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空前慘烈。()
童阿六親率軍士決死仰攻精兵折損過半才奪回了「牧羊谷」隘口右側的高地;而左側的敵軍仍舊死戰不退任憑勇猛的李家軍采用車輪人海戰術,不歇氣地連續進攻清軍硬是頑強據守左側的制高點巋然不動……
阿六登上右側高地指揮手下向對面猛烈射擊進行火力牽制。此時山下、山腰和對過山脊上的李家軍,已經構成多個射擊仰角別說那左邊的小高地上只是血肉之軀他娘的就算是鐵人銅像,也該被打成篩子了!
可陣地卻仍在敵手。有時李家軍的士兵沖上了山頂對方立即組織反擊又給打了下來再沖上去再打下來攻守雙方甚至在懸崖峭壁上展開了殊死肉搏!童阿六把全部還能喘氣的兵力集中起來一個班又一班、一個排又一個排成建制地投放到攻擊中山對面的清軍也屢次增加守備力量山包幾度易手但就是無法全部佔領……
看樣子李典元那***是想跟老子拼光了血本呀。童阿六已經急得雙目血紅親自端槍瞄準對面的清狗不停地開槍身邊兩名親兵幫忙為他填彈,仍及不上他的度最後楞是讓他把一桿槍的扳機給扣斷了!
媽的李典元的這群騎兵強悍得狠吶!像這種程度的凶猛攻勢阿六敢斷言一般清軍支撐不了一刻鐘就會完全崩潰。可事實是老子多精銳火槍兵傷亡大半他們卻還能組織殘兵堅持戰斗!
小股的敵軍尚且如此李典元那雜種的主力部隊的戰斗力可想而知!阿六覺得即使把他的二大隊全部拉上來和李典元的千八百號手下大馬金刀地硬踫硬最後的勝負也就在伯仲之間;更何況眼下那***已搶得了先機!
想到谷內的騎兵主力也這麼窮凶極惡而自己派去設伏的兩個中隊,卻是不曾配備西洋火器的刀弩兵童阿六便感到手腳冰涼不寒而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佔領谷口領兵殺進去同那兩個中隊匯合。只要能做到合兵一處阿六堅信李典元的部隊再能打,也啃不動已得到一個中隊加強的整個二大隊!縱然老子這票人馬被他***打得吐血二大隊的這些硬骨頭也要推起來,變成一面鐵鑽等候支隊援軍的大鐵錘掄上來,把你們這群混蛋給砸扁砸成稀巴爛的肉糊糊……
緊要時分幸虧登山迂回的那個排及時包抄到位不但掐斷了敵軍增援谷口高地的通道而且與仰攻的士兵上下夾攻總算是合圍消滅了據守的頑敵。遠遠望去對面方圓不到百步的陣地前敵我陣亡士兵的尸橫躺豎臥鋪了厚厚的一層痛得童阿六連心尖都抖顫起來——***這一仗打下來老子的二大隊可真傷筋動骨了!
慈不掌兵。童阿六已沒功夫痛惜部隊的傷亡了。他下令僅留下少數人手扼守谷口高地從高處控制這條「牧羊谷」的進出通道其余不管隸屬不分建制就听從咱豁嘴阿六一個人的指揮呈散兵隊形向谷內攻擊前進;同時分出一個尖刀班模上半山腰的炮兵陣地給老子把那三門寶貝重新奪回來而後視戰場情況調轉炮口朝李典元那群***猛轟……
布置完這一切光著膀子的童阿六端著一桿長槍腰間插著兩把短火槍血紅著眼楮招手大喊︰
「跟老子沖進去找李典元那混蛋算帳殺光那幫***兔崽子為死難的弟兄們報仇!大家給我沖啊——」
阿六帶頭第一個沖進了山谷。
谷內激戰正酣交戰雙方陷于一片犬牙交錯的混戰。狹長的谷間平地上到處是喋血的尸體到處是四散奔逃的驚馬。不時傳來地雷的爆炸聲及巨炮的隆隆尖嘯投擲的燃燒瓶引了林間山火一片片腥紅色的烈焰與黑灰色的濃煙直沖雲天……
冒著槍林彈雨的童阿六爬上一座高崗俯視整個戰場。見山谷深處的西南角正有一幫軍士在憑險負隅頑抗那里也是戰事最為激烈的所在。
媽的還好!終于讓老子趕得及圍殲李典元那狗崽子!
然而等到童阿六定楮細看之時內心的驚悚震駭卻無以復加︰那幫龜縮死守的軍士,都身穿李家軍新式軍裝而從四面八方蜂擁合圍而來的竟然是頭戴圓錐帽的清軍!
一切都亂套啦——本來應當包圍敵人的伏兵反而被敵人所包圍!
仗怎麼會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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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受到洪秀全、洪宣嬌兄妹的冷遇上校李秀成覺得自己郁悶無比!回想起從前與小美女並頭交頸、其樂融融的日子再反觀大美女冰寒雪冷的模樣上校就愈體會到精神感受方面的天壤之別。套用喜劇明星範偉的精典問句——同樣是兩個美女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雖說陪洪秀全鑽山溝的過程了然無趣但有件事情卻始終在激勵鼓舞著上校︰馬上就要舉行金田大起義啦那可是震驚中外的著名歷史拐點啊!老子我三生有幸參與了這件盛事再好好表現一下說不定就趴在未來《中國通史》的某個章節上面「駐站」了!想想多年後自已的老媽手捧中學歷史課本拼命背誦關于李秀成的英勇事跡上校就感到場面十分滑稽——那時的老媽恐怕還未經過初戀吧?假如告訴她這位趴在課本里的「李秀成」,是她日後一顆卵子演變的可憐的老媽會不會被嚇得尖聲大叫聲徹寰宇?
山高林密路險難行。知縣千金王嫻雅使得本來就曲折艱辛的行程變得更加困難。
這位大小姐按當時的風俗纏了足一雙小腳估計也就三四寸大小講好听話那叫作「三寸金蓮」說得難听一點純粹屬于萬惡封建社會殘害婦女同志所包扎的人肉粽子。
這麼一雙可評定為二級傷殘的小腳怎麼走山路哇?開始的時候上校買了頭毛驢讓大小姐騎著代步但隨著山勢越來越陡峭險惡毛驢提前報廢了大小姐變成了讓整支隊伍頭疼的大累贅!
怎麼辦吧?非要哭哭啼啼跟隨老子進山來受苦這一下有好戲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