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倪菩薩並不像普通易師那般靠給人算命看風水而業,相反他居然是北大歷史系的一位老教授,而也許是看出來了朱璇的天賦驚人,于是破格將其收為入室弟子,但倪菩薩並沒有直接教授朱璇,反倒是給了她一本典籍,同時囑咐讓自己的大弟子張五瘋帶為教導,可朱璇拜入師門還沒多久,倪菩薩就駕鶴歸西了,所以大伙才說朱璇只是倪菩薩的隔代弟子。
「即便是隔代弟子,憑這小丫頭的天賦以及倪菩薩所留下的典籍,估計將來也必成大氣啊!」林澤听過陳一卦的講述後便由衷的感慨道,可這時趙三居然冷哼了一聲,也不知是為何。
「各位遠道而來招呼不周,還請見諒。」就在此時大美人朱穎終于姍姍來遲,只見她一邊沖樓上緩緩走下,一邊柔聲說道,那柔軟的腰肢更是來回扭動著,再搭配那滿臉嫵媚的笑意,即便是不諳世事林澤也不由得面紅耳赤起來。
「這個女人不簡單啊。」突然玄冥子悄聲說了一句,聲音控制得剛巧就夠林澤听見,而林澤剛回頭要沖他詢問,誰知玄冥子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便將頭扭向了一邊。
「李半仙怎麼沒來啊?」朱穎掃視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李半仙的身影,于是便沖陳一卦問道,這時陳一卦也連忙湊了上去,然後將李半仙已經殞命的消息告訴了朱穎。
朱穎听聞這個噩耗之後臉上飛快的抹過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但隨即她又故作鎮定的和眾人寒暄了起來,只是言語間早就沒了起初那份熱情,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她的兒子還指望著李半仙救命呢。
「朱小姐,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女圭女圭吧?既然李半仙已經不在了,而我就算拼盡了全力也會把女圭女圭給治好的。「陳一卦直接說道,而朱穎听過之後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顯然陳一卦之前肯定試過不少法子了,但那女圭女圭根本就沒有見好,所以他才會去找李半仙救命的。
眾人又來到了女圭女圭的屋子里,只見整間屋子暗暗的,甚至連燈都沒有點,借著微光林澤一眼就看見了正躺在搖籃里的嬰兒,只見這個女圭女圭比之前長大了不少,但卻一動不動睜著大眼目光呆滯,看樣子倒和上次被夜啼兒上身的情況差不太多。
「這女圭女圭的情況和上次一樣啊?依我看我應該是又是中了夜啼小鬼了。」林澤對上次的事還記憶猶新,所以只是瞅了女圭女圭一眼,便下定論道。
「我起初也是以為這女圭女圭中了夜啼,可是用紅光照耀之後情況卻相當的可怖,至于驅除呆煞的法子用在這女圭女圭的身上也是無效,再加上他終日都是這副模樣,所以一時半會我也不好斷定女圭女圭所中的到底是什麼?」陳一卦無可奈何的說道,而這時搖籃里的嬰兒突然就張開了嘴,看他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嚎哭,只不過僅有樣子卻並沒有聲音,緊接著還手舞足蹈了起來,而就在此時趙三趕緊一個箭步竄了上去,然後死死的按住了女圭女圭的身體。
趙三幾乎是將整個人騎在了搖籃上面,而他此時手臂上也是青筋暴露,顯然是用了全力,可即便如此那女圭女圭還是在死命掙扎著,甚至還連帶著把趙三都弄得左搖右晃起來,由此可見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可看到這一幕之後,一直沒說話的玄冥子卻突然變了顏色。
「這女圭女圭中的就是夜啼兒,但已經拖了太久了,若不趕緊救治的話,定然會一命嗚呼。」玄冥子剛一開口,便把眾人嚇了一跳。
「快去拿紅燈籠來。」朱穎並沒有慌亂,還轉頭吩咐起身後的保姆趕緊去拿紅燈籠來驅除夜啼,顯然她還記得當初李半仙的手法,可就在此時玄冥子卻說道不用紅燈籠了,因為太晚了。
「前輩,我知道你一定還有法子,求求你出手救救這個女圭女圭。」陳一卦現在也束手無策了,于是趕忙求起了玄冥子。而玄冥子听過之後並沒有接茬,反而是走上前去翻開了嬰兒的眼珠子,然後仔細觀看著。
「夜啼雖說不是什麼厲害的小鬼,但如果被附身太久,輕則陽氣漸失慢慢呆滯,重則大病一場一命嗚呼。依我看這夜啼附在女圭女圭身上已經超過半年了,拖了這麼久,很危險啊!」玄良久之後玄冥子終于開口了,而他才剛說完朱穎就月兌口而出道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女圭女圭現在這樣你也看見了,莫非你還有別的解釋不成。」玄冥子冷冷說道,好像在場的只有他對朱穎這個美女並不來電。
