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將思緒拉回,正看到蘇聲嘶力竭的朝黎裔風謾罵,要不是庭警及時拉住她,估計她可能會撲過去采取什麼暴力行動,而面對蘇陰毒仇視的眼神,黎裔風只是雲淡風輕的一笑,落在旁人眼里,恰恰是一個寬容大度的表現。
最後法官一錘定音,原告控告被告綁架及故意傷害罪名不成立,在庭審的最後,白逸飛忽然向法官提出要控告蘇誹謗罪,惡意傷害罪,藐視法庭罪,搶劫罪等十數項罪名。
蘇最後的掙扎是朝黎裔風大喊「黎裔風,你這個魔鬼,你想逼瘋我是不是?」而因為當場有醫學權威判定,蘇患有嚴重精神分裂癥,其立即被送往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病愈後再到監獄里服刑。
听到這樣的審判結果,蘇徹底失去了理智,直接一頭撞在桌子上,頭發都散亂下來,真像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蘇淺不想再看,率先走了出去,當人潮涌散後,她才等到黎裔風他們出來,當她欣喜的朝黎裔風快步走過去時,盈滿愉悅的眼眸深深的望著正寵溺的回視著她的男人。
「不是讓你在英國修養嗎,怎麼跑過來了?」黎裔風肅起了俊臉,責備的訓斥,但是兩人的手卻是已緊緊地扣在一起,泄露了對彼此的在乎和愛意,卻未看到不起眼的地方,一道落寞的身影也在他們的食指交叉緊扣時,默默的轉身離開。
「這就是表嫂啊,真是大美人啊!」白逸飛笑著朝蘇淺一眨眼。
將蘇淺親密的擁入懷中,黎裔風對她介紹道︰「這是逸飛,翩然表姐的親弟弟,也是咱的表弟,在哈佛讀的法律,去年才畢業的高材生。」
蘇淺驚訝地睜大眼楮,黎裔風的家族還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表嫂,幸會啊。」白逸飛笑呵呵道。
蘇淺也不禁被他親切的笑容感染「這次真是多虧你了,逸飛表弟。」
「呵呵,有機會表嫂要請我吃飯哦,好了,不當電燈泡打擾你們夫妻了,先走了哦。」說完,白逸飛就笑容濃濃的朝外離開,留下啼笑皆非的夫妻。
「傻瓜,還沒有回答我,怎麼沒在英國乖乖等我?」
「回來給我老公加油啊。」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
法院正門口已經再次被記者堵塞了出口,蘇淺覺得他們應該從側門走,可是黎裔風卻握著她的手,朝大門口而去,在距離大門口還有兩米處,他卻停了下來,轉頭對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沒有放開她的手。
洪亮嘈雜的提問聲如熱浪撲面而來,被警察攔在外面的記者拼命想往里鑽,手里的攝像機也不願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閃個不停。
黎裔風絲毫不受影響,只是淡淡道「借大家的攝像機見證一件事。」
蘇淺有點懵了,呆呆的看著黎裔風自頸上取下項鏈上那枚婚戒,然後拉過蘇淺的手,緩慢的單膝跪在地上。
「老婆,過去的風風雨雨已經過去,我們的承諾我一直寸不離身,你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愛你。」
場面頓時完全亂了,蘇淺努力在閃光燈中張大眼楮,那樣驚訝那樣認真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還記得當初他是如何替自己帶上戒指,自己又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下的把它舍棄,時過境遷,然而並沒有物是人非。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蘇淺才跟著慢慢跪了下去,聲音有些顫抖的對黎裔風說︰「我也愛你。」
然後,如同發誓般親吻住了他。
無數目光中戒指滑落到了蘇淺縴細的無名指上,他們十指相扣,兩簇光芒和這段愛情一樣,比雨後彩虹更加奪目。
(愛情不是斟滿的香檳,它的濃烈需要時間來調和;愛情不是加糖的咖啡,它的苦澀需要仔細的斟酌;愛情不是感恩的凝視,它的久遠需要親力去把握;愛情不是短暫的偏愛,它的追逐需要一生的幸福;愛情有時需要等待,但絕不是空守內心的那片馨園;愛情有時需要飄然,但絕不是神游心潮的那次澎湃;愛情不同于友情,你不僅要分享她的快樂時的感受,還要慰藉她傷心時的眼淚;愛情不同于友情,你不僅要與她攙扶著越過眼前的阻礙,還要與她依偎著走向遙遠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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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
陽從西山上斜射過來,地面的一切都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之中。此時,太陽的臉是鮮紅鮮紅的,它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
「裔風,謝謝你為我建的這座房子,我好喜歡,真是太美了!」蘇淺坐在露台眺望遠處美得聶人的日落,廣闊的海洋,以及熔金籠罩下大片的海芋,忍不住概嘆。
懷里的寶寶咿呀了幾聲,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看法。
「這麼喜歡,哪天出海好了,這里也準備了游艇。」黎裔風俊眉一挑,開口悠悠道。
蘇淺笑咪咪的望著他「那準備了煙花沒?」
「你還記得?」
「記得。」她微笑,眼里的迷蒙的懷念,低眉垂眸間,無法掩飾的是她唇邊幸福的弧度,「怎麼會不記得,?當時就像是做夢一樣。」
那時候她傻
傻的,還有點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麼,直到他蹲下去,掏出打火機來,點了火——
一聲悠長的哨音破空騰上去,一朵碩大無比的金色花朵忽然綻放在夜幕上,越開越大,越綻越亮,然後散落……之後又是一朵,又一朵,顏色也變化起來,紅的、紫的、綠的、藍的,夾雜交錯著無數金色銀色的弧線光影,盛放在黑色的夜幕中。
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因為美得根本不像真實的。
……
那樣清晰的一切,仿佛發生在昨天。
黎裔風靜靜地看著她,喉嚨哽住,心里有淡淡的酸楚彌漫。
她終于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平靜,這樣幸福。
輕輕將她懷里的小家伙報了過來,肉嘟嘟的白女敕小手在桌子上尋到了有趣的目標,把一盤蔬菜沙拉絞得亂七八糟。
正要制止小東西繼續胡鬧,一把胡亂蘸了沙拉醬的菜葉猛地湊近他的唇邊,頑強的往里塞。
黎裔風整個人都僵住,郁悶的別來臉。
蘇淺看著臉色不佳的他,笑得幸災樂禍,他有潔癖,能忍受這樣亂七八糟的一把菜才怪。
小手的主人依舊不依不饒,以數倍于她父母的倔強向他的嘴進攻。
黎裔風黑著臉,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蘇淺。」他側臉低吼,看不慣對面女人的壞笑。
「爸——爸爸……」女乃聲女乃氣的模糊囈語從粉女敕的小嘴里溢出,他一愣,听著這全然陌生的呼喚,瞬間心潮澎湃,完全不覺自己嘴里嚼著向來最反感的食物。
蘇淺微笑,眼中微熱「裔風,」
「恩?」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我給你唱首歌吧。」
很意外,以為老婆在開玩笑,黎董點頭︰「好啊。」
「……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
竟然是那次在英國兩人一起演奏的那一曲,他由開始的不語,轉而笑得風輕雲淡。
他也早已經許諾,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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