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日戰爭
再過兩天,吳麗新的媽媽就要過生日了,她買了好多禮物,還是不滿足,感覺上還欠點什麼︰「子林,咱媽生日了,你請個客吧?」齊子林不滿地斜她一眼,還是稱呼咱媽咱媽的,兩人還不到那個份上呢。看齊子林沒說話,吳麗新就放下手中的禮物,過去攬著他的脖子︰「子林,請吧,要高級點、上檔次些的。讓他們也沾沾咱們的光,好不好?對了,還有幾個親戚也要來呢。」
「請可以,但是不能驚動別人,自家人聚一下就行了。我聯系好了就告訴你。」
听齊子林比較痛快,吳麗新就很滿意,她的眼楮轉了幾下,得意地笑了。她可不會听從齊子林的,借媽媽生日之機,她想讓重要的親戚們見識一下男友,這想法有很久了,怎麼會因為他一句不咸不淡的話而放棄呢?她要把生日宴變成非正式的訂婚宴,這樣在親戚中才更有面子。
酒店里,親戚來了五六個,人人都在驚嘆和贊揚著︰「真好啊,這就是咱女婿啊?一表人才。」
另一個說︰「一看就有福氣,他倆真般配,天造地設。」
「可不是嘛,真正的郎才女貌。」在一片寒喧聲中,贊揚和夸獎不斷,齊子林縱是不滿吳麗新的自作主張,也不好當面發作,他笑著和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們打招呼,推杯換盞地喝起酒來。齊子林在酒場上的功夫可非一日之功,別說這幾人是沒怎麼見過大世面的,就是那些大人物,他也不知應酬過多少,應付這樣的場合,他游刃有余。
看到齊子林與父母親戚客氣地聊著天,雖不十分熱情,但也可圈可點,不但沒讓吳麗新失了顏面,還讓親戚們刮目相看,她的心中就很受用。到此為止,這一箭三雕的做法算是成功了。她第一個目的是試探齊子林的誠心和對她的重視程度,第二是在親戚面前顯擺一下,即使齊家敗落,也勝過好多普通人家,第三是想讓父母放心,哪有父母不盼著女兒找個好歸宿的?這場酒宴圓滿完成,她也就一舉三得了,下一步,她就計劃著要訂婚結婚了。
因為前幾天才吵過一架,所以齊子林對吳麗新雖然生氣,但還是忍著,沒有發作。從這件事情看來,吳麗新的虛榮心也可見一斑,齊子林心里還是失望的,難道這些面子和形式上的東西,真的有這麼重要嗎?真正接觸起來,才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和方思雨之間倒沒這些別扭,因為倆人都不太注重繁文縟節。
前幾天,吳麗新的佷子生日,她就給孩子買了些禮物,讓齊子林去,他也不去,吳麗新只好自己去了,她一回來就埋怨︰「你對我們家人都不上心,什麼都想不到。」
「我又不是女人,沒這麼細心。」齊子林解釋。
「那,你家人生日我就都記得呢?」說著吳麗新從桌子里拿出一個小本本扔給齊子林︰「兩家人的生日,我全都記在這里呢,你不會查啊?」
「你都說是兩家人,等真成了一家人,你再這樣要求也不遲。」他最煩她斤斤計較。
吳麗新的臉色也難看了︰「說一萬句,你還是不在意我,所以也不在意我家人。」
齊子林看著她記的兩家人的生日,還真是挺全面的,連姐夫們的生日都記錄著,還是挺有心的︰「好了,咱別舉一反三、牽三扯四的行嗎?我們,就我們倆人,咱不是一場戀愛運動,所以用不著聲勢浩大、前呼後擁的。」他把本子交還給吳麗新手里︰「再說,我現在也不是什麼名人名少了,都低調些吧。」齊子林說完就去玩他的電腦。
看到齊子林說完話,就準備不理自己了,吳麗新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現在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會冷處理了。她走到齊子林跟前︰「你什麼意思?你和方思雨在一起時,也這麼抵觸她的家人嗎?沒有吧?就連她家的螞蟻你也會巴結吧?」
齊子林也黑著臉,只顧著看電腦,並不和她爭論,這都不新鮮了,每次她都會提到方思雨,這是吵架的慣例。
「我對你什麼樣?她對你什麼樣?你心里沒數啊?你有沒有良心啊?會不會比較啊?」吳麗新去搖晃齊子林的肩膀。她還在說方思雨,齊子林忍無可忍,把手中的鼠標往前一推,起身就要走人。
吳麗新趕緊抱住他︰「行了,別生氣了,誰讓你不理我呢?我知道我又說多了,以後不會了,我也不想,我不是直性子嘛,別怪我啊。」她又沖他撒嬌。齊子林感覺不舒服,就掙月兌了一下,但被她抱得很緊,而且她還更緊地圈住了他,生怕他跑掉。齊子林嘆息了︰「為什麼總要這樣?我們過我們的日子,無論好與壞,那個人和我們,已經井水不犯河水了,你干嗎總糾纏著不放?」
吳麗新也很有些煩惱,她欲言又止,她心里的苦又怎麼能輕易說出來呢?
「放開我,我出去逛逛,透透氣。」齊子林解釋。
「天都很冷了,別出去了,我知道錯了,不嘮叨了,子林,別生氣了。」
齊子林無奈地又嘆了口氣,這就是他和吳麗新的相處方式。對人對事的看法,倆人總是不能一致,以前也沒發覺,現在卻越來越突出了。最可氣的是,她現在整天把方思雨掛在嘴上,只要一吵架,那個名字一定會被揪出來,或
嘲諷或貶低或當作墊腳石,總之都用來襯托吳麗新的偉大和忠誠。吳麗新聰明反被聰明誤,她這樣隔三岔五地提方思雨,只能讓齊子林更忘不了方思雨,其它沒有一點作用。距離產生美,因為分手,因為很久不見,齊子林對方思雨的離去也多了幾分理解,兩人的分手,畢竟還是自己責任大,自己的過失在前,也不能忌恨她。齊子林真是郁悶,其實不用吳麗新提出來,他從心里,自覺不自覺地,就常常會比較著,只是他不像吳麗新那樣一吐為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