「姐姐,這童靈說得沒錯。起初我說小佷兒被夜啼附身久了,你還非說什麼半年前剛被李半仙驅除過一次,不可能是夜啼。現在他也這麼說,你總該信了吧?而且現在這童靈一說是夜啼附身,你馬上就準備用紅燈籠照,難道你真忘了嗎?」就在此時朱璇也走了進來,然後沖她姐姐說道,看來這小丫頭早就斷言小佷兒是被夜啼附身了,只是她姐姐並不相信。
「半年前李半仙驅除夜啼的時候在場很多人都看見了,這點你姐姐不會騙你,更何況你也是個易師,應該知道夜啼一旦被紅光照射之後就會自行離體轉世投胎,而且這玩意和水痘一樣,中過一次就不會再中了。」陳一卦插嘴講到,但朱璇听過只是冷哼一聲,顯然是有點不屑。
「妹妹,當初你說女圭女圭中的是夜啼之後,雖然我也不信,但還是依你所言在房間里面掛滿了紅燈籠,可結果怎樣你也是看見了,相信那恐怖的場面你還是記憶猶新吧?至于剛才我完全是下意識的,你也不要見怪。」朱穎看了妹妹的表情,便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同時說道,而此時朱璇的臉色終于是好看了一點。
「你們用紅燈籠驅除夜啼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恐怖的場面啊?」林澤听了這對姐妹的對話,不由得好奇了起來,于是張嘴就沖陳一卦問道。
「這個,這個不好形容,總之就是很可怕就是了。」陳一卦扭頭看了眼朱穎,接著便支支吾吾道,可就在此時,朱璇卻直接開了口︰「有啥不好形容的,就是我這小佷子當初被紅燈籠照到,突然像狗一樣對著窗外猛嚎,還作勢要從二樓跳下去,幾個大人都拉不住,還被他弄傷了幾個保姆。」
「你的意思是家里的保姆都是被這小女圭女圭弄傷的,不是因為什麼突然一覺醒來就瘋過去了?」玄冥子顯然是抓住了話里的重點,張口問道。
「這兩個事應該不是同一件,那先保姆發瘋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起初我還以為是和女圭女圭抓傷有關,可接連換了幾個保姆,即便是沒有接觸過我這佷子的,也是睡一覺就瘋了,我也檢查過保姆屋的風水和擺設,根本就沒發現任何的問題。」朱璇一臉凝重的回答道,這回她倒沒有不屑了。
「嗯,一事歸一事,當務之急是要先救救這孩子,如果再拖下去,估計神仙也難辦了。」玄冥子當機立斷道,而此時所有人都將他當成了主心骨,更是對其言听計從。
玄冥子說完之後突然就掏出了一把小刀,接著便抓過嬰兒的左手食指將其割破,只見那嬰兒依舊被趙三緊緊按在搖籃里,但早已經停止了掙扎恢復了呆滯,甚至連手指被割破也不見有任何的動作,那樣子顯得十分奇怪。
可玄冥子接下來的舉動就更加讓人琢磨不透了,只見他直接按壓住了女圭女圭的手指,然後擠出了幾滴血流到了自己手心,隨即更是直接將血倒入了嘴里,甚至還閉上眼楮細細回味著,好像在品味美酒佳肴一般。
「血有點泛酸,看來是所中陰毒已深,釜底抽薪肯定是要把這夜啼弄走,但我怕這女圭女圭已經扛不了多久了,現今要給他做的,首先是換血續命。」玄冥子睜開眼楮便嘖嘴說道,但听他說道換血續命的時候,林澤便好奇的沖陳一卦望了過去,但陳一卦也茫然的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玄冥子的手段。
「所謂換血續命就是得用孩子父母的血輸入體內,以減緩陰氣的擴散。」玄冥子也沒有故弄玄虛,而是直截了當的解釋道,同時更將頭看向了朱穎,其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大師你說怎麼弄咱就怎麼弄,現在就需要用我的血嗎?」朱穎開門見山道,可此時陳一卦卻搖了搖頭,接著解釋著女圭女圭中的是陰毒,而母親體質為陰所以不能換血,此時必須用父親陽性的血脈換入其中方成,可是听到玄冥子提到孩子的父親,朱穎卻面露起了難色。
「孩子的父親此時不在,不知道可以用別的男人的血代替嗎?畢竟男人的血脈不都是含陽的嗎?」朱穎直接問起,可是玄冥子卻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必須是女圭女圭的親生父親才可以,否則血脈不容,反而弄巧成拙了。
「好的,那前輩你等一夜,我立馬派人去叫他爸回來,或是去取血液,不知道得多少血才夠呢?」朱穎略一思索,便繼續追問道,玄冥子看了女圭女圭一眼,回答說這麼小的女圭女圭有五百毫升便足夠了,也就是平時喝的飲料瓶子那麼一瓶。
朱穎當即就叫來一個壯漢吩咐道,而玄冥子此時說道驅除夜啼的事情必須在換血續命之後,否則怕這小女圭女圭扛不住,現在強行驅除難免爆體而亡。所以便說想去看看那些瘋了保姆的情況,畢竟他是個引夢師,這才是比較擅長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