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的內心在苦苦的掙扎,想著自己那突然蒼老的父親,罷了罷了,不就是求個女人嗎,最多不過是二十三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舒漫安靜的吃著侍者剛剛端上來的牛扒,等待著趙飛的話,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介意多等點時間。
良久,趙飛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桌上的餐具都顫了顫,發出清脆的聲音,周圍的人也被這個聲音吸引了過來,紛紛朝兩人這邊看。
舒漫漫漫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意,靜靜的等著。
「如果我找你借錢你有什麼要求?」趙飛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低著頭,幾乎是憋著氣將話說完。
要說找人借錢並不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可是丟臉就丟在這個人居然是舒漫,是那個自己曾經大罵不屑的女人,這叫他男人的尊嚴往哪擱。
舒漫點點頭,終于開始了。
「那要看你要借多少。」
「我想你也知道趙氏現在陷入經濟危機,只要你能幫我們度過這場危機,你想怎樣都可以。」趙飛抬起頭,一副視死如歸壯士扼腕,緊繃的臉上隱隱透著緊張。
「我想要怎樣都可以?」舒漫挑眉,放下手中的刀叉,玩味的看著趙飛,那雙璀璨的眸子里面閃動著一抹讓趙飛莫名緊張的情愫。
「漫漫。」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淡然飄來,舒漫听到這個聲音,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轉過頭,就看到一身米色休閑西裝的祁銘揚迎面走來,對著自己淡淡的笑著。
「你怎麼來了?」舒漫看著走近的男子,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
她也是昨天離開醫院之後才想起她那天在晚會上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一頓,可是他居然沒有生氣,這個讓人費解的男人。
「我來找你啊,沒想到在這里看到你。」祁銘揚挑挑眉,漫步走過來,也不顧及對面趙飛驚異的表情,自然的坐在舒漫身邊。
「祁少?」好半天,趙飛才從驚訝中找回自己的聲音,這個祁少不是向來很少出現的嗎,怎麼和這個女人扯上關系了,而且看樣子兩人還很熟。
「趙公子也在啊?」祁銘揚抬起頭,似乎是現在才看到趙飛,熟稔自然的模樣就好像趙飛是突然的闖入者一樣。
舒漫嘴唇的嘴唇抽了抽,這個男人今天是中了五百萬嗎,笑的這麼燦爛,怎麼看都覺得奇怪。
「昨天才從醫院出來,怎麼吃這麼油膩的?」看著舒漫面前的食物,眉頭微攏,低聲的呵斥道。
「那你幫我吃了吧。」舒漫翻了翻白眼,單手支在桌上撐著頭,沒好氣的說道,他一來,自己的計劃都不能正常的進行了。
「好,待會我帶你去吃點清淡的。」說著,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下,自然的端過牛扒,拿起刀叉,還不忘了對著趙飛說道,「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舒漫徹底凌亂了,嘴角狠狠的抽搐,這可是她吃過的,他們的關系有這麼好嗎?而且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在這里散發出強烈的氣場,這叫人如何無視。
趙飛也皺起了了眉頭,這突然多出來了一個人,還是祁少這樣在A市鼎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如鯁在喉,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就在舒漫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情準備繼續剛才的話題的時候,祁銘揚突然抬起頭,打斷了舒漫的話,平靜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難以忽視的淺笑,「對了,你們介意我听听嗎,說不定我還可以出出主意。」
舒漫抓狂了,桌下的手狠狠地掐在祁銘揚的大腿上,腿上傳來的疼痛讓祁銘揚的臉色變了變,輕輕的吸了口氣,選擇了無視舒漫的手,抬頭看著趙飛,面色無異的說道,「我听說最近趙氏陷入了危機,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盡管開口,畢竟趙伯伯和我爸爸也是好朋友。」
舒漫一听他這麼說,眼中閃過一道暗芒,狠狠的瞪著他,現在她知道了,這個男人是來壞事的。
「真的嗎?」趙飛眼中閃過一絲竊喜,如果能讓祁銘揚幫他,這怎麼也好比和舒漫的借錢來得好。
「你能幫我?」
舒漫心中那個恨啊,幾乎都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了,手中的力道不斷的加重,祁銘揚臉色不變,放下手中的刀叉,放下手,輕輕的握住舒漫放在他腿上的手,柔軟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大小剛好,腿上的疼痛似乎也減少了,只是他腿上肯定青了一片。
「現在應該上班了,你快去找我的秘書,有什麼事具體告訴他,他會幫你的。」祁銘揚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手始終握著舒漫的手,滿足的感受掌心的溫度,雲淡風輕的說道。
舒漫翻了翻眼,這個男人是當他不存在嗎?
「趙飛,我會幫你的。」舒漫扭過頭,語氣不善的說道,威脅道。
「不用了,現在祁少肯幫我已經可以了。」趙飛搖搖頭,完全忽視舒漫恐嚇的眼神,現在祁銘揚能幫他,他今天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而且他也听懂了祁銘揚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告訴自己,你現在可以走了。
這正合了他的意,迫不及待的點頭,轉過頭看著祁銘揚,「那好,我現在就去找你的秘書。」
說完,放下搭在腿上的餐布在舒漫怒氣十足的眼神中消失。
「你是故意的。」看著趙飛離開,舒漫在祁銘揚腿上在狠狠的掐了一把之後才優雅的松開,冷冽的目光掃過身邊的人,帶著一股怒氣。
「我只是想幫你。」祁銘揚無奈的笑了笑,他很不想承認他不想看到她身邊有其他男人圍繞著,只能找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需要你的好心。」舒漫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他的出現打亂了她精心布好的局,好不容易魚兒上鉤了,現在卻輕而易舉的被他放掉了,這叫她如何不生氣。
蹭的站起身,在祁銘揚的注視之下,轉身往外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發現什麼似得轉過頭,「這頓飯還沒給錢,走得時候記得給錢。」
說完,揚長而去。
祁銘揚看著負氣離開的女子,嘴角劃過一抹寵溺而無奈的笑,這個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有趣,搖了搖頭,任由舒漫離開,並沒有追上去,低頭吃著還沒吃完的牛扒。
不是不去追,而是自己的腿現在已經完全麻木了。
優雅的吃完,就著舒漫之前擦過嘴的餐布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才慢悠悠的拿出電話撥通秘書的電話。
「小劉,待會趙氏的公子會過來商談一下趙氏危機的事情,能給的幫助就盡量幫助,但是記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打完電話,侍者過來收錢的時候,拿出卡的那一瞬間,腦海中瞬間出現舒漫剛剛惡狠狠地的模樣,再次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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