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日麗風輕。
綠茵茵的草坪上,支著雪白的花陽傘,傘下鋪著顏色艷麗、以字母動物為主題的寶寶爬爬毯,散落了一地的玩具,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那穿著雪白純棉小花裙的寶寶,早對這些低幼玩具不感興趣,一律成了她手里的投擲彈,四周逗弄她的男人們,成為最佳的移動訓練耙,砸得不亦樂乎。
「哦,我的頭,爆了——」
「啊,我的心,死了——」
活動人耙很盡責,砸到腳就只能拖著一只腿閃躲,砸到致命點就倒地不起了。
砸累了,寶寶一拍小嘴啊啊叫兩聲,尸體們立即起死回生,樂顛顛地為自己的「小仇人」送上牛女乃棒棒糖。
阿豹來時,看到韓希宸正坐在陽傘下的白色沙灘椅上,戴著墨鏡,閉目養神,突然飛來一個粉紅兔,男人一抬手,精準地抓個正著。椅子另一側,已經壘了一座動物小山。
「韓哥……」
附耳低語幾句,男人眉心輕褶,鏡片後的眼眸朝花毯上的小白球瞥了一眼,低聲道,「帶過來。」
阿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轉身走了。很快,一個老者被帶到。
「韓哥,昆七年紀小不懂事,看在我為組織拼死拼活這麼多年,這只眼楮和手都是為向老大丟的,求您饒他一命。」老人拉開左眼罩,那里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周圍的肌肉嚴重萎縮,右手也只剩一根扭曲的手指都看不出到底是哪根。
「秋叔,組織里的規矩是鐵板釘釘,饒了昆七你讓我以後如何在兄弟面前立威?!」
「韓哥,要立威就拿我這只眼楮或者這只手、腳,隨便您選。」
這時,昆七被帶到,哭著叫著喊救命。
「組織早規定不準販毒,昆七跟大圈幫的人私下勾結卻落得被人黑吃黑,不但虧空組織公款三千七百萬,還搭上五條人命,三殘十傷,全部被捕,就他一個人逃命回來。今天上午我才從警察局協助調查回來,他們平均每人至少要坐十五年牢。這些人的喪葬費安置費律師費,還有……」
「韓哥,小七是老昆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老昆為救我而死,我答應過他要照顧他家一輩子。再說,老昆他當年也為組織做了不少事啊!」秋叔抓著昆七的頭,一齊猛叩地,很快兩人滿頭泥血淋淋。
韓希宸轉了下頭,阿豹立即撥出腰間專配的那把軍刀。
冰冷噬血的聲音,淡淡地說,「按組織規定,勾結外賊,私吞公款,從事禁業,禍害兄弟,潛逃抓回者,刀剮。」
「韓希宸,我殺了你——」
一聲暴喝突然響起,寶寶轉頭看去,嚇得手一用力,棒棒糖戳到喉管,立即塞到氣孔,瞬間瞪圓了眼楮,四周一片混亂。
「哎呀,糟糕了,大小姐被糖丸噎到氣管了——」
她噎到翻白眼,幾乎快斷氣時一股大力從背後拍來,一下震出卡在喉頭的東西,淚眼朦朧中,看到一張漂亮的男人面孔,正擰著眉看著她,說著什麼,耳朵霧沙沙的什麼也听不到。
可是,她卻清晰地憶起就在幾秒前,那個昆七突然撥起地上的軍刀刺向男人,男人只是懶洋洋地坐在躺椅里,卻能一抬腿踢中昆七的手,刀子月兌手的瞬間就被男人接住,反手一刀叉進對方心口。
前後不過五秒,便干淨利落地奪去一條人命。
更令人驚訝的是那個秋叔大叫著饒命,卻突然扳斷那只禿手上唯一的指頭露出一個黑森森的槍口,槍聲響起,卻是那把染了血的軍刀連手腕削落在地,疼得滿地打滾兒。
他果然是個超級殺人魔!
