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遠征史 第四部 永安風雲 第四部第十二章狂風驟雨30

作者 ︰ 回馬一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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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團各部都有種不服輸的勁頭,事關自身的能力評定及集體榮譽,大家遇事咱中較勁的沖動被徹底激發起來,都靜待旅團副帥羅大剛的評價。(全文字電子書免費下載)一支支戰功赫赫的部隊,雖不敢斷言自家就可以力壓友軍拔得頭籌,卻無論怎樣也不願甘居人後!

上校李秀成性格跳月兌不羈,嬉笑怒罵自成一派,在暮氣沉沉的大清朝絕對屬于另類。其實跟他類似的個人風格,放到150年以後比比皆是,網絡上比上校更加狂放囂張的博主大蝦們,較之李秀成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李秀成再怎樣嬉皮,在大節上卻保留自己的底線︰不出賣朋友,不禍害黎民百姓,心里始終懷著違背不敢忘憂國的草根情懷,渴望能夠通過自身的努力,讓普通民眾過上溫飽不愁的舒坦日子。他這種堅持大方向,不拘泥于小節的特性,在李家軍成軍過程中,便給了屬下老弟兄以廣闊的自由發揮的空間。

老弟兄們性情各異,行事做派自成一體,往往會根據上校的軍事思想、建軍原則,按照他們自家的理解偏好來帶兵,于是乎這幫軍事主官們的個性特點,潛移默化便注入了所統領的部隊,形成了一支軍隊人格化的特征。

比方說羅大剛從前于潯江水面劫富濟貧,他手下多數部眾也像羅首領一般沾染了豪放及匪氣,當然斯文守禮的韓洪德是個例外。再比方說以「汪海洋」之名過起一妻一妾「幸福」生活的石柱子,腦子活泛善于學習思考,打仗靈活而慣于運用智慧,他所在的旅團第二支隊的指戰員深受其影響,戰斗中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巧妙重創敵人而有效保護自己,就連新近加盟的太平軍幾營精銳也不例外,所以三支隊的戰損比率在全軍是最低的。

上述結果推而廣之擴展到整個桂中**旅團,各主要隊伍的性格特征便鮮活生動起來。常言道有比較才會有鑒別,個性存在巨大差異的部隊,暗地里卻無時不刻努力著相互攀比著,希望月兌穎而出,希望出人頭地,其情形有點近似于大戶人家各房姬妾爭功邀寵。

因此副帥羅大剛的觀感評價,便格外引人注意,顯得無比重要了。羅大剛資歷老,雖說比當初追隨李秀成外出做農民工的「九巨頭」略晚,可正由于他率領2000艇軍及時投靠,才讓弱小的李家軍發面饅頭般地迅速膨脹開來。羅大剛雖然不能完全代表各部隊在李秀成心目中的地位,最起碼也代表著李家軍高層領導對各部的認可程度,諸將又怎能不聞之動容?

賴文光問問題問得刁鑽,羅大剛沉吟半晌,給出的答案有些出乎眾人意料︰「要俺老羅看各部都很優秀,可具體說那支部隊最重要,老羅認為應該是旅團中軍直屬警衛大隊!為啥得出這個結論呢?中軍大營乃咱李家軍的核心中樞,相當于人的大腦,直屬大隊負責保護大腦的安全,當然處在重中之重、頭等首要的地位。各位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不然中軍被清狗攻破,腦殼都叫人家開瓢了,整個李家軍還他娘的如何打仗啊?」

羅大剛粗歸粗,卻並非不通事故的莽撞先生。以他的身份被賴文光當面問及,無論高抬哪支部隊,都大傷其他支隊、大隊的軍心及榮譽感,類似這種把人往死里得罪的蠢事,他羅副帥才不會不干哩,于是耍了個滑頭避實就輕,抬舉了一群站崗放哨的哨兵。

眾將領明白羅大剛的心意,答案雖則有幾分滑頭,卻用心良苦,避免了部隊內部的齟齬不和,不由得紛紛出言贊同。

賴文光提問的用意,其實正是想讓羅大剛抬舉中軍警衛大隊。他悄悄瞄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李世賢,叭著嘴皮道︰「噢,原來在羅副帥心目中,旅團中軍警衛大隊頂頂重要——唉,可惜呀,李家軍排頭名的光榮部隊,眼下卻缺少一名能登台面的稱職首領!」

羋谷總算弄清了賴文光請君入甕的把戲,忙接過話頭問李世賢︰「世賢兄弟,你自夸可當小隊長打沖鋒,不知道是否夠資格統領警衛大隊,做一名最為重要的大隊長?」

李世賢瞳孔發亮,迸發出熱切的光芒,不敢確信地問︰「羋參謀長,您……打算派我帶警衛大隊協防桂平?」

羋谷肯定地回答︰「並非協防是主防!劉永福的三萬新兵乃配角,真正守護桂平縣城的主力,正是專門調派過來的中軍大隊。世賢兄弟,你有能力駕馭這支居于首要的鐵軍嗎?」

李世賢不再遲疑,響亮地立正行軍禮︰「請參謀長放心,世賢保證帶好警衛大隊,嚴守城池,不辱使命!」

賴文光沖羋谷眨眼皮。羋谷伸出大拇指,回贊了他個「高明」的手語。

解決掉李世賢這件大麻煩,剩下的瑣事就好辦多了。李秀成與汪海洋共同的老娘不肯吃閑飯,一再堅持要去野戰醫院擁軍救護,羋谷考慮了一下只好同意。醫院基本隨旅團中軍本部行動,有三支隊2000多虎狼將士隨護,身處于大後方當不致于發生危險,不然李韋唯、俏寡婦青枝等志願者,連同上校同志的老娘一起出事,羋谷擔心李秀成會拔光自己的山羊胡須……

大戰前的緊張氣氛無處不在。做為戰役具體執行者,羋谷的心理壓力重于萬鈞。事實上他對那位拋下大事不管,帶隊進山打游擊的最高長官頗有幾分怨懟——

此刻他在做什麼?何時才能平安歸來,重新執掌他親手締造的李家軍?

羋谷沒料到他心里頗為詬病的李上校,此刻已被一群來歷不明的人重重包圍,深陷月兌困無望的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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