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君子協定修正版
忽然,吳麗新又說了另一個地址,那是她家,她想先留一留,放在娘家最合適。既然這些東西是炸彈,就不能讓它輕易就自消自滅了,先放著,過兩年再銷毀。
吳麗新把箱子抱回家,媽媽看著奇怪︰「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一些用不著的東西。」她輕描淡寫地回答。吳麗新把箱子放在牆角,坐在床上生氣。他們,原來比想象中還要相愛,好險啊,若不是抓住那次機會,若不是老天有眼,讓方思雨正好撞上,自己很難把他們拆開。她關上門,又拿出影集看了一會兒,氣還是不打一處來。從這開始,吳麗新常常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看,她是為了刺激自己,激勵自己,不能掉以輕心。但是這些東西也起到另一種作用,吳麗新有意無意地,總愛拿以前的這些與現在的子林相比較,感覺他沒有從前笑得那麼燦爛和幸福,對自己也就是禮遇罷了,總像隔著什麼。
那天吳麗新又翻看舊相片,她想不明白,該做的不該做的,她全做了,齊子林和自己之間到底還隔著什麼東西呢?她看到一張齊子林從後面環抱方思雨的合影,兩人從外貌到笑容都是那麼協調、自然、幸福,天作之合,就應該是這樣的吧?現在她忽然明白了,他們的隔閡應該是方思雨的影子。原想讓他們分得一干二淨,但是影子這個東西,該怎麼驅除呢?
方思雨這幾天忙壞了,除了工作,還要潛心研究新的君子協定,因為當時心情不好,口頭定了幾條,既不正規也不易實施,現在她想重新修訂,重新制定出切實可行的協議。人家有二十二條軍規,她就制定出二十三條,現在都興穿越,她穿不了,至少也得玩玩超越。
在工作間隙,她到網上打開電子郵箱,補充未完的幾項規定。王樹看她很認真很投入的樣子,就探頭問她︰「思雨,忙什麼呢?」方思雨沒听到,還目不轉楮地盯著屏幕,王樹提高了音量︰「弄什麼呢?這麼用心啊?」
「啊?沒什麼,就是寫點小感想吧。」
看她笑得可疑,王樹就不信︰「不會吧?你想當作家啊?還是寫情書?」
「不告訴你。急死你。」方思雨故意氣他。
王樹咧了下嘴,又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他是方思雨的口下敗將,不太敢招惹她。不大一會兒,方思雨輸出了幾張材料,看也沒看,就裝進背包里,還一副勝利者的表情,王樹就更疑惑了,她這是搞什麼鬼呢?
下午回家前,方思雨給程憶凡發短信︰今晚按時回家,不準出去吃飯。
程憶凡在辦公室里看著短信出神︰這是什麼意思?這幾天都正常啊,沒惹她啊。他回了三個字︰知道了。發完短信,他立刻給李雲坊打電話︰「李總,今晚真有事,很重要的,你和嫂子解釋一下,真不能去了。真的真的。以後我請你們。」打完這個電話,程憶凡搖了搖頭,他兩口子請客,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又是介紹什麼女孩了。若直說介紹女友,程憶凡就一口回絕,李雲坊兩口子還真有耐心,每次都以自己請客的名義,介紹女孩子與程憶凡認識,可程憶凡不買賬,都只有一面之緣,再不與人聯系。
程憶凡按時回到家,今天是他做飯的日子,換上拖鞋,就準備去干活。方思雨聞聲從臥室出來︰「回來了?你坐沙發上等著,我給你拿樣東西看。」
「我還得做飯呢。」
她連往回走邊說︰「不用了,今晚我請客。」
程憶凡眨著眼尋思︰她葫蘆里又賣什麼藥了?他剛坐下,方思雨就拿著幾張紙跑過來︰「來,你看看,我重新修訂的,如果沒意見就簽字,如果有意見,也得簽字。」
「啊?」程憶凡看著方思雨,只見她笑靨如花,春風得意。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她興奮成這樣?他把目光轉到紙上,一行大字映入眼瞼︰君子協定修正版
擬稿人︰方思雨程憶凡
「喂,我什麼都不知道啊?」他抬頭抗議。
「所以啊,你現在趕緊看,看完就知道了嘛,笨蛋。」她單腿跪在沙發上,催著他︰「快看,別浪費時間。」
「這條,做家務時,無論出什麼狀況,都不能嘲笑對方,否則罰做家務N天,看心情而定。這條以前就有。還有,除在辦公室之外,若惹方思雨生氣,程憶凡必須自罰做家務N天,視情而定;要這樣,前面的AA還有意義嗎?」
6.不平等條約
「當然有意義。你看下面倒數第三條。」方思雨指給他看。
「不許侵犯對方的**,必要時,程憶凡自願當方思雨的出氣筒、擋箭牌,當好了,可免除家務一天。也有對你有利的啊?」
程憶凡像牙痛似地張著嘴︰「最後一條?我沒看錯吧?」
「哪里錯了?‘誰先戀愛誰先搬走’,這意思不明白嗎?我要做一輩子單身,但不能連累你、影響你啊,你戀愛自由,結婚自由、出入自由。你都到了剩男年齡了,這條是專門為你考慮的。」方思雨很認真地跟他解釋。
「我都剩男了?」程憶凡表情尷尬︰「沒人要的男人才算剩男,我誰都不要的這種,不算吧?」
「啊呀,反正有備無患。對你最有利的還是後面幾句︰‘兩人只做室友,不準有其它想法,否則,誰先違規,誰先搬走。’」
程憶凡皺著眉頭,他一時還理解不了︰「你確定這條對我有利?」
「那當然,後院起火、殃及池魚,我這邊對你沒威脅了,你就一切都安全、自由了,不是嗎?」
「後院起火、殃及池魚?」程憶凡哭笑不得︰「這個還能稍稍修改一下嗎?」
「不行,我已經充分考慮你的利益了,你看這條,方思雨不許欺負程憶凡,若無故把他氣哭了,要自罰家務並道歉。」
程憶凡無可奈何地點頭︰「很好很好。可是,我根本不會哭啊,這條就形同虛設。」這回他還反應得不慢。
方思雨笑得眯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