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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楊浩車刮倒的,正是許久不見的柳芸,楊浩預計關欣這次來徐王村肯定會去柳芸家調查了解情況,只是沒想到在半路上就踫見了她。
和上次見面相比,柳芸現在的臉色好了一些,但臉色依舊沒有一絲笑容,秀眉美眸間夾雜著一股淡淡的憂傷。此刻她輕輕地申吟著,撫著自己的腰間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你沒事吧?」楊浩見柳芸被撞倒,急忙擔心地問道,伸出手就準備去扶她。柳芸一抬眼很快也認出了楊浩,她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秀眉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自己站了起來。
關欣也趕忙下了車,詢問柳芸的傷勢。好在楊浩反應快,車子控制得及時,柳芸只是磕踫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大礙。
「你真的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盡管柳芸表示沒事,但楊浩仍然不放心,當下還是擔心地問道。
「不用了,我沒事!」柳芸用一種近乎冰冷的口氣說道,接著彎下腰揀掉在地下的衣服。柳芸是剛從河邊洗衣服回來的,她端著裝衣服的小木盆正要過馬路,這突然竄出來一輛汽車把她嚇得不輕,被楊浩的車踫摔到後,木盆里的衣服全撒到了地上。
楊浩見狀趕忙幫她揀,關欣也再次詢問了下柳芸,確定她真的沒有受傷後,這才放心下來。
「你沒事就好,只不過你剛洗干淨的衣服都摔髒了,要不我再幫你淘一下吧!」楊浩撿起掉在地上的一件衣服,抖了抖沾到上面的泥漬道,這都是剛洗干淨的濕衣服,這一沾到地就全是泥。
「不用了!」柳芸看到楊浩的舉動,當即臉一紅,秀眉緊蹙地望了楊浩一眼,看樣子似乎是不太情願,她伸出手拿住那件衣服就往回拽。
楊浩還想客氣客氣,誰料到柳芸突然臉色一變,用一種近乎惱怒的語氣道︰「不用了,你快給我!」
楊浩有些蒙,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旁的關欣見狀立即上前,把楊浩手里的那件衣服扯了過去,直接遞給了柳芸,同時還不忘敬給楊浩一個白眼。
楊浩這才猛然發現,自己拿的那件衣服居然是一件抹胸兒,看來是柳芸的貼身內衣。這對相對保守、防範心理相對重的柳芸來說,簡直就是公然調戲了,難怪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柳芸看了楊浩一眼,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埋怨,想著柳芸從他手里搶過自己的貼身抹胸兒的情形,再加上這種似嗔似怪的眼神,楊浩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他尷尬地笑了笑,他可以發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的,好在關欣幫他圓了下場︰「洗衣服不是你們男人的事情,別幫倒忙了,柳芸,我幫你洗下吧!」
「不用了!」柳芸直接謝絕道,然後端起盛衣服的木盆,轉身就準備往回走,似乎不願意和他們多說話。
關欣這次的確準備找柳芸的,因為柳芸也是本案中相當重要的人證。
「柳芸,你等一下!」關欣見狀立即叫住了她,道︰「你干嘛要回避我呢?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你是回避不了的嗎?我到這里來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柳芸停下了腳步,輕輕地轉過頭問道︰「那你要我做什麼?你想知道的情況,我不都去了局子里告訴你們了嗎?」
柳芸的語氣仍然是冷冰冰的,她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雖然她知道,關欣不會無緣無故來這里的,來這里肯定是為了她未婚夫的案子,但是,她對這個似乎並沒有多大熱情,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激起她的熱情。
「可是還有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嗎?」關欣正色道︰「你跟我上車,我現在以警官的身份要求你配合調查!」
柳芸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上了車,和關欣一起坐在了後排。楊浩先前已經注意到,同上次見到柳芸相比,這次她的臉色好了不少,但那種冰山美人的態勢卻有增無減,但卻能讓楊浩真實地體驗到什麼是驚艷之美。
「你的情況我們現在都了解了,柳芸,你要好好配合我們警方,你未婚夫案子的偵破,最主要的環節在你那!」關欣讓楊浩下了車,然後關上車門,輕聲對柳芸道。
「你們想要我做什麼,直接說吧,我盡力配合你們!」柳芸回道,不過這話從這樣一個冰美人嘴里說出來,總讓關欣感到不對味。
關欣道︰「柳芸,你對你的未婚夫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好像他的死對你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柳芸淒然一笑,扭頭望了望窗外道︰「我對他本來就沒有感情,我答應嫁給他是有原因的,就是這樣!」
「柳芸,我不會說你冷酷。但你知道一些事情後,我相信你會改變你的看法的。」關欣繼續正色道︰「你還以為你未婚夫是意外死亡嗎?我現在告訴你,他的死其實也是因為你!」
「我知道,所有人都這樣說,都說他是我詛咒死的,我早就習慣了,你們喜歡這樣說就這樣說吧!」柳芸雙眸盈盈閃動,咬著嘴唇道,心中似有萬分的委屈和不滿。其實一直以來,村里人對柳芸都有很大的成見,她一直在村民們異樣的目光中生活著。
「你覺得我們人民警察會信這些東西嗎?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未婚夫不是交通意外死的,而是被人故意撞死的,你會相信嗎?」關欣正色道,她這次已經下定決心把這個消息告訴柳芸了,因為她覺得,柳芸也是這個案子中一個很大的突破口,她必須要爭取她的大力配合。
听到這話,柳芸渾身一怔,忍不住抬眼用一種很驚愕的目光望著關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是什麼人做的?」柳芸一下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也顫抖了起來,驚懼交加地問道。
「你覺得什麼人最有可能呢?」關欣反問道︰「如果那人殺掉你未婚夫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你,你覺得誰最有可能做呢?」
柳芸嚇呆了,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容貌實在過于出色,對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多得是,自己的未婚夫趙拴柱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幸運兒而已。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是幸運,而實實在在是一種不幸。
雖然關欣的話很突然,她一時沒法相信,但她思索了一下,便覺得事情的確有關欣所說的這種可能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的就是我害了他了。」柳芸黯然神傷道,雖然她對趙拴柱並沒有感情,但如果他是因為她而死的,這就讓柳芸有些內疚了。
關欣也知道這個消息對柳芸來說比較突然,她照顧柳芸的感受,當下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了。
「柳芸,先到這兒吧,你先回家好好想想,希望你能更好地配合我們。我們現在要去童飛的住所看一下!」關欣對柳芸道,其實這也是暗示柳芸她在懷疑童飛。
柳芸領會了過來,立即道︰「你懷疑童飛是嗎?」
關欣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覺得童飛有很大嫌疑,但是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是他。但他的確是第一嫌疑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
「證據?」柳芸輕聲道了一聲,好像默認了關欣的說法,隨即低下了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柳芸的心里很清楚,童飛被認為是第一嫌疑人,其實是十分合理的,她知道童飛做夢都想得到她,而且這人狂妄霸道,做事情很極端,殺人越貨這種事情他未必干不出來。
柳芸低頭思索了許久,隨後才慢慢抬起頭,繼續對關欣問道︰「如果童飛親口承認了,這算不算是直接證據?」
「那當然!」關欣如實回道,但听到柳芸的這個提問她感到很詫異,以她警察的敏感,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果然,柳芸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對關欣道︰「關警官,那我試一下吧,看看能不能讓他親口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