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絕對是他一生的恥辱,所以祈修無言反駁。
眼看著祈修氣得臉色發白簡直要撒手人寰,凌月終于不忍心了,她沒想到夢中的馬桶君竟然這麼單純,隨便幾句話就把他刺激成這樣,要說在現實中哪次跟馬桶君唇槍舌劍最後體無完膚的那個不是她?怎麼到了夢里……呃,凌月有點汗,她平時到底被教育的有多慘才會做這個顛覆性的夢啊?
于是,凌月開始心疼了!而她無可救藥的心疼之後采取的行動卻讓祈修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某隊長竟然選擇性屏蔽了祈修那張極度想要拿劍砍她的臉蹬蹬蹬跑到他面前,然後揪著他的衣襟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說道︰
「喂,祈修,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哭啊!」
噗……祈修沒哭反倒是有人笑了,祈馭微微仰首眉目清朗,笑得潔白的牙齒都出來,惹得祈修愕然,跟在王上身邊十年他很少看到王上這樣笑,尤其是在經歷了那場痛與恨的血的洗禮之後,笑容都幾乎在他的臉上絕跡了!突然之間祈修就感覺不是那麼生氣了,甚至再被凌月欺負一下他也心甘情願!
祈馭沒想到凌月所說的說來話長竟然是指她把祈修給打昏了,想他之前還豪言祈修華武國無人能敵,結果他早早就給他開了紅燈,還被惡整成那樣!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寶物,無價之寶!
或許祈馭怎麼也想不到,多年之後,當一切物是人非,如此平凡溫馨的記憶碎片卻成了他的珍藏也成了他的最痛。
「喂,祈馭,本隊說了什麼讓你笑成這樣啊?殿頂都要被你笑翻了!你先別笑了告訴本隊,本隊好好發揚一下!」
誰料祈馭還沒說話,一聲冷喝從祈修口中爆出,同時凌月感覺手腕一緊被人反轉到了背後,
「放肆!誰準你直呼王上名諱的?」
啊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了!凌月腮幫子一鼓鼻子一皺,隊長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但是祈馭沒有給凌月發飆的機會,一把將她從祈修手里拽過去攬在了懷里讓她不能動彈才對祈修說道︰
「是朕準的!時辰到了,喚人來更衣!有事跟朕去早朝時再說!」
然後便是……一片的眼花繚亂,凌月都不知道那些人是哪里冒出來的,一票長裙單髻的小美女恭恭敬敬的在祈馭的兩邊排排站,接著便端水的遞毛巾的更衣的束發的戴冠的……最後器宇軒昂的華武國王上便正裝威武的出現在了凌月面前︰
奪目的金龍束冠,一絲不苟的平整墨發,飛斜的劍眉,冰冷倨傲的眼神,鬼斧天工般深刻的五官完美的簡直人神共憤,金底絳紗的雙層錦袍上飛龍在天雲霧繚繞,一道玉帶攔腰卡住,左手拇指上一枚龍逐鳳的翡翠藏血指環泛著金碧的光華,他便那樣面無表情的站著,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高傲威儀,如翔龍遨游九天,讓人即便仰視也覺褻瀆,靈魂深處的震撼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不知不覺間,凌月便已經離了祈馭身邊挪到了案幾前的台階上,再次安安靜靜的坐好,只是眼中難以掩飾的是淡淡的失落,因為這樣的祈馭讓她感覺陌生,也讓她不想接近。雖然明白傲視天下的帝王本就是該這樣,昨晚那個對她笑對她無奈的妥協甚至跟她斗智斗勇的男人或許才是不正常的,可凌月還是感覺有些……寂寞!
祈修整理好頭發束上早朝的懸穗烏紗,手習慣的放在佩劍上才想到他的劍還沒有收回來,當他走去拿劍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坐在台階上手托下巴默默看著王上的凌月,而她眼中的落寞讓祈修迷惑。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女人變了,常駐那雙冰雪眸子中的恨意和殺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邪與頑劣,他不知道王上是不是因為知道這種改變的原因才對她改了態度,可祈修卻不敢輕易放松戒備。突然想到王上昨晚下的旨命,祈修微微皺眉,難道王上讓他做這個女人的貼身侍衛只是為了……
拿鹽水漱了口,祈馭放下茶盞才發現凌月已經不在他身後,視線掃了一圈才見那個奇特的女人正坐在台階上看著他,跟自己的目光相對後她似乎驚嚇了一下,眼神頓時慌亂的在周圍亂撒,又怎麼了?祈馭疑惑的剛要邁步走過去竟見那個女人慌張的往後退去,結果一頭撞在了案幾上,祈馭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凌月的表現很明顯是在怕他,可昨晚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什麼放肆的事都做過了,現在才開始害怕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毫不遲疑的快步走過去,祈馭不顧凌月的掙扎一手將她摟在懷里,一手托住她剛才撞到的後腦勺邊揉邊讓她正視自己,
「凌月,你想逃?」
「哪……哪有!」被祈馭抱的死緊,凌月的呼吸系統再次遭到威脅。
一听凌月就是在敷衍,祈馭心中愈加不安,不由沉了聲音質問道︰「凌月,你還記得昨晚你答應過朕什麼?你說你會陪在朕的身邊,不會離開朕!」
哎?凌月一听頓時瞪眼,喂喂,你可是一國之主啊!怎麼可以光天化日指鹿為馬呢?本隊只說當你的宮女吧?而宮女這個名詞的職能就算再延伸也延伸不到連離開你都不能吧?王上美男,做人要實誠啊!
然而凌月的呆傻在祈馭理解看來便是默認,所以他很滿意的露出了傾國笑靨差點亮瞎了凌月的眼,緊接著凌月遭遇了入夢以來最大的一次沖擊,祈馭笑過之後竟然順勢低頭就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並用七分寵溺三分威脅的語氣叮囑她,
「嗯!記得就好!過會朕讓侍女帶你去梳洗,梳洗完就乖乖呆在這里等朕回來!明白嗎?」
「……」凌月機械的點頭,然後某只草原狼人中王便帶著勝利的笑容在一干石化雕塑中走去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