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用他尚能活動的那只手輕柔捧起大美女的臉印上熱辣而力道十足的一個吻似乎向什麼人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小說;大美女拿香舌熱切回應著他胸前那對造型生動的玉兔如同優質熨斗熨得他心境平展展的有種簇然一新的感覺。
上校終于想透徹了︰問題關鍵不在于天王強迫洪宣嬌嫁給蕭朝貴而在于為什麼偏要嫁給這個蕭朝貴!天王洪秀全對蕭朝貴那廝當面允婚實際上是想以建立姻親關系的辦法籠絡對方讓蕭這個傻蛋死心塌地為其效命。
好一個漂亮的一石二鳥之計呀!
楊秀清的主要群眾基礎便是紫荊山的燒炭工而在燒炭工中間人望威信唯一可以跟楊秀清並駕齊驅的人就只有這個蕭朝貴!一旦把蕭朝貴變成對洪秀全俯帖耳的至親妹夫一來分化了楊蕭二人在炭工中的合力將本是楊秀清左膀右臂的蕭朝貴收為己用;二來可以借助同樣精通「降童」之術的蕭某假托「天兄耶穌」的名義「附體下凡」進而牽制楊秀清的「天父附身」好于拜上帝教代言「天堂聖音」方面跟楊秀清分庭抗禮爭奪專利。
舉個例子來講如果楊秀清這頭「天父上帝」附身了宣稱洪秀全身為萬眾領袖不得喜好、納許多寵姬于身邊而洪秀全又偏偏耐不住寂寞怎麼辦呢?這時蕭朝貴就可以謊稱「天兄耶穌」臨凡進一步向大家解釋——其實天父講的意思並非是叫小兒子秀全清心寡欲主要還是怕我的弟弟秀全過多獵女影響健康;聖教大業千頭萬緒需要吾弟操勞依我看適當娶幾位賢良的女子照顧秀全反倒更利于他排除後顧之憂專心大事……天兄耶穌都如此說了誰還敢出面提出異議?楊秀清再如何專橫霸道難道說還會再請「天父」下凡找「天兄」進行單淘汰制的辯論大賽不成?
于是雖然楊秀清的「上帝」雖嚴禁洪秀全縱欲漁色洪秀全本來是必須尊從的這時他卻能夠以「耶穌」為制衡宣稱尊天兄旨意適度納美于後宮過妻妾成群生活因此就名正言順了。
這或許即是洪秀全所打的如意算盤!
李秀成不能不佩服洪秀全此舉的深謀遠慮︰剛一覺楊秀清存在越級攬權的苗頭馬上當機立斷用姻親關系離間楊蕭聯盟甚至不惜犧牲自己親妹妹的幸福!此等心機與算計連婚姻親情都充作交換的籌碼叫上校鄙視的同時,也深深感觸到政治權謀的冷血可怕。
「秀成我三哥要我嫁與姓蕭的我抵死也不會從命!我……我這一生只想跟了你!」大美女幽幽著眸光話語里的堅定令人為之動容。
「可習俗講究‘無父從兄’啊你三哥硬逼你出嫁你還能隨老子私奔麼?」上校詛咒這混賬的封建道德禮俗。他娘的身為女子連自己喜歡嫁給誰都無法自主這叫什麼鬼世道!
大美女經李秀成提示深受啟悠然神往說︰「對呀我如何早沒想到私奔這碼事呢?秀成咱干脆照你說的私奔算啦!咱二人遠走高飛……」可能大美女覺得上校對此反應不甚熱心遲疑片刻下了狠心般地又用試探的口氣補充道「若不然把阿嬌妹妹也叫上咱三個人同行?我知道你心里割舍不了她。」
以大美女蠻橫得不容他人、總想對上校實行壟斷經營的性情居然肯委屈她自己講出接納阿嬌的話使上校好生感動。若是放在空降大清朝之初能有幸與大小美女比翼齊飛終此一生上校必定樂于從命。但在目擊了民生凋敝、朝政昏聵、老百姓飽受痛苦煎熬之後再讓他拋開這一切去安享個人快樂卻無論如何也于心不忍了!
「我倒是求之不得呀。」他無奈地嘆息與其說是說服大美女倒不如說在提醒他自己「可幾千跟隨老子的生死兄弟怎麼辦?普天下幾兆計的草民百姓又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昏君貪吏和傲慢的洋人奴役跟欺凌?老子可能沒那麼大本事改變這些但是既然上蒼賜給了我一次機會我們總該設法帶他們掙月兌苦海!」
如果不是怕大美女盤根問底的毛病上校真想如實告知她——未來這半個世紀華夏大地究竟會怎樣!從未有一個大國在五十年里承受如此集中的不幸︰西方殖民者強取豪奪滿清暴政搖搖欲墜大半個中國墮入戰亂饑荒幾千萬災民流離失所……當個人的苦難並聯成整個民族的苦難的時候每一位有良知、血性及正義感的人都應該自覺站出來糾錯哪怕如螳臂擋車也要用血肉和堅硬的骨頭影響歷史車輪的行進軌跡!
「你的意思是說為了拯救蒼生月兌離苦海就必須先把我推進苦海里邊去?」大美女憤懣中蘊含著極度的失望「我洪宣嬌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已經給了你讓我昧心嫁給蕭朝貴我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世上?」
「不不宣嬌你听我講!」上校的手撫模著大美女平滑的大腿內側小心翼翼盡量避免踫觸她的槍傷而實際上他正斟酌詞句想向她灌輸一些現代貞操觀念同時又必須避免她的心靈也出現傷口「老子明白你們女孩兒家把貞操看得比性命還重但是老子認為其實所謂貞操可分作兩個部分——先是生理構造的貞操其次是心理感受方面的貞操也叫做另類貞操!」
「另類貞操?」大美女明顯又遭遇了思維盲點就連緊抱住上校腰部的手臂都變得僵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