麼遠還能清楚地看見那眼楮中的焦躁和不安。最初的幾分鐘,艾瑞克覺得那眼神有點像便秘的,逐漸的他發覺那是一種很無奈地尋求幫助的眼神。或許這位駱駝媽媽並不願意在這麼多異類的注視下迎接小生命的到來,或許她在擔心小寶寶並不自由的未來,或許她是想起了遠在天邊的故鄉和她的媽媽,或許人類根本就不能理解這麼純粹直接的感情。
雖然艾瑞克仍舊是保持著雙手握著女乃瓶趴在柵欄上的姿勢,在旁人看來不過是個膽小而又好奇的小孩,但是他的精神卻不想看起來那麼輕松,他的心弦被緊緊地絞起來。
閉上眼楮,他仿佛進入到另一個空間,柵欄、書包、水瓶都不見了,旁邊的人和聲音也化作了周圍騰騰的熱浪,那正在掙扎的母駱駝好像就在身邊。艾瑞克知道這是精神的幻境,但他還是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模母駱駝突出的眉骨,「你好,你很擔心,是嗎?我也很擔心。可是你的小寶寶既然已經快要來了,那麼就讓我們高高興興地迎接他吧,你難道忍心就這麼帶著他一起走?這個世界不管怎麼樣,他總該來看一看,用他自己的眼楮和心去感受一下,你不能這麼自私地就把他的希望在他最興奮的時候給扼殺了呀。所以,……,就讓我們一起祝福他,努力讓他在這個世界生活得幸福快樂吧,他會有自己的幸福和快樂的。你說呢?」
艾瑞克閉著眼楮趴在柵欄上,身邊不時向那只待產的母駱駝刮過一陣輕風,就好像有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借著這輕風傳到那正彷徨在生死關頭的母子身上。在後面磨蹭磨蹭的兩個互相吃菠菜的人本來就具有比起一般人更加敏銳的感知能力,也慢慢地感覺到前面空氣中凝重的氣氛。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好像剛才艾瑞克一個人過去了。」
「嗯,是的,那邊好像很多人,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兩個不良成人連忙加快腳步走進駱駝園。剛剛進門就感覺有一陣滿是陽光味道的風迎面而來,兩人不自覺地閉上眼楮,深呼吸一下。等他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又都不約而同地大吃一驚,——眼前好像出現了一片茫茫的戈壁。騰騰的熱浪就在身邊翻滾,遠處沙丘下的夕陽把整個天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前方不遠處的沙丘下的陰影中一個年輕的準媽媽努力地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好像在向所敬仰的神靈祈禱,祈禱小生命的健康和快樂。這是最真誠的祈禱,這是最善良的祈禱,是這戈壁灘上最美麗的生命之舞,——和蒂婭被深深地感染了,他們手牽著手很自然地跪體,一同祈禱。
「爸爸,看,那兩個人,他們在祈禱!」一個叫喊了半天的小男孩累了,回到父母身邊找水喝,不過說的話卻是指著後面那兩個奇怪的人。
「哦,真的啊,弗雷德,他們真的在祈禱。」頭發偏紅色的母親的英語有著很濃的拉丁口音,似乎是墨西哥或者更南邊的移民的樣子。
「是的,在祈禱,我們也應該祈禱,來吧,喬安娜,昆特,我們也來為這個小家伙祈禱。」這個一家三口的領導者,一個大鼻子的拉美男人眨了眨深陷在眼窩里的暗藍色眼楮,平靜而嚴肅地說,還帶頭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