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水酒也是酒
錢總一說「對」字，倒提醒了方思雨︰「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不行，我要先說一句，葡萄美酒夜光杯。」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看方思雨連著幾句沒敗下陣去，錢總更有興致了，想了想︰「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一換，可是有很多酒了，你要找不出比我這酒更多的詩詞，自罰一杯，給她倒杯紅酒。」
王樹端起酒杯︰「錢總真是讓我們自嘆不如，所有人加起來，也沒你知道的多。」
錢總沒理他，看著方思雨︰「怎麼樣了？想不出來，就喝了它。」
別人越激將，越打岔，方思雨越是想不起來。看方思雨皺眉思索，有些著急了，程憶凡接過話去︰「她有什麼本事？就是年輕，爭強好勝罷了，錢總甭和她計較，來，我敬你一杯。」
「不用，想不起來，我就喝酒，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方思雨不領情。
錢總助理很佩服︰「真有俠女風範，夠豪爽。」
方思雨果真一飲而盡，眾人鼓掌。掌聲剛響起，方思雨把酒杯往桌上一頓︰「想起來了，牧童遙指杏花村，一村全是酒，怎麼樣？比你的酒多吧？這杯喝得太冤枉了。」
錢總及眾人都笑了︰「不得了，酒興大發，詩興大發……」
後來兩人又對起詩詞，錢總還真不是吹的，他知道的詩詞很多，喝了酒的方思雨越來越不清醒，又連輸兩次，三杯紅葡萄酒下去，臉也紅了，眼楮也朦朧了。看她真不勝酒力，其他人趕緊轉移話題，程憶凡在一邊又好氣又好笑，好不容易等到酒宴結束。送走了客人，程憶凡回來時，方思雨還趴在桌上想詩詞呢︰「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想起來了，這次酒多，倆酒。」
「倆酒，好多酒，都是你的，走，要回家了。」程憶凡扶起方思雨︰「不行還逞能，真夠麻煩的。」
方思雨的動作不太好看了，但腦子還轉得過來︰「你！我替你出頭，你還笑我？」
這一句話，差點讓程憶凡和王樹笑出聲來。王樹小聲重復︰「替人出頭？真要當俠女啊？虧她想得出。」
「外面還有車嗎？替我找一輛，我，我送她回家。」程憶凡笑著安排王樹，他的車去送客人回酒店了。
王樹應了一聲，走出去找車，不一會兒他又進來︰「車來了，你還行嗎？要我和你一起送嗎？」
程憶凡擺了下手︰「沒事，她這麼瘦小，我一個人就行，你在這忙吧，不是還有一桌沒結束嗎？」
王樹看了看醉眼朦朧的方思雨，平常的牙尖嘴利全沒影兒了，他和程憶凡扶她上車，看著車離開，才轉身去另一桌查看情況。
方思雨一路上都喊頭痛，回家後又念了半天詩詞，程憶凡讓她喝水，她說「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程憶凡提醒她︰「黃河水？全是水，沒有酒，你輸了，快喝水。」
方思雨喝了一口︰「水酒也是酒。」
程憶凡聞言忍不住笑了︰「女孩子家醉成這樣，還嫁得出去嗎？」
方思雨晃悠著站起來，要去洗手間，程憶凡在她臥室等了半天不見回來，就去找她，結果，方思雨正躺在他床上睡得香呢。他只好在床邊守了一夜。
方思雨對李薇也是時時掛在心上的，不光陪她逛街、相親，還十分關心她的銷售業績，經常向同事們朋友們宣傳，要買房子，一定去找李薇，她保證能幫你買一套合適的。
程憶凡也被方思雨洗腦了，听說江總要買套新房子，就積極地陪他去看房，說他有認識的朋友，可以幫忙。听說程憶凡要帶人去房子，方思雨十分高興，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告訴了李薇，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方思雨高興的樣子，仿佛這買賣已經成功了似的。
在售樓大廳，李薇提前就站在那里迎接了，雙方簡單介紹一下，李薇就向江總介紹每一款房子的優點、價格等等，程憶凡站在一邊看著，李薇真是很專業啊，業務知識都長在腦子里似的，回答問題，都不興眨眼楮的。這是方思雨形容好友的用語，程憶凡仔細觀察了一下，她還真沒夸張，李薇熟悉地介紹如同介紹自家的家人那樣駕輕就熟。江總看上一套房子，李薇就帶他們去看，在江總說自己要慢慢參觀研究一下的時候，李薇和程憶凡就在門口等他。
「程總，謝謝你啊。」
「謝什麼，我們都是朋友嘛。」
「那個誰。」李薇怕江總听到名字，就用這個稱呼︰「她很調皮吧，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沒有，有她在，很熱鬧。」程憶凡由衷地笑著。
「她還沒長大呢，常耍小孩性子，若有什麼過分的地方你多包涵。」李薇看著程憶凡。
「沒有，她很好啊，也挺能干。」
「是嗎？程總脾氣很好啊，我看是你把她照顧得太好了，助長了她的壞脾氣。不要對她太遷就，否則她會越來越欺負你的。」知方思雨者李薇也。
「這個。」程憶凡看江總轉到過里來︰「行不行啊？看好了嗎？」
「不行，我再好好看一遍，找
找感覺。」江總的眼楮一直沒離開過房子，繼續細看著。
看江總又走遠了，程憶凡繼續說︰「思雨很好啊，她小，有些什麼，我也沒關系，畢竟大她六歲，這些還不能包容嗎？就是她太聰明，有時跟不上她的步伐。」
李薇笑︰「你是說她整人有術吧？這我可得說你了，以前她還沒這麼厲害，都是你培養了她、寵壞了她，你可以適當反擊，打擊一下她的囂張氣焰。」
程憶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他不知道方思雨和李薇說了多少︰「沒什麼，還好。」
「不行，我得讓我老婆來看看，她快來了，等我一會兒啊，我去樓下接她。」江總一個人還做不了主。
看著江總匆匆下樓，程憶凡和李薇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