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們建了個衣冠冢,估計沒這麼快,等好了,如果你想上山祭拜的話,還得等一下,要不要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我想去看看放進去的東西,可以嗎?」
「東西我都是安排小得整理出來的,你想去看,當然沒問題。」
徐雪一听,就爬起來,葉問天扶住她,「雪兒,別急,我來幫你。」彎腰把鞋子幫她穿好,抱起她,小得機靈的拉開門,讓他們下車。
「問天,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的。」徐雪不好意思說道。
「雪兒,別鬧了,幾頓沒吃了,你還有力氣嗎?听話,別讓我擔心了,好不好?」
徐雪只好乖乖的呆在他懷里,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小得默默的跟在後面,他和所有的村民想法是一樣的,小雪真是太幸福了,找了個這麼好的老公,農村里誰見過這麼疼老婆的男人啊!那個羨慕,嫉妒的眼光,都要把徐雪燒出一個一個洞來。
小得基本上把徐雪老房子的東西全部讓人運了來,徐雪一件一件的丟進去,衣服,鞋子,小時候的玩具,甚至牆上的獎狀,這里埋葬了她的十四年歲月,徐雪恭恭敬敬的跪拜完,才由葉問天把她抱下山。二天沒吃東西,又沒睡好,躺在他溫暖的懷里,徐雪無視村民的議論紛紛,既然有了睡意。
葉問天實在舍不得叫醒徐雪,通知下去不在村里停留,直接回縣政府招待所。村民們在車子走了以後,都很失望,本以為村里出了個這麼大人物,多多少少也能沾點光,沒想到和徐雪一句話也沒說上,更別說其它的了。小得變成了他們拷問的對象,他只是笑笑就是不作聲,隨他們猜也不辯解。
徐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確切地說她是被痛醒的,在醒過來的剎那間,她意識到自己被綁架了,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嘴也被堵住了,她努力的掙扎了一下,有人進來,湊到她跟前問道︰「你醒了?」
「嗯,唔。」徐雪喉嚨里發著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綁我?」對方把她口的東西拿了,徐雪急急地問道。
「我是誰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綁你自然有我的目的。」
「告訴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徐雪反應很快,冷靜了一下。
「幫我?好啊,我正好要需要你的幫助。」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很簡單,讓你老公放了我爸爸,我就放了你。」
「我老公,你爸爸,哦,那個開車撞死我爸媽的人是你爸爸。」
「說那麼多廢話干嗎?」
「你多大了?」
「關你什麼事?」
「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你爸爸是犯了法,你以為綁了我,他就可以月兌罪了。」
「不是的,是你們,是你們想害死他,他根本就沒有做過。」
「有沒有做過你跟法官說,跟我說有什麼用,法庭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天網恢恢,蔬而不漏,你爸爸逃過了十年,不是終將得到報應。」
「你放屁,是你們仗勢欺人,強壓下來讓我爸爸被判死罪,我告訴你,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我爸爸死也要拉上你墊背。」
「還拉上你。」
「就算死我也在所不惜,父仇不共戴天,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看不出你挺有膽識的,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報仇的話,你就殺了我吧。」
「你不怕死?」
「怕,好死不如賴活著,不過,如果你一定要報仇的話,那我也沒辦法。」
「有辦法的,只要你跟你老公說一聲,放過我爸爸,我就放你走,不會傷害你的。」
「你真的很天真,你愛你爸爸,我能理解,因為我也愛我的爸媽,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失去了你,你媽怎麼辦?難道你不愛你媽?」
「我就是為了我媽,我不能看到我媽媽天天以淚洗面,是你們抓走了我爸,我媽才這麼痛苦的。」
「對不起,我也不想,但你爸爸是犯了法,不是我想抓就抓,想放就放的。反過來,你有沒有想過我,當初你爸爸撞死我爸媽的時候,我的感受你想過沒有?」
「那只是意外,你不能因為十年前的意外,現在來判決我爸爸的死刑,讓我們一家重新遭受那種痛苦。」
「意外,如果你媽媽在路上被人用車撞倒,看到她沒死,又重新倒車過去把她壓死,你心里怎麼想,你是願意你媽媽當場死去,還是希望他能停車送她去醫院救她?」
「不是這樣的,我爸爸撞到你父母那是意外,他根本沒有那樣做?」
「是嗎?那你怎麼解釋證人的話,還有當時的勘察報告?」
「那是我爸爸得罪他們了,他們陷害我爸爸。」
「小兄弟,我還是那句,冤有頭,債有主,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立即全報。听我一句勸,你爸爸絕對不是冤枉的,另外,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你這樣綁我來,吃虧的只能是你,你和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不希望你媽媽在失去你父親以後,又要失去你。」
「你真的不肯放過我爸爸?」
「不是我不肯,是我無能為力,誰也不能凌駕于法律之上。」
「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小兄弟,我真的是為你好,放了我,我會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你再繼續扣押我,到時候連我也救不了你。退一萬步說,你把我殺了,你逃得了嗎?到時候,你媽媽能活嗎?你的兄弟姐妹,說不定是你的共犯,他們逃得了嗎?」
「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爸爸挨槍子。」
「他是自作自受,短短一分鐘,他就解月兌痛苦了,你知道我爸媽死後,我遭受多長時間的痛苦嗎?我爸爸媽媽死時又遭受了多長時間的折磨?」
「不是的……」
「不要再說了,小兄弟,你敢快放了我,再晚真的來不及了,我哥哥帶來的人都是專業軍人,我可以說現在到處都有人在找我,雖然不會張揚,但人肯定不少,說不定馬上就會找到這來,你想想,我在這里沒有仇人,我一失蹤首先懷疑的就是你們家,我真的不希望你有事。」
「你那麼恨我爸爸,要致他于死地,難道你會那麼好心,說穿了,你就是怕死。」
「這你就說錯了,我恨你爸爸是因為他殺了爸爸媽媽,但于你何干,你又沒有殺我父母,我為什麼要恨你。現在什麼年代,早就沒有株連九族了。法庭怎麼判你爸爸,說到底我並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不管怎麼樣我的爸媽也活不過來,但他犯下的錯一定要承擔。而你還年青,說實話,如果你曾經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你就不會說這個話了,我爸媽死的時候,我才14歲,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氣,能做什麼?我一直在爸爸媽媽的溺愛下長大,從來沒洗過一個碗,沒有掃過一次地,雖然我生長在農村,但我從來沒參加過勞作,我什麼也不會干,可是我爸媽死後,我身上沒錢,為了活下去,我什麼活都干,什麼苦都吃,跟狗搶吃的,吃垃圾里的食品,除了犯法的事我沒干,其它的我什麼都願意干,你干過嗎?這些都是拜你爸爸所賜。」
「對不起,我……。」
「算了,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現在請你放了我,我是真心為你好,你要相信我,說明定現在就有槍指著你的頭,你只要一對我不利,死的肯定是你,我不想你做無謂的犧牲。」
蔣慶手上的刀終于慢慢的離開徐雪的脖子,走到一邊。
「你給我松綁吧,我會跟他們說……」徐雪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听到蔣慶被按倒的聲音。
「小雪,別怕,我在這。」
「哥,是你,你讓他們別傷害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