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不知何時下起了漫天的大雨,淅淅瀝瀝,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濺在行人的腳邊。
舒漫連夜搭乘飛機回到A市,此刻的她什麼也不想,腦子里面不斷回蕩著孟少霆之前的話,難道你沒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吻其他的男人?
難道你沒帶著別的男人的味道吻其他的男人?
漫無目的的行走在這座城市,路上的行人是那麼的陌生,原以為,回到這座城市,自己的心就會好受一點,可是,那種酸澀的感覺依舊存在,甚至更甚之前的折磨著自己。
原來,自己很髒。
祁銘揚下班的時候,陸亨打電話來說出去喝一杯,看著外面依舊是磅礡的大雨,沒有了心情,直接驅車回家。
停好車,正準備打開門,突然發現路邊有一抹身影,雙手抱膝蹲在那里,幾乎被雨水籠罩。
眉頭一蹙,這抹身影讓他覺得很熟悉,走過去,一看,眉頭瞬間攏起,「漫漫?」
听到熟悉的聲音,舒漫緩緩的抬起頭,雨水打在臉上,快速的滑落,一張慘白的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我沒帶鑰匙。」
「你怎麼在這里,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焦急的話喊著責備,關切的問道,丟開手中的雨傘,彎腰一把將舒漫抱起,幾乎是沖回屋內。
「我是不是很髒?」舒漫摟著祁銘揚,就算回到屋子里面也不肯松開,毫無焦距的瞳孔望著他。
祁銘揚蹙眉,心中狠狠一痛,摟著舒漫的手臂緊了緊,「不髒,在我眼中,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干淨的女孩。」
安慰的口吻中夾雜著憐惜,無奈,甚至還有懊惱,祁銘揚安慰的拍著舒漫的身子,「我們先去洗個澡,身上濕漉漉的很容易生病。」
「對,洗澡,我要洗澡,洗干淨就不髒了。」舒漫木訥的點點頭,掙開祁銘揚的手臂就準備去浴室。
「我抱你上去。」祁銘揚不放心的看著她,這樣無助的她,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就算那次在酒吧的她只是絕望,可是這一次就連絕望都消失了,就像一具木偶,沒有任何思想,這幾天,在法國,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將舒漫放在浴室的馬桶上,細心的幫她放好水,拭了拭水溫,溫柔一笑,「好了,你泡一泡,衣服我放在門口了,你待會洗好了之後過來拿。」
舒漫點點頭,祁銘揚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還是起身離開。
——
一聲巨大的水聲在浴室內響起,祁銘揚腳步一頓,快速來到浴室門口,站在門口,「漫漫,怎麼了?」
一片沉寂。
祁銘揚急了,也顧不得什麼,直接開門就沖了進去,剛那一眼,他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只見舒漫全身的衣服還嚴嚴實實的裹在身上,整個身子躺在浴池里,水漫過她的全身,整個人如同一具尸體那樣躺在那里。
祁銘揚幾步來到浴池,將舒漫從水里面拉起來,單手拍打著她的臉頰,「漫漫,漫漫……」
「怎了了?」舒漫緩緩的睜開眼,迷蒙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解。
看著舒漫睜開眼,祁銘揚提著的那口氣總算送了,「剛剛你那一聲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剛剛不小心滑了一跤。」
雖然听到舒漫的解釋,可是祁銘揚還是不放心,眉宇間掙扎了片刻,索性就直接替她月兌了衣服,細心的幫她清洗著。
看著這一具完美的身子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的眼前,祁銘揚的眼中一片清明,清冽的目光掃過女子的臉頰,目光變得復雜。
整個過程中,舒漫如同一個瓷女圭女圭,任由祁銘揚幫她,沒有絲毫掙扎。
祁銘揚洗好之後,快速的將舒漫從水中撈起來,用浴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就將她放在床上,掀開被子,細心的幫她蓋好。
做完這一切,祁銘揚才發現自己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汗珠,吁了口氣,準備去換件衣服下樓煮點姜茶上來。
可是剛一轉身,床上的女子就伸出手,緊緊的拉著他的手臂,「不要走。」
脆弱的口氣中帶著一抹無助,眼巴巴的看著祁銘揚,似乎在祈求他。
祁銘揚蹲子,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女子伸出來的手,「我不走,我只是去換件衣服,馬上就回來。」
「真的?」舒漫明顯的不相信他,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真的,我馬上會來,我保證。」祁銘揚伸手模了模舒漫的臉頰,溫柔的口氣中帶著無盡的寵溺。
听到祁銘揚的抱在,舒漫才緩緩的松開手,祁銘揚寵溺的拍了拍她的手,可是在他松開的那一瞬間,女子的手又用力的抓住。
祁銘揚回頭,對著她寵溺一笑,示意她放心,松開手,快速去換了一件衣服,去廚房熬了一碗姜茶。
端著姜茶來到房間,祁銘揚的心痛了一下,床上,女子裹在床單里,身子蜷縮著靠在床邊,眼神巴巴的看著門口。
祁銘揚心一緊,快速的走到舒漫跟前,將姜茶放在身邊的桌上,「怎麼坐起來了?」
「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舒漫委屈的看著他,身子狠狠地呃撲在了他的懷中,全身隱隱顫抖。
剛剛她等了他好久,可是他還是沒出現。
「我幫你煮姜茶了,我沒走。」祁銘揚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寬慰的說道,手臂用力讓他坐到自己的懷中,端起桌上的姜茶,「趁熱喝點吧,去去寒氣。」
舒漫安心的靠在男子的懷中,看著遞過來的碗,眉頭一皺,別過臉,不喝。
「如果你不喝的話,我馬上就走了哦。」祁銘揚就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將手中的碗遞到她嘴邊。
舒漫一听他要走,心中一慌,「不要走,漫漫喝,漫漫這就喝。」
說著,伸手端過來,顧不得滾燙的溫度,咕嚕咕嚕的就往肚子里面灌。
祁銘揚無奈的看著舒漫孩子氣的動作,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小心喝,燙。」
舒漫將見底的碗遞給他,獻寶一樣的看著他,「漫漫現在喝完了,不準走。」
「好,我不走。」
祁銘揚將碗放在桌上,將舒漫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整個過程,舒漫的手都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生怕松手的那一刻,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般。
祁銘揚無奈,只好掀開被子,坐到了床上,將舒漫摟在了懷中。
舒漫看著祁銘揚的動作,嘴角裂開一笑,安心的在他懷中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