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今天我們會是這樣的下場,不過,外面的正道中人數眾上千,你們也不要想逃月兌。」那個白衣人說道,口氣里面有些不甘。
「那我就踏著他們的尸體走出去。」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不帶任何的溫度卻顯得相當的狂妄。
「你以為憑你手下一支風雲騎就可以對抗谷外的一眾武林同道嗎?」這句話本來應該說的很霸氣,不過因為嚴重的內傷讓他的聲音听起來有些苟延殘喘的感覺。
「可不可以很快就知道,不過中了我的寒冰掌恐怕你不一定能撐得到那個時候了。」
叫東方易的男子平穩道來,卻是比那白衣人多了幾分氣息。
「人家有沒有本事人家知道,要你一個將死之人在那里說三道四的嗎?」陳小楚繼續緋月復。
「好,好,那我們就等著……你中了唐門的毒又被我火雲掌所創,就算最後走進來的人是你的人,恐怕你也得與我一道下黃泉了。」強撐著說完這句話,白衣人吐了一口血,然後軟軟的倒地。
「盟主!何盟主!」一個年輕的男子從遠處走來,腳步虛浮,急急的叫喚道。
「你怎麼樣了?」行至那個何盟主身前,終于一個重心不穩,倒在地上。
「咳咳咳……」白衣人也就是那個所謂的何盟主又吐出幾口鮮血來,然後才緩緩的道︰「丁振,你一定,要撐住,等武林同道趕來支援……現在,冷月宮的人,已經無法動彈,你只需……等,到時候,你就可以手刃血海深仇了。」
「恩,冷月宮的人喪盡天良,殺我丁氏一族,我一定會親手報仇的。」惡狠狠的說著還一邊恨恨地看著黑衣隊的人,然後狂妄的說︰「沒有想到吧,哈哈……你們也有今天,你們這樣的敗類,我一定會把你們都挫骨揚灰的。」
「哼,是你丁家無能,又先惹上我冷月宮,你們這些所謂的白道怎麼不提殺了我冷月宮多少人。」黑衣男子諷刺地說著,眼中滿是不屑。
此時的他也順著東方易的身邊,緩緩的滑下。
肩胛上的那一刀,生生切開血肉之軀,白色的肩胛骨露在空中。
「你們死了活該,壞事做盡天理不容,我們是替天行道。」
「媽的,誰不是人了,誰就天生該死了,你這個人真是欠扁。」
看著這一幕發生的陳小楚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了。
這些所謂的好人們把他們逼進這個鬼地方,以為可以全部屠殺了人家,誰知道人家團結一致對外,最後也沒有讓他們佔到上風。
另外,也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問題。此時雖然幾人都深受重傷,外面現在估計也在廝殺,想要當自己是透明人處理,也是不可能了。
且不論這幾人會不會殺了她滅口,就是真能走出去,估計外面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陳小楚換位思考著︰這麼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女人來,穿的還是奇裝異服,擱在哪一方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吧。
思考完畢,突然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你是誰?」
是那個後來的年輕男子。
「呃~那個,路過打醬油的。」
陳小楚僵硬著的笑,被忽視了這麼久,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她是有多麼的渺小。
「真是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們正在開會,看起來還要一段時間的樣子啊,呵呵,要不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
慢慢站起來,撥弄一下她那凌亂不堪的頭發準備從旁邊路過。
「殺了他們,他們現在都無法動彈,快點!」小青年急促的說著。
「啊!為什麼,我是好人家的女兒誒,我螞蟻都不敢踩的。」
「他們是冷月宮的人,正因為你是好人你就要殺了他們,快點!」小青年眼里透著一股子的興奮,聲音不自主的提高︰「快啊,難道你還同情他們嗎,動手,用我的刀。」
兩個黑衣人所有的殺氣浮現。
「其實吧,我覺得我下不了手,我連一只雞都不敢殺的,我老娘從小教育我要不殺生,所以你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
攤攤手無奈道,陳小楚的心里面則是狂鄙視他︰正道正道白道白道,媽的,什麼破人啊,要不是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外面實力的虛實,恐怕陳小楚會先一劍送他上西天還差不多。
「姑娘,我知道要你殺人很為難,但是,你要想想社稷蒼生,為了武林的正義,個人的得失又算是什麼。」那個白衣慢慢地有氣無力的說著,一句話講的非常非常慢,但是,也讓人很惱火。
「他們是壞人嗎?」某人裝無辜裝弱小的問著,另一邊慢慢挪動身子以方便去觀察東方易現在是什麼表情,重要的是長的什麼樣兒。
「冷月宮是魔道中人,嗜血成性,鏟除他們是作為一個正義人的職責,你別再磨磨蹭蹭的了,快點殺了他們,不要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小青年見那個白衣沒有什麼力氣了,于是急急的喊道。
「你做了什麼壞事了嗎?」
溫柔的問著東方易,半蹲在他的身邊,他的頭發很長,雖然這里的男子都是束發,但是都不像他這樣頭發長到腰上的。
因為劇烈的活動廝殺使得他的頭發垂散開來,凝固的鮮血有些黏在了頭發上面一束一束的,撥開他的頭發想要看清楚臉,這個時候那個小青年的聲音仍然在叫囂著。
「還不動手!」
從頭發里面露出來的那雙眼楮,淡淡的透著點茶色,有些萎靡的樣子,波瀾不動的看著陳小楚,不悲不喜不懼不怒。
好像是一副恆古的畫作,又像是一灘深深的死水。
他定定的看著,然後閉上眼楮。
這是在干什麼?不回答,是等死?陳小楚有些震撼。
不會吧,剛剛對峙白衣的時候不是挺有氣場的嗎?
剛剛那一眼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是個女人,是一個沒有傷害過他的女人,所以他不恨,哪怕他是在以為下一秒鐘會殺了他的人。
這樣的人,能壞的什麼地方去,陳小楚突然有些氣氛。
「那個小青年啊,你還是不要再叫囂了,你的聲音很難听。」
閑閑的回過頭,看著那個此刻宛如跳梁小丑的人。
風徐徐的吹著,有點兒瀟瀟細雨涼生頰的感覺,秋天了,草地上的葉子開始萎黃不復生機,連同遠處一點的樹林里也微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