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後的太陽依舊很毒,悶熱的空氣帶不來一絲涼風,知了的叫聲伴隨著飛馳的駿馬奔跑了一路。和外面悶熱的天氣截然不同的是車內的清涼,簾布隔絕了外面的炎熱,車內還放置了用來降溫的冰塊,讓車內的人覺得很舒服。
陳予清還沒有完全從遇劫的驚嚇中緩過來,而且她本身也不善于主動和別人聊天,所以一路上也沒有什麼話,只是在上官政澤詢問的時候回答幾句,對于身份,她沒說自己來是為了獻給皇帝的,只是說自己是來參加炎國國宴。上官政澤對于這個長相傾城的女子的身世很有興趣,但因為對方不冷不淡的態度他也不好問太多。另外一個人一直在閉目養神,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讓人沒辦法忽略他的存在,那是一種比冰還冷,比寒風還凌冽的氣場。雖然是夏天,陳予清居然會覺得有點冷,她模索著將窗幔打開了一腳,熱浪馬上沖了進來,她趕快關起了窗幔,雖然有兩塊大冰/磚,還是車里稍好點。
似乎是在趕路,不僅馬車跑得飛快,中午的時候也沒有停下來休息,只是簡單地吃了些干糧。
「夜深了,沒辦法趕路,我們停下來休息好麼?」
「恩,好的。」
陳予清的眼楮好像恢復了一點了,她已經能看到眼前人的輪廓了,但是五官還是很模糊。她被攙扶著下了馬車,此時太陽被地平線吞下,道路都看不清了,他們在的地方似乎是一片空曠的草地。
「雪瑤姑娘你先在這里休息吧,我們去找點東西。」
陳予清被扶著坐到了一個地方,其他兩個身影逐漸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夜晚的風有點涼意,周圍很空曠,這兩個男人就這麼把一個眼楮不好的弱女子扔在這里了,想到這里,陳予清有點不高興,嘟著嘴揪著地上的草玩。
「雪瑤姑娘你周圍的草都被扒光了。」
好听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笑意。有暗衛的保護,他們才敢放心地離去。
後面的話語仿佛凍住了,因為先到的那個人看到了眼前的景象,有著傾城美貌的女子皮膚白皙清透,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下垂著,小巧的嘴唇有著鮮女敕的紅色,帶著淡淡的濕潤感,誘人的小嘴巴輕輕地嘟著,就像是一顆水潤的紅櫻桃,等著人的采摘。
不知道這個小嘴嘗起來的味道是怎麼樣的?一定是非常香甜吧。
「咳咳」
直到身後的人出聲,上官政澤才回過神,想不到一直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的自己會對一個剛剛認識的女子有了非分之想,他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還好眼前的人看不見。
「你想得太遠了吧。」不過別人看見了。
听到那帶著磁性,有些低沉,但是很好听的聲音,陳予清抬起了頭,模糊的視野里站著兩個男人臨風而立,一個身著白色長袍,一個身著暗色長袍,傾長的身影將陳予清罩在陰影中。
慢慢地站起來,陳予清對著二人微微福身。
「給你」冰臉男拿著一個東西給了陳予清。
突然,手中多了一個軟軟熱熱的東西,陳予清小心翼翼地模了模。
「是小兔子!小兔子!」
大大的眼楮里充滿了興奮的光芒,整張臉都帶著喜悅的神情,陳予清對兔子這種萌動物向來沒有招架能力。
她輕輕地撫模著手中的小兔子,寵溺的神情讓旁邊的人好羨慕。
「你可以喂它吃你剛剛拔下來的草。」
「對哦,嘿嘿!」
陳予清的心情好極了,她的性格就是這樣,很容易被感動,很容易開心,有了這個小兔子,之前的不快早就煙消雲散了。
上官政澤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景澄,從沒見過他有這麼溫暖的舉動,雖然自己知道他的性格不像是表面那麼冷冰冰的,但是他已經習慣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而這個女孩卻讓他有了不同尋常的舉動。
陳予清只顧自己玩著小兔子,卻沒有發現眼前的兩個人微變的神色,以及他們之間慢慢改變的氣氛。
晚餐是一些烤肉,陳予清吃得很開心,一邊吃還一邊喂她的小兔子吃草。
「來,小Q,媽媽喂你吃草草哦。」
不僅已經起好了名字,還主動承擔了媽媽的任務。
小人兒生動的表情,可愛的動作讓對面的兩個人逐漸心醉。
「雪瑤姑娘,我們在這里相逢便是有緣,請允許在下敬你一杯。」
陳予清玩得不亦樂乎,听到上官政澤的話才回過神來,因為看不見,模索酒杯的手有點慌亂。
突然,一只手握著酒杯遞到了她的手上,她握住酒杯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對方的手,很涼,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因為踫到了陌生男人的手,陳予清有點不好意思,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手上殘留的滑女敕觸感讓景澄全身一僵,他看向了自己的手,更為震驚的是,他看到了自己手上出現了一片紅色,好像是什麼圖案,等到他想細細看時,圖案已經不見了。
這是什麼,為什麼踫到她會有這麼奇怪的事情?
「你們怎麼了?」
「沒,沒事。」
陳予清回過神,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因為第二天還要趕路,晚飯後他們就早早休息了,陳予清睡在馬車里,其余二人則席地而臥。
「澄,你喜歡上她了是麼?」
沒有回答,上官政澤已經習慣了這種對話形式。
「怎麼辦?我好像也喜歡上她了呢。」
「你會和我搶麼?」
自顧自地說著,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而身邊的另一個則一直看著天上的星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她的一個小小的踫觸產生那麼多奇怪的反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見那只小兔子時就下意識地捉了回來送給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沒辦法拒絕她。
遙遠的星空沒有辦法給他回答,他自己也沒辦法回答。
因為,這一切,在命運的羅盤中早已注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