「混帳,以後不準給她吃這種東西!」
男人狠狠甩了肇事者兩巴掌,抱著半休克的女圭女圭直奔醫院。阿豹緊跟其後,看著男人黑色衣領上,一個濕漉漉的小洞,眉心擰成死結。
……
「嗚嗚……哇……」
「吃。」
「啊嗚……」
「該死的,你到底哭什麼?」
男人黑著臉,抓起小女圭女圭一陣猛搖,冷煞的眸底全是煩躁,額頭青筋突跳,偏偏回應他的還是癟嘴的哭喪臉,扭頭不看他,小手使勁扳大手,想要掙月兌的模樣。
「韓哥,大小姐應該是受了驚嚇,您就把它交給我……」
「滾開——」
大門砰地關上,張生急得原地打轉,桂姐搖頭嘆氣,阿豹冷眼旁觀,挨了巴掌的阿細在樓角探頭探腦。
屋里,大眼瞪著小眼。
肉掌捂住小眼,扭身不看大眼。
沉重的呼吸聲,在室內回蕩,一大一小之間,空氣都仿佛絞繞擰緊,快繃斷掉。
良久,大門拉開,張生急忙接住丟出來的小淚娃。
「帶它滾——」
眾人急忙離開。
阿豹踱進了屋,看著將自己甩在黑皮沙發里,胸口還重重起伏的男人,說,「韓哥,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很快我們就可以收網。南灣的地盤……」
男人再睜開眼時,不復煩躁懊惱,清冷的墨色之下涌動著噬血殺機,腥紅灩瀲。
……
鬼佬踏進標叔的大宅時,守衛的臉色有些尷尬,從樓上傳來的嘻笑嬌吟聲,立即讓他皺起了眉頭。
還沒走到書房,門砰地打開,跑出一個赤身女郎,臉上抹著濁白膏體,隨後跟出一副粗壯肥軀,一把摟住女人壓在走廊的托花長條供桌上就狠狠抽了起來。
這一幕盈浪可恥的畫面,讓鬼佬把持不住重喝一聲,「阿標,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你叫我來這里就是看你尋歡作樂?」
「哈哈,老鬼,我這是……哦,你個小表子,老子抽死你……」標叔掐著女人欲色濃艷的臉扭向老友,女敕白滑膩帖著他凹凸不平的爛坑,笑得猖狂得意,「韓希宸那臭小子送來的兩個干事,老子已經擺平了。」
「什麼意思,快說!」鬼佬蹙眉轉開眼,屋里又跑出一個赤身女人直接撲上他。
「那兩小子不過是金融系畢業兩三年的大學生,沒家沒底,老子輕松就逮著他們想盜我的交易資料。為了保命,把自己的女人和妹妹都供上來了,喏,這個就是妹妹,老子剛破了她,味道很不錯,哈哈哈——」
「阿標,你確定他們真的投誠?別著了韓希宸的道,那小子最喜歡玩陰……唔?」鬼佬低頭一看,女人睜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他,表情無辜,黑發柔順,清純得像學生妹,正是他最好的蘿莉型,紅紅的小嘴正被自己的把柄慢慢撐大,腰眼兒一陣酥麻……
「老鬼,你就放心好了。那兩小子關在地下室,耍不出啥花樣兒。哼,敢跟我玩陰的,老子就叉死他全家!哦哦哦,小賤貨,真他媽舒服……」
鬼佬終于閉上了眼,抓著女人的頭發用力享受,「阿標,我擔心秋叔的事會嚇到其他老家伙,到時月會上恐怕……」
「怕個鳥。老子送錢堵他們的嘴,送女人抓他們的把柄,我就不信他們願意把自己拿命搏的地盤讓出去。」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兒,听說他最近都圍著那個叛徒的野種轉,這太不尋……嗯……」
「一個女乃娃有什麼好怕的。老鬼,你太杞人憂天了。我阿標從不打沒把握的仗,相信我,一切都在掌握之下。」
啪啪啪的肉挫聲,伴著女人尖鳴,燙紅男人眼,整個走廊回蕩著肉欲橫流的盈糜氣息,久久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