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漫半趴在欄桿上,一雙慵懶的眸子注視著空中的某處,飽滿的紅唇微抿,精致的臉上多了幾分惆悵,長發如墨,任微風吹拂,在風中飄蕩。
沒想到他居然會帶自己來江邊,平靜的江面上蕩著淺淺的波紋,兩邊的建築倒影在水中,晃晃悠悠,霓虹的絢爛讓一切都襯得不真實,海市蜃樓一樣轉瞬即逝。
兩人靠在欄桿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時刻,很多以為遺忘了的記憶就會如潮水一般涌來,這也是她為什麼不喜歡安靜的時刻,那種蝕骨的疼痛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
祁銘揚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女子身上散發出一種清冷的氣質,渾身上下居然透著一抹難以忽視的悲傷,將自己厚實的包裹在里面,自己出不來,別人同樣也進不去。
心的一處輕輕抽痛,輕輕的嘆了口氣,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溫柔的搭在女子的肩上。
女子回眸,冷漠的臉上劃過一抹詫異,祁銘揚淡笑,手中的動作更加的溫柔。
「晚上風大。」
舒漫蹙眉,抿抿唇,轉過頭,將身上的外套拉了拉,繼續看著遠處。
祁銘揚滿足一笑,扭頭狀似專注的看著遠方,眉頭緊鎖,其實,是他不知道怎麼理解自己心中越來越明顯的悸動。
幽藍的天空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寂寥,包裹著整個大地,保護著大地上的一切,卻獨自享受億萬年的孤獨。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那里,偶爾從河面上駛過一艘輪渡,轟鳴聲呼嘯而過,接著,又陷入一片沉寂。
「難道你就是讓我過來陪你吹風?」良久,舒漫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悠悠的轉頭,慵懶的目光中閃爍著點點光芒。
「不是。」祁銘揚搖搖頭,並不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眉頭依舊緊蹙,遲疑的看著她。
「那說出你的目的吧。」伸手攏了攏耳邊的發絲,抬起頭看著他。
祁銘揚挑眉,抿著嘴唇,手掌捏緊了欄桿,淡然的眼眸中隱藏著緊張,終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他怕他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他不願失去她,哪怕有一絲的可能。
「如果你是想說你想追我的話,那就不必說了。」舒漫轉過頭,清冷的目光中帶著疏離,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抗拒。
說完之後,就俯子,靜靜的趴在那里,腦海忽然之間變得混亂,對于祁銘揚這樣一個美若謫仙的男子,她不忍心去傷害,兩人做朋友可以肆無忌憚,如果是戀人,她不敢,也不想,她可以盡情的去玩,去享受那種暫時的歡愉,但是愛情這東西,她早就不相信了。
浮躁的心,漸漸的變得平靜,沒有絲毫多余的波動。
祁銘揚听到舒漫冰冷的話,雙手緊握,原來,她都知道的,可是不管怎樣,他都是不會放棄的,一顆心,重新燃起了信心。
他看出來了,她對愛情沒有信心,那麼,他會證明給他看的。
26年來,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感覺,眼前的人,如同一個迷一樣,讓自己不斷的去探尋著她的謎底,越是深入的了解,就越放不下,舍不得。
他從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人,外界的傳言之余他什麼都不是,如果真的要介意的話,那就是自己認識她太晚了,她以前的世界自己沒有參與,也資格去評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
而且,他覺得她並不是外界傳言的那樣,至少,他不是這樣認為的。
祁銘揚眼中的溫柔擴散開來,幽深的瞳孔中,有舒漫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里面,哪怕是他失明了,瞎了,那道身影還是存在在這個位置。
「不管如何,讓我站在你身邊吧。」
祁銘揚伸出手,溫柔中帶著一絲霸道,將舒漫摟在懷中,不管身邊的人此刻在想什麼,他只想自私的將他禁錮在自己身邊。
淡淡的薄荷氣息瞬間席卷了舒漫的神經,身子緊繃,下意識的想要推開,可是那緊緊禁錮著自己的手臂像鐵一樣堅固,任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放手。」舒漫皺眉,冷冷的聲音透著不悅,停下了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
「不放。」這一輩子都不放,祁銘揚固執的抱著舒漫,口吻就如同一個倔強的孩子,張牙舞爪的護著自己的玩具,心中苦澀,什麼時候,他也需要這樣無賴了。
「你再不松開我出手了。」舒漫的聲音更冷了,秀眉緊蹙,在祁銘揚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逃避什麼。
「那天你掐了的地方還青著,如果你願意的話繼續吧。」祁銘揚淡笑,高大的身軀將舒漫完全的遮擋在自己的身軀之,得意的看著路燈下,他們的影子緊緊的合在一起。
「我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這樣。」听到他的話,舒漫握緊的手突然無力的落下,空洞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
「什麼這樣的女人,你是我祁銘揚看上的女人,我滿意了,其他人敢說什麼。」祁銘揚松開手,扳開舒漫的身子,四目相對,從那張俊美柔和的臉上出現一種名為霸氣張狂的東西。
如此霸道狂妄的話,讓舒漫的心一瞬間怔住了,有多久了,沒听到這麼霸道的關心。
目光專注的落在祁銘揚臉上,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緩緩的抬起手,輕柔的將手落在祁銘揚的臉上,那般的愛戀,透著無盡的絕望。
祁銘揚安靜的感受著舒漫的動作,冰冷的手沒有一絲溫度,眉頭一蹙,她眼中空洞的眼神好像是在通過自己看其他人。
有了這一認知,祁銘揚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捏住了舒漫的手,蹙眉關切的問道,「怎麼冰成這樣?」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舒漫陡然間清醒了,她剛剛居然將他當作是他了,苦澀蔓延,竟然傻傻的笑了起來,用力的抽開祁銘揚的手,轉身面向河面,冷風吹在臉上,灌在心中,眼中,還有沒有來得及落下的淚水,都一並被風吹干了。
舒漫,你還要掙扎多久,三年的時間還不夠你看清楚嗎?
祁銘揚看著舒漫絕望的模樣,心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究竟是怎樣的傷痛讓她讓她這樣絕望,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恐慌,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將她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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