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月七分質問三分鄙視的目光下,祈馭只能轉頭看向祈修,提醒道︰「你不是說要替朕鞏固城防嗎?既然祈修已經吃好了,你們還不動身?」
四目交匯,忠犬祈修瞬間明白了祈馭的意思,于是拉起凌月就朝外走去。
對于祈馭不光明的轉移話題方式,凌月簡直哭笑不得,她一邊掙扎一邊妥協道︰「好好!你愛什麼習慣什麼習慣,本隊不管了!可你起碼把你到底想怎麼料理那些狼告訴我啊?」
「那個麼……天機不可泄露!」祈馭抿唇一笑,凌月頓時眼前發黑,「祈馭,惡意吊人胃口是不道德的!!」
「那麼朕很期待……你來告訴朕方法!」祈馭重新坐下,臉上加深的是讓凌月腳癢的笑容。
「喂……」凌月目瞪口呆的就被拖走了。
一個時辰後,王宮西苑黑屬禁軍營前的訓練場上。
凌月盈盈站立在前,祈修抱胸在後,而在凌月的對面站著十四個身穿黑底白紋勁裝的男子,年齡大概都在二十到四十之間。凌月模著下巴來回的打量著他們,體格都算勻稱,只有兩個最年輕的稍顯縴瘦,大概也就是二十出頭,眼神如出鞘的冷劍散發著怡然不懼的寒光,一副少年得志鋒芒畢露的樣子。
不錯哦!凌月心中暗嘆,她本以為即便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少帥什麼的,登了高位上了年紀多少會少些威儀多點贅肉,可在這些人的身上不僅看不到安逸的痕跡,反而渾身透著一股如臨戰場的肅殺冷意。當然凌月也要承認,那冷意七分是因她而起。畢竟是個男人就無法忍受一個看起來柔弱兮兮的女人對他們引以為傲的工作指手畫腳。
最左邊黑屬禁軍左衛,拜正三品少帥的男人霍罡絡腮胡子抖動了一下,微怒的瞪視著凌月寒聲道︰「你說要整頓王宮守衛是什麼意思?」
「霍少帥,如您所言,就是字面的意思!」凌月笑容以對,並且無辜的把御賜的金牌當玩物在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此舉讓眾人臉色更加難看。
「就你一女子?」霍罡咬牙強調。
「性別似乎和能力沒有必然的關系,霍少帥!」凌月依然好脾氣的笑意盈盈。
「那為何偏偏是你?!」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給了他人可趁之機不是嗎?」凌月笑容漸深,透著一股的意味深長。
明白凌月所指什麼,霍罡的臉色有些僵硬,「上次的刺客事件,王宮禁軍雖有失職,但……」
「嘖嘖嘖!」凌月砸著唇伸出一根食指朝霍罡搖了搖,「霍少帥,您是少帥,所謂上行下效,所以您一定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不要隨便找借口推卸責任!刺客只要是進了這王宮,無論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那都是你們的責任!更何況,不是上次,而是兩次!第二次刺客來去匆匆沒有引起騷亂也沒危害王上,所以王上仁慈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而已!」
聞言,霍罡以及其余十三人都看向祈修,祈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他們的臉色頓時一白。
「即便如此,也輪不到你對我們華武軍士指手畫腳!」精瘦男子之一的黑屬禁軍右衛,拜下三品少將職位的萬俟洛冷冷的開了口。
哦?這人倒真是直接啊!凌月饒有趣味的把視線投過去,就見萬俟洛像是萬能殺蟲劑一般,正用毫不掩飾掃描小強的目光瞪著她,瞬間凌月本是百無聊賴的精神振奮了!
「這位少將,請問你所謂的‘輪不到’是你質疑本隊的能力呢?還是不敢正視你們的錯誤?要知道,一個民族和國家的尊嚴不是靠一味排外否定他人來維持的,那不過是幼稚的小孩子把戲,既不負責任又不成熟!那麼敢問,少將今年多大了?」
「你……」
說話間,凌月已經走到了萬俟洛的身前,距他不過兩尺,眼看著他的臉因她的話而由黑轉紅,凌月就忍不住心里暗笑,跟她斗?她的部下哪個不是其他隊里的刺頭和問題人物,還不是被她管教的服服帖帖!越是有性格的人,她越喜歡,她還偏怕一個人沒性格呢!因為那樣她就算想挖掘他的潛能也無處下手。
眼看凌月暴露頑劣本性,祈修不由劍眉緊蹙。先不說被她欺負的那個萬俟家的獨子,她所面對的都是這華武國的頂梁柱,他們的自尊就跟他們的地位一般高傲,他們之所以會站在這里听凌月講這麼多話,不過是看他在場看王上的金牌面子而已!可她不僅沒有借這種便利,反而一再挑釁一再撩撥他們的怒火……
不想局面弄得太僵,祈修剛想上前解釋些什麼,霍罡再次開口了。
「我等無意與你口舌之爭,但你的能耐確實是值得質疑的地方!」
「那要不要跟本隊打個賭?」凌月挑眉一笑。
「打賭?」眾人有些錯愕。
「對啊!」凌月踱步到霍罡的面前時已是一臉的沉靜與嚴肅,「少帥,您知道打一場勝仗和打敗一個人有什麼區別嗎?」
「這還用說,那根本不能相提……」萬俟洛聞言就要叫嚷,凌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是**的蔑視,萬俟洛感到一陣侮辱不由想要上前,霍罡伸手就攔住了他,朝他一示意,萬俟洛便看到祈修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側。
「本隊問的不是規模和戰略層次,本隊問的是本質!少帥,您認為有什麼區別嗎?」凌月再一次問,霍罡仔細沉吟了一番,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本質的區別!」
「哦?」凌月聞言挑眉笑了,眼中浮現幾分敬重就稍退後了半步不再顯得咄咄逼人,但隨後她卻是一昂首無比囂張挑釁的說道︰「那您一定知道那沒有區別的本質是什麼了?那麼,今晚本隊要跟您開的賭局就是這整座王宮,本隊要跟你賭的便是誰更適合成為這王宮的守護者!」
凌月的話刺激了霍罡將帥的傲氣,而她的自信更是激起了霍罡應戰的本能,讓他不禁習慣的一甩袖子仰頭一笑,朗聲道︰「那你要如何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