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花美男 第七章 看不清的愛情

作者 ︰ 白鹿

再見。蘇易笑著揮揮手。

這就是蘇易,傻瓜蘇易。他可以逆來順受的接受生命里的每一次不公。張修害怕這樣的他,如果他可以像季暖一樣活的那麼自我,或許這些事情,還有未來要承受的痛苦,就全部不會發生。

醫院。

季寒半倚在床上,說,暖暖,我想出院。

不行。你暖一邊削著隻果皮微笑著拒絕到。她切下一小塊隻果,放在嘴里咬了半,吧嗒吧嗒嘴,說,嗯,甜。啊---。她把嘴巴張成O型,將剩下的一小塊隻果伸到他的嘴前。

季寒乖乖的張嘴學著季暖把嘴巴張成O型。

你就別再想出院的事了,我攢夠錢的話,你就可以手術了,手術成功了呢,以後你都不用在住在醫院了。堅持一下吧,總比反反復復來這住好吧,搞得跟回娘家一樣,嘖。

季寒無力的將頭靠向身後的枕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是病人,可是不是傻子。每天都是一身酒氣和濃重的煙味,畫著妖艷的濃妝,晚出早歸,他怎麼會不知道季暖在做什麼。

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不如就這麼死掉吧。如果死掉的話,季暖再也不用為了他受這種罪。可是如果他死了,誰來做她唯一的親人?

?

季暖從夜總會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隱約泛青,她伸了個懶腰,雙手合在嘴邊,哈了一口氣,皺了皺眉,好大的酒味。她揉揉肚子,晚上也什麼都沒吃,餓的不行。好想吃季寒做的熱乎乎的面條。季暖閉上幻想著一碗熱乎乎的面條出現在自己眼前,左手短這面碗,右手做出拿筷子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吃著,還喝了兩口湯,很滿足的樣子。

如果她睜開眼楮,天亮了,她醒了,真的會有一碗熱乎乎的面在眼前,而這一切不過一場疲憊的夢魘,自己還是那個被所有人當做純真的天使守護著,該有多好。季暖睜開眼楮,冷風呼嘯而過,沒有溫暖的季寒,沒有熱乎乎的面條,沒有守護自己的人們,

只有永遠刮不完的冷風,和只能是美夢的夢。

她停在半空的手,還保持著吃面的動作,嘖,冷。季暖搓了搓手,哈口氣說。

穿的和春天一樣,當然會冷。和天氣一樣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季暖猛的回頭,神情馬上戒備起來,說,你跟蹤我?

沒那閑情。他抬頭看看夜總會的招牌,接著說,來消費而已。

呵。季暖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等一下,這個。他撇了撇嘴。將自己的皮質手套,摘下來,塞到到她手里。

季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明很近,卻又像相距很遠很遠。頭頂的天際正在一點一點呈現該有的光芒,他站在這樣的光芒里,好看的像一幅畫。可是那有怎樣,她和他之間,有著飛鳥和魚的距離,他只想當她是一條平行線,最好永不相交。

季暖彎彎嘴角,拿著手套,快步離開。

張修將手插進口袋,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哈氣氤氳了遠走的她的背影。

季暖回到醫院的時候,季寒正坐在床上,好像等了她很久的樣子。

她下意識的遮了一下自己猩紅的嘴唇,笑笑說,什麼時候醒的,再睡一會。

從你走的時候就醒了。季寒輕聲的回應。

嗯?一夜沒睡?你這樣不好好休息萬一更嚴重了怎麼辦!你就不能听話一點,讓我省點心,在我攢夠錢之前就不能好好照顧身體麼,一定要我每天每天叮囑你做這做那,哥,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你這樣我很累唉!季暖無奈的抱怨著,摘下皮質手套,走到病床前,扶著他躺下,蓋上輩子。

那讓我死吧。我死了你就不會這麼累了。

季暖看著他的眼楮,握著他的手,舉起一根手指在嘴上做了噤聲的動作,好像要準備陳述一個天大的秘密,噓,別亂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你不可以死在我前面,我一個人會害怕。所以你要健康的活下去。我一定會攢夠給你治病的錢,你只要耐心的等等就好。

她回想起小小的季寒是怎樣踩著板凳給她做飯,是怎樣在冬天里把她放進暖和的被窩自己卻在地上用冰冷的小手給她洗尿濕了的褲子,是怎樣背著生病的她走著泥濘的小路去看醫生。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柔弱的像女圭女圭一樣的小小的季暖。她是可以殺了人還坦然面對生活的可怕的季暖,這樣的季暖,怎麼會讓她最珍貴的親人死去,她一定要讓他活著。

季寒通紅的眼眶映在他格外蒼白的臉上,他使盡全身力氣,握住季暖的手,說,就算我死,我也不想讓你過這樣的生活。

我們得活下去,我得讓你活下去。

季暖,你到底…啊…季寒大吼一聲,眼淚和汗珠一起留下,他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痛苦無比。

季暖沖到病房門口大喊道,醫生!

季寒被送進搶救室。她一個人坐在冰冷的走廊。想象很遠的地方,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張修的蘇易,帶著陽光走來,抱著她的肩膀,輕輕的說,別怕,別怕,我來了……

張修再次探視蘇易的時候,是半年之後。他還是沒心沒肺的對他笑著。

沒少瘦啊你,虐待自己?蘇易調侃到。

被公司虐待,你不知道模特都需要限制體重保持身材的麼?

