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閣是魔法世界的銀行,而且是唯一的和跨越國家的銀行,因為對于妖精來說,國家的界限只存在于人類和他們之間。白色的石灰岩壘成的高大建築和妖精們最高不過四英尺的身高非常的不相稱,也許這是他們自卑的表現之一。古靈閣第一道門是亮閃閃的青銅大門,門口站著穿猩紅瓖金制服的妖精門童,在客戶光臨時向他們鞠躬行禮。艾瑞克頭一次看到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成年人,他很好奇地想去模模妖精的尖耳朵,可是還沒靠近就被充滿敵意的目光給趕回來了。
進到明亮的門廳,哪怕離著一百英尺也能夠看到第二道門是銀色的,和門上鐫刻著的文字︰「請進,陌生人,不過你要當心。貪得無厭會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一味索取,不勞而獲,必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因此如果你想從我們的地下金庫取走一份本來不屬于你的財富,竊賊啊,你已經受到警告,那不是寶藏,而是惡報。」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東西好像一個攝像頭防盜裝置?」
「就這個門?沒有,不過看起來是有點威懾力的樣子。」
「這是一種精神壓力,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叫做‘下馬威’。」蒂婭稍微了解了一些中國的文化。
「還‘殺威棒’呢,哪有開門做生意先把人嚇唬住的。」
「說不定這也是人家做生意的高明之處哦,至少這20%的手續費,正常的人是不會乖乖出的。」
「20%?!怎麼會這麼高?」
「那門邊的小窗戶上寫著呢,兌換麻瓜英鎊,手續費20%,兌換麻瓜其他貨幣手續費33%。」
「他不會和外面的匯率保持同步吧?」滿心希望地懷疑到。
「老爹,我不認為我們有開銀行的資本基礎和暴力基礎。如果你想做匯兌買賣賺差價的話,我不認為你可能有超過他的利潤。」
「是這樣,不過,他怎麼能夠保持和外界的信息同步呢,這是個很有意義的技術問題。」
「呃,不會是用電報吧?」在互聯網還沒有出現的時代,艾瑞克只有想到這個了,不過當看到妖精們那細長的手指,拍電報應該比較的困難吧。
妖精銀行的櫃台非常的高,那桌子放在離地面四英尺高的平台上,踮著腳的艾瑞克很容易就能夠看到妖精們和他們的手一樣大的、一英尺的大鞋子。
「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陌生的先生。」一個眼楮躲在深深的褶皺里面的老妖精居高臨下地問,如果他要想看到蒂亞和艾瑞克的話就不得不站起來了。
「呃,好吧,是這樣。我想問一下,在古靈閣存款有沒有利息,貸款利率又是多少呢?」
「先生,您是從麻瓜世界來的吧。我們古靈閣存款沒有利息,此外我們還要收取每個金庫每年120金加隆的保管費(和麻瓜中國的銀行一樣)。至于貸款,我們雖然設計了貸款的契約書,但是兩千年來還沒有使用過。您是來兌換錢幣的吧。」
「哦,不。我想知道,嗯,我只是假設,如果我以比較低的手續費經營同樣的匯兌業務,你們妖精會有什麼反應呢?」
那個老妖精藏得深深的眼楮突然亮了起來,他很用力地審視了只是問問而已的,「先生,您想挑起戰爭嗎?」
「哦,那我明白了,我收回前面的話。我想問問,古靈閣還經營什麼業務,有哪些分支機構。」
「我們還經營和麻瓜世界的商品代購,還有整個魔法世界的商品代購業務。另外我額外地告訴您,在古靈閣的存款是沒有什麼存折的憑據的,一切賬目都由我們妖精負責,包括代為扣繳您的日常消費和您家養小精靈的采購費用。您隨身攜帶的錢幣只需要滿足您的偶然性消費就可以了,當您需要提取現金或者代購商品的時候,您可以在各個有妖精雕像的地方找到古靈閣的派出機構。」
「你是說你們有遍布各地的賬單傳遞系統?」
「是的,高效、保密的專門系統,你們人類覺察不到的系統,你大可放心它的安全。」
「好吧,我暫時沒有什麼新的問題了,艾瑞克,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嗯,您好,妖精先生,我能問問,1729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哦,1729年……」老妖精陷入了短時間的沉默,他再睜開眼楮的時候,聲音柔和多了,「孩子,你很聰明。古靈閣就是在那一年建立的,那一年,我們妖精總算獲得了和人類相等的權利。那才是戰爭的終結。」
「哦,謝謝您。那麼,您是怎麼區分古靈閣發行的錢幣和別的地方假冒的呢?」
「每一枚古靈閣發行的錢幣上都附有保持錢幣不被磨損和融化的魔法陣,這是古靈閣專有的特征。別的地方是不可能仿冒的。」
「可是,我不認識啊?」
老妖精掏出一枚金幣,一枚銀幣和一枚銅幣,「每枚金加隆上面都刻著這麼一句話︰金錢就是金錢,而不是別的什麼。銀西可上是︰智慧屬于魔法。銅幣納特上寫的是︰愛。當你把錢幣水平放置,對著它念對應的句子的時候,你看,這幾個字就會發光,而且會轉動。這就是魔法陣的表現。」
「哦,謝謝您,先生。」老妖精特意把幾枚硬幣用漂浮咒懸浮在自己面前,這讓艾瑞克很意外,也就更加地努力賣萌了,人家出了高價不是。
「聰明的孩子,這幾枚硬幣送給你了,希望你在魔法世界能夠有一個值得回憶的開始。」
「送給我了嗎?是嗎?太謝謝您了,我會把他們保存起來的,這一定會是一個值得回憶的紀念。」
走出古靈閣的時候,艾瑞克還在玩著那幾個大錢,時不時對著太陽看看。弄得很吃味,「喂,小心再看看瞎眼。沒見過錢的窮小子。」艾瑞克哼了一聲,把錢幣收好,回去再用拿手的竹編做個三角元寶把這三枚錢瓖進去,做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