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見中軍大帳前用來照亮的火把張國梁眼楮眯作一道縫隙一股吩咐手下或剝人皮時躍動的寒光流瀉而出天寒地凍的他握劍的手心已浸出一片汗**。
帳外負責警戒的校尉及時現張國梁一行人端起火槍對準喝問︰「是什麼人?口令——」
「找死!」張國梁滿臉冰寒低吼一句。
那校尉一愣神正尋思今天的口令上半句是「出生」、下半句應該回答「入死」而不是來人回答的「找死」呀難道是自己听錯記錯啦?稍一猶豫張國梁已走到他身前校尉見是團練的頭領張副巡檢當然再也沒有查問口令的必要了因覺對方面色不善便試圖堆起笑臉緩和氣氛道︰「張統領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張國梁不理睬他直接就要進帳職責所在那校尉不敢疏忽橫起火槍攔住去路道︰「得罪啦張統領李副將有令——任何人不許打擾!我看您還是先回去吧有何事明天再行稟告……」
張國梁狠咬槽牙只蹦出兩個字︰「滾開!」
李典元手下的朝廷正規軍本來就桀驁驕橫從不將雜牌的團練兵瞧在眼里這時因張國梁不給面子也立馬板起臉不作絲毫退讓︰「對不起本人是在執行軍務張爺若想來硬的恐怕本人眼楮認得你是副巡檢槍彈可是六親不認!」
他話音剛落端火槍的手臂突然一陣輕飄低頭看去卻是張國梁閃電般的一劍竟將他火槍的木制槍托斬為兩半!校尉尚未及做出後續反應喉嚨處猛地一滯被一雙鐵器般堅硬的大手緊緊卡住卻見張國梁仿佛噴著火的雙目越逼越近︰「你千萬別逼我殺人!」
張國梁一推搡校尉連退幾步跌坐地上。校尉的幾名屬下哨兵覺察有異紛紛拉動槍栓或抽刀劍出鞘讓跟隨張國梁而來的那幫天地會兄弟截住。廣西天地會又稱「哥老會」、「添地會」素來以勇猛彪悍著稱能被張國梁選中加入團練的弟兄多為大頭羊總堂及各分舵的頭目無一不是武藝精熟殺人越貨的高手三兩下便把幾名衛兵收拾得服服帖帖。
張國梁氣虎虎闖進大帳滿目空蕩蕩的一無所見。他心頭涌起不祥之兆似乎看到了李典元拖著花芳菲在山地狂奔**晴不定的臉上掛著猙獰的厲笑!張國梁一跺腳正欲翻身到外面搜尋忽聞大帳里側傳出吱吱嗚嗚聲音像是什麼人被堵住嘴巴而出求救的悶響。
張國梁機警地來回巡查大帳各處現若有若無的聲音源自帳幕後邊。然而營帳依山勢搭建幕布之後理應是堅硬的山壁岩石呀。張國梁感到萬分蹊蹺盯著被夜風隱約鼓動的帳目撲過去揮舞寶劍砍了下去那劍勢威猛如虹足帶有開山劈石的聲勢僅一劍便將大營兩人多高的幕布自上而下劈開一道暗門映入眼簾並沒有完全閉合里面黑乎乎的幽深山洞如地獄羅殿飄出的冰冷氣息……卻听張國梁氣充肺腑大喝一聲抬腿以千鈞力道踢得那道半掩著的暗門實木門板居然被他踢得四分五裂。張國梁俯身低揮動劍幕護住自家要害腳步錯動便搶進了洞內!
接下來的情形任誰也無從想象︰氣勢懾人的張國梁沖進去不過數尺外邊天地會的弟兄料理了守衛軍士擎著火把擁入大帳火把上飄忽搖擺的光亮越過張國梁直接映照出山洞內部的景象。張國梁猛然收住去勢眼廓撐得幾乎爆裂張大了口唇卻怎樣也無法合攏整個人就好像叫什麼魔法定住呆呆地難以置信地望著身前的奇怪畫面一種莫名的寒意()
從腳底直漫延到**口——那畫面委實太詭異、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花芳菲全身未著片布赤身**被捆綁在巨大的兵器架上面嘴巴被一條絲巾之類的索狀物勒實以至于只能出低悶嗚咽;她瞳孔里迸**出的驚駭簡直無法形容好似親眼目擊了青面獠牙的厲鬼一樣。而在她**的酮體之前面目蒼白披頭散的大清副將李典元正做著一些非常奇怪的動作……或許由于張國梁闖入得太過突然李典元正進行的勾當就停在一半目擊者與被目擊的對象當場靜止下來雙方都被對方嚇得凍結了。
李典元也幾乎精赤著趁他轉頭回望之際張國梁朝他小月復下方瞥了一瞥登時就被自己的驚駭現震驚得四肢麻痹口不能語!
再借給張國梁十個說書先生編故事的本領他也無從想象原來這位**狠冷厲的李副將居然是……還是李典元先醒悟過來度奇快無匹地拿起一只短火槍躲到兵器架後方**近似于哭號的尖利嗓音道︰「出去快些給本將滾出去!」
他從後方抱住花芳菲光潔的上身冰涼的火槍槍口抵住她美奐美侖的嬌**引她又一陣恐怖至極的戰栗。
「你放過這女子她是來投奔我的是我的女人今日之事我既往不咎。」張國梁也從無邊驚悚中回過身來雖面色滯重卻盡量用平靜的口**說。
花芳菲听到張國梁如此說辭竟全然忘記了恐懼眉宇間迸異樣神采。
李典元一手拿槍對住花芳菲一手窸窸窣窣穿好褲頭獰笑著探出半張青**的厲臉問︰「知曉了灑家的秘密你們還能活著走出這山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