啊…那也不用減成這樣,像紙片人一樣,你以為你在扮演二次元的漫畫人物麼?

你就那麼認為好了。張修無奈的笑笑。

季暖……蘇易尷尬的開口說到,季暖過的好麼?

嗯。很好。你怎麼樣?

我?我能怎麼樣,每天就是勞教吃飯睡覺唄。

再忍忍吧,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是啊,10年一轉眼就過去了,等我出去的時候,你兒子是不是都該學了什麼的。

張修微笑,說,不會讓你等那麼久的,很快,相信我。

蘇易看著張修的眼楮,兩年前,他說他們一定會得到獎金的時候,也是這麼篤定。他不知道張修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只是知道現在的張修沒那麼簡單,這個外表干淨單純的大男孩,有著多深的城府,誰說不清。

4年後。

這一年的初雪來的很早,也很大。地上的雪,落了便融化。張修站在監獄高高的圍牆下,眼巴巴的望著大門,盼著它能馬上就打開,然後蘇易沒心沒肺的笑著走出來。他握著給他買的灰色格子圍巾的手,已經滲出的汗。

可是當大門真的打開,蘇易從里面慢慢的走出來,他的心就狠狠的疼了起來。蘇易沒有帶著他的招牌笑容,而是一臉不可置信,他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疼的直咧嘴。抬頭的瞬間看見蘇易拿著圍巾站在遠處看著自己。

然後他笑了。也哭了。眼淚流過臉龐是,順著他上揚在嘴角,低下他剛毅的下巴。

蘇易沖到張修面前,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張修輕輕拍著他的背,說,結束了,都結束了。

張修啊。

嗯?

我出來了,這樣真好,能和你擁抱真好,謝謝你。

張修的眼楮也不禁的濕潤起來,他抿著薄薄的唇,忍著淚水,點頭說,嗯。很好。

他搶過張修手里的圍巾,開心的笑著說,給我的吧,我圍上看看,你站著別動。

張修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蘇易直直的盯著他的眼楮,好像要把人看穿一樣。

你干嘛?張修不自然的把臉轉到一邊。

蘇易雙手扳過他的頭,保持剛才標準的姿勢,說,告訴你別動別的動呢,拿你當鏡子用用,看看我帶上帥不帥。說著開始在自己的脖子上擺弄那條灰色的圍巾。

嘖嘖,帥呆了,雖然頭型不怎麼地,但是至少還挺爺們的啊哈。

他帶好圍巾,拍拍蘇易的肩膀,把魂不守舍的他拉回現實,他說,恩人,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說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嗯?

拿什麼報答我,不應該問我吧,不應該看我想要什麼,得看你有什麼。張修微笑著說。

蘇易模模空空的口袋,露出他的招牌笑容說,要錢沒有,要人一個,不然我以身相許好了。

滾開。張修推開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大步的向前走。

蘇易開心的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後,重復的說到,以身相許不行麼,來,給爺親一個…呀,你還跑,過來讓爺親一…。走在前面的張修突然轉身一把摟住來不及站住的蘇易,兩個人近的鼻尖可以踫倒鼻尖。然後他的吻就如蜻蜓點水一般滑過蘇易的唇,然後用誘惑的眼神看著他,摟過他的腰,語調輕浮的問,以身相許?

蘇易眨巴眨巴眼楮,驚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樣子,不自然到結巴,說,不,不,不行。

張修雙手插進口袋,看著他緊張的模樣,狡黠的笑著,說,你唯一有的東西都不想給我,看來你沒誠心想報答我啊?

嗯。嗯?不是,你,我還…。

行了,張修拍拍他的肩膀,打斷他結結巴巴的話,說,逗逗你而已,走吧,好冷。

回去的路上,蘇易用力的看著車外的風景,好像一眨眼這世界又會回到鐵籠里一樣,看見公司給張修安排的公寓也一陣驚嘆,看到張修拿著的手機像見到什麼未來產物一樣,只是除了感嘆也不再和他多說話。

張修好奇的問,你怎麼只對著風景房間手機和電視說話,怎麼不和我說話,我還喘氣呢。

蘇易轉過身走到鋼琴旁邊,手指輕輕觸模久違的琴鍵,還是不回答他。

張修一巴掌按在琴鍵上,鋼琴發出起伏不平的抱怨聲,我在問你話!

蘇易抬頭,看著皺著眉頭的張修,委屈的嘆了口氣說,你太過分了,這可是我初吻啊,我都沒親過女的,怎麼就讓男的給親了呢?

張修無奈的翻個白眼,說,初吻?可惜這不是我初吻了,我是不是要和你的初吻道歉啊?他推了一把蘇易的腦袋,接著說,你還真純情,你以為你還是十幾歲的小朋友啊?同齡人都已經當爸爸媽媽了,你還這麼幼稚。

蘇易生氣的扯著脖子,一臉不服氣的說,誰幼稚,一輩子只有一次的東西,怎麼說是幼稚。

就是幼稚!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誰知道你初吻還珍藏著跟寶藏似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事,你還耍小脾氣。

怎麼不是大不了的事,大的不得了的!

那你要怎樣,大不了還給你!

還?你怎麼還?

張修將手扣在蘇易腦後了,拉近和他的距離,壞壞的笑著,說,怎麼拿來的怎麼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再見,花美男最新章節 | 再見,花美男全文閱讀 | 再見,花美男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