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珠。
剛剛起了個頭,琴聲悠揚,余音裊裊。
清涼的聲音響起,雨兒開口唱著歌兒。
「昨夜寒蛩不住鳴。
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
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
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
知音少,弦斷有誰听。」
一曲終了,陳小楚尤在陶醉當中。
「果然是琴聲多繚繞,一曲斷人腸啊。雨兒果然讓人驚艷啊!」拍拍手,贊美著。
那廂的李凌還在忘我的和幾個美人糾纏在一起,一個坐在他的腿上喂他喝著酒,一個在他身後小手蠱惑似的撩撥著,還有一個在他面前跳起了舞蹈,那身段讓人血脈噴張,極盡誘惑之能。
陳小楚不由感嘆道,果然是個**的老油條啊,看來還得多向他學習學習才行。
「多謝公子贊美,雨兒敬公子一杯。」雨兒端起酒杯向陳小楚走去。
陳小楚邪魅的笑著,接了過去,不忘在雨兒手上模了一把。
「美人敬酒,我怎麼能不喝呢,不止得喝,還要喝上三杯,來,我先干了。」豪爽的飲下手里的酒,又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繼續填滿杯子,又一飲而盡干了兩杯。
然後拔腿就往沒有關上的門跑去,一溜煙走人,也不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陳小楚平時是很愛喝酒,但是也不至于狂飲,她是很有禮貌的人也沒有錯,可是為什麼她要喝了美人敬酒然後拔腿就跑?
這是因為她現在很想要上廁所,人有三急啊。
「啊!」
剛剛出得門來,立馬就有人抓著她的肩膀,往一個方向倒去。
不會吧,謀殺?還是有人綁票?我沒有得罪哪個人吧?難道是剛剛那個可惡的男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媽的,我都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反倒先下手為強了啊。
陳小楚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長得妖孽的楊姓男人,心里一堆的緋月復就出來了。
「丫的,老子不找你,你自己也送上門來了啊,剛好,一次解決。」陳小楚火大的吼著。
看著屋里面安靜的氣氛,因為陳小楚的出聲縈繞著詭異的氛圍。
陳小楚抬頭看清這個屋里的狀況。
「蒼天啊。」
慕容拓與一眾部下全部都望著殿下站著的女人,身穿男裝,滿臉的囂張無賴,卻在看見屋內情況的時候,受到了驚嚇,變得畏首畏尾的。
黑壓壓的一片,數十個人全部都一副面無表情的看著陳小楚。
「干……干什麼?想要謀殺啊,以多欺少不是英雄好漢。」陳小楚看見這麼一片黑壓壓的人,全部看著她,自己就像是在格斗場上的拳手,正在被圍觀。
退縮著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陳小楚悲慘的發現門早已經被鎖上了,此時有一個人在門口的地方堵著。
惡狠狠的盯著那個人,突然,陳小楚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呢?對了,「石頭雕像,你是那個和我家子墨打架的那個人。」
任秋看了陳小楚一眼,不答話。
陳小楚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在這里,是不是意味著那個慕容拓也在?
以很慢很慢的速度轉過頭,看向大殿的最高處。
慕容拓坐在殿上的主位,凌厲的看著陳小楚,滿身散發著怒氣。
陳小楚立馬就感覺一股氣團山河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深邃霸道的眼神,此時此刻狠狠的鎖住陳小楚的一舉一動,陳小楚感到全身的毛細血管都顫栗了起來,膀胱在此時被這種情緒壓迫著,更加想要去尿尿了。
「老大咧,您在這啊,呵呵……」陳小楚咽了口口水,諂媚的笑著。「我,我在隔壁呢,您要不過來坐坐?」
慕容拓並不理會她的話語,只是看著她,那眼神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好像要把陳小楚燃燒殆盡似的,那股火焰,透著藍色的光,排山倒海而去,陳小楚覺得自己要被他用眼神之火燒的外焦里女敕了。
「哦哦,我明白,您這有事兒呢?要不,我先出去?」陳小楚畏縮著,剛剛起的那一點小酒瘋早就無蹤無影了。
陳小楚一直恨自己喝酒誤事,剛剛就是被這酒精給害的,也不先看清楚狀況,沒有想想就把話說出口了,尤其是看見了那個可惡的男人,自己都看見他了,就不會再抬起一點角度,看看最上面是不是坐了個大神嗎?
要是她剛剛看見了,就絕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的,她沒有忘記,慕容拓說不喜歡自己說這些話,尤其是佔便宜的話。
陳小楚自我批判了一番以後,又開始自我安慰著,覺得自己是沖著那個可惡的男人說的,應該,不算是對他的不敬吧。
退縮著,踱著小碎步,一點一點挪到門口的地方,很好,場面很安靜,剛剛放下一口氣,突然就被人抓著後衣領提了起來。
慕容拓見這個無視自己到極點的女人居然想逃,一個飛身而起就到陳小楚的身邊,提著衣領就要阻止她的離去。
陳小楚嚇得兩手亂抓,感覺到抓住一根柱子就抱住不放,「我的衣服很不牢固,非常非常的不牢固啊。」
陳小楚的衣服純粹就是左邊一根帶子右邊一根帶子,綁了起來而已,怎麼可能承受的了她的體重啊,要是不想被摔下去變成肉泥,陳小楚只得找個可靠的地方死死抱住不放。
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門口的地方,哪里來的一根柱子給她抱住?
僵硬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抱住的柱子,一道不怒自威的眼神利索的掃射過來,陳小楚誠惶誠恐的看著慕容拓,也不敢說話,卻死也不放手。
慕容拓就著陳小楚抱住他脖子的姿勢,走向了大廳上,腳步堅定,從容不迫。
看著兩邊的人,一個個目光如炬,看著陳小楚,不言不語,卻讓場上的氛圍顯得有些怪異。
王爺身邊從未有過女人,此時看見這個身著男裝的女人,雖然是好奇,卻也不敢表現出來,要知道,千里王爺冷酷非凡,除了老百姓封的千里王爺,與之接觸過的人卻在暗地里封了冷王的稱號給他。
「哎,我要去尿尿。」看著怪異的氛圍,陳小楚想尿尿的**更甚,再不開口的話估計我就要尿出來了。
慕容拓看了陳小楚一眼,陳小楚也不害臊的回看他,底氣十足的說︰「人有三急。」
「全部退下。」慕容拓轉過身來,屏氣斂息,沉聲的說著。
話一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無聲的退了下去,最後的石頭雕像把門關上。空蕩蕩的房間里面就剩下陳小楚和慕容拓,屹立在原地。
「呃,人走了,可是我也不能隨地大小便啊。」陳小楚扭著身子,想讓慕容拓把她放下地板,結果差點就讓她尿了出來,嚇得動也不敢動了,要是尿出來了,她這輩子的英名也就毀于一旦了。
慕容拓好像沒有看到陳小楚的尷尬一樣,提步往旁邊的隔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