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院,凌月就遭到了傾幽的一陣質問,問她是不是真的成了祈深的寵物,凌月無辜的指了指額帶,傾幽便突然垂頭喪氣像是丟了玩具的小孩子一般賭氣說不去王宮了,讓凌月首次慶幸那個額帶的存在,因為這一切似乎表明她擺月兌小白鼠的身份了。
眾人收拾妥當即將動身的時候,凌月看著那一票俊男美女當然那死胖子除外,忍不住再次發出了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停止過的哀怨感慨。
「哎呀!你們干嘛都長得一個個的像非人類啊!祈馭祈深也就罷了,人家是皇族幾百年優良基因遺傳下來的情有可原,紅蓮是女的嘛也算了,祈修你應該有勞動人民樸素的自覺啊,連你都跟著湊熱鬧了,讓我們這些普通小百姓怎麼活啊?哎……哎……天道不公,天理不容啊!」
凌月只顧著感慨,絲毫沒有發現祈修因她的話瞬間白了一張臉,他表情復雜的看了凌月一眼轉過頭便要先離去,紅蓮見狀走到了他身邊,不動聲色的將他的手握在了她的手中。看著紅蓮溫暖撫慰的笑容,祈修勉強留了下來。
凌月的話讓胖子關尚好一番消化,可他剛恍悟想要說什麼就見祈深已經走到了凌月的眼前,臉上是如沐春風的親切笑容,
「小月月,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哈?什麼意思?」凌月不解。
「意思就是……你跟我過來!」語氣一頓,祈深干脆直接拉過凌月的手就將她帶到了水潭邊,然後一把就將她的腦袋摁在了水面上,涼涼的哼道︰「剛才的話,你還敢再說一遍麼?」
回應祈深的是一聲高亢如殺豬般的尖嚎。
凌月發現她犯了一個身為穿越者絕對恥辱的錯誤,她想到了她是穿越了,她甚至想到了她是魂穿,可她居然在被叫了這麼久的景月伶之後還沒有丁點的自覺——既是魂穿容貌一定改變了的自覺!!
穿越一周,今天竟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現在的容貌!
尖尖的下巴精致動人,柳秀眉,瓊梁鼻,雙瞳剪水,秋波蕩漾。瑩瑩肌膚勝似雪,嬌艷朱唇紅似焰。寶石般黑亮的長發,熒熒然傾瀉了一身,額頭上紫玉般的額帶上金線的杞夭在發光……
如此出塵不染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聖潔的讓凌月都有種膜拜的沖動,只是那眉目間仿佛有冰凌霜花在綻放,添了抹讓凌月不適的冷意,卻更加襯出她冰雪聖女的威儀。
「這貨不是我,這貨不是我,這貨絕對不是我……」凌月的眼楮已經發直,大腦已經混亂,嘴中喃喃自語著,腳不由的朝後退去,眼見就要拔腿飛奔,祈深不耐的蹙了蹙眉,伸腳就將凌月絆了個面門朝下狗吃屎。
「小月月,嚇成這個模樣,你以前到底長得多麼見不得人啊?」
「靠!誰說本隊長得見不得人啊?」凌月聞言炸毛,爬起來就捏著自己的臉恨聲道︰「我現在才覺得我見不得人呢!該死的,長成這禍水的模樣我怎麼好意思出門啊我!就我這恢復能力,我連毀容都做不到!果然是天道不公,天理……」
「天理怎麼樣?」一個陰測測的聲音突然在耳後響起,凌月一回頭就看到祈修陰沉的仿佛要下冰雹的臉,一時傻愣了,「祈……祈修……」為什麼她這麼自覺的想起她那次剪頭發未遂的事呢?難道又犯了他什麼忌諱嗎?
「你若敢動你這張臉一下,我發誓一個月不跟你說一句話!」
跟上次不同,這次祈修手里已經有凌月的小辮子了,所以凌月很憋屈的咬牙住嘴了!但回王宮的路上那腮幫子就沒癟下去!
其實在去朝陽殿的路上,凌月一直在想她現在可以為祈馭做什麼。在現世中凌月是個喜歡掌握主動權的人,來到這異世不甘願的活下來,凌月確實想過自暴自棄,但後來轉念一想那樣隨波逐流的生活比讓她喝血活著還憋屈,完全玷污了她的自尊埋葬了她的性格,凌月就放棄了。所以既然已經活著了,凌月就準備活出自己的特色來。
沿著下坡的山勢走在王宮的岩石台階上,凌月悠悠的望著湛藍如洗的高遠天空,想著想著就想到了景吟風,他身手了得那次夜宴上凌月就深有體會,但這也不能作為他可以在王宮來去自如的理由。
于是,身為警衛隊長的凌月想到她可以做些什麼了。
回到朝陽殿時祈馭還沒有下朝,凌月便讓祈深找出了這個世界的地圖以及華武國的王城圖,仔細研究起來。而看凌月似乎有什麼想法的樣子,祈深四人便任她盤腿坐在朝陽殿寬敞的殿堂地毯上,四周擺著四國一邸的地形圖,並不時的解答她的疑問。
期間,祈馭回來了,凌月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得知他有重要事要出去便說讓祈修跟著他,祈馭本是反對,但凌月指了指祈深以及紅蓮二人,意思是沒問題,祈馭才帶走祈修,只不過祈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直讓凌月暗自嘀咕好人真難做。
一整天的時間,凌月的視線輾轉在幾張地圖上,終于明白她來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