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益月的回答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回家。」
回到家里等待著那副輕浮卻叫人一見難忘、嘻皮笑臉的表情再度出現出現在自家的生命里。
石達開面色一郁轉身看了看周圍嚴陣以待的一百多義軍戰士嘆道︰「石某真羨慕大小*姐呀你們雖說身陷戰場可畢竟還有家可回石某可卻是從此有家難歸了……」
望著石達開與他年紀並不相符的那種落寞和憂慮勞益月身為女子的同情感被輕輕撩撥得動了一下。她偷偷觀察妹妹勞益陽的反應見她眸子中余怒未消滿臉幸災樂禍地壞笑說︰「這就叫做自作自受!你這混帳家伙膽大包天竟敢跟本小*姐的師父作對還毫無憐花惜玉風度處處欺負我這個單身女子不遭報應才沒有天理呢!」
石達開還嘴笑道︰「到底是我欺負你還是你無理糾纏石某哇?二小*姐想要不單身也容易石某尚且空室未娶你小姑女乃女乃改一改牛一樣的壞脾氣進到石某人的內室當一名侍妾雖不甚中意石某勉強還可以接納。哈哈……」
勞益陽玉靨含顰便待作被姐姐阻滯道︰「益陽別耍小**子談正經事要緊!」
勞二小*姐惡狠狠剜了姓石的一眼扭身不再搭理這可惡的家伙。
勞益月問石達開︰「石將軍打算跟官軍張國梁談判不知你是否同張副將打過交道?又可有替你們說項的合適人選?」
「我們跟官軍的利弊條件明擺在這里如能和氣收場雙方各取所需如果談不攏翻了臉大家就拼他個魚死網破!哪還需要找專門的人前去說項?」石達開揮揮手。
「不然。現在你同張國梁是交戰的對頭彼此之間的敵意甚深隨便派個人過去也許沒講幾句話就被官軍推出去砍了頭!」勞益月淡然微笑道「將軍開列的條件再優渥可能張國良副將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都不及听進耳朵里邊去那麼你空有再多的籌碼也無濟于事——兵鋒所指石將軍的部下和你的籌碼將化作齏粉!」
「是嗎?我倒是想看看張國梁那廝有無膽量跟我石某來它個玉石俱焚!」石達開回以同樣淡定自若的微笑向勞大小姐以目示意。
只見王縣令押解的那些火藥糧秣車杖統統被石達開屬下的義軍堆滿了干草油罐但等一聲令下便要舉火燒車屆時火藥定然生大爆炸石達開本人及一百多部屬包括勞家姐妹及其來犯的官軍盡難幸免的確是慘烈的玉石俱焚的場面……
「我從未曾懷疑過石將軍的勇氣不過非到萬不得已何苦出此下策呢?」勞益月分明十分清楚同官軍火拼起來的危急狀況她跟兩姐妹以及護送她們的特戰隊員也不免成為池魚卻仍然一副安之若素的泰然令石達開暗自欽敬這位大小*姐的膽略與涵養功夫。
「看樣子大小8姐好像已有派去跟張國梁談判的人選?」石達開靜待勞益月揭開謎底。
勞益月也很欣賞石達開舉一反三的聰明勁點頭直承其事說︰「實不相瞞我們姐妹三人同張國梁副將乃是舊識尤其我這位花家妹子曾有大恩于張副將;她先前亦曾受秀成所托代表李家軍前往思旺峰勸說過朝廷守軍……石將軍若想有人能夠說動追兵接受你開出的放行條件花家妹子絕對是不二之選!」
花芳菲聞言不失時機朝石達開福了福說︰「芳菲願意替將軍差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再主動幫襯我石某?除了同二小姐有些小小的過節石某跟三位素昧平生沒有任何交情啊。這個啞謎大小*姐打算對我繼續打下去嗎?此事你們不予澄清可叫石某人如何將關乎生死的大任托付給你?」
「這個麼……」勞益月略顯遲疑終于還是把自家的理由和盤托出︰「石將軍是他……是秀成所格外看中的人另外听秀成講他在金田村迭遭危難之際是將軍仗義相救;今日秀成他生死未卜我、我想先代他還給你這份人情!」
勞益月說得懇切之極語氣雖寡淡其中涵蘊的對于李秀成的深意讓石達開听了砰然心動。
他抬頭看看天上日頭的方位神情仿佛突然罩上了一層灰黑色彩︰「時辰差不多啦。假如石某所料不錯張國梁的‘花’字營眼看著便要追堵上來了!花家姐姐如果樂于辛苦一趟便請勞動大駕去尋官軍的統領張國梁把我這邊的籌碼盡數傳給他決斷。只是不知那廝是否認舊還會不會給花姐姐面子?」
勞益月哂笑說︰「旁人的臉面張副將未見得買賬我這位花家妹子出馬他卻是一定恭敬相迎的!石將軍可知張國梁所領這支兵馬為何不按常例以他自己的姓氏命名反而奇怪地取名叫個‘花’字麼?」
石達開驚異地瞧著花芳菲將信將疑︰「卻難道是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