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睡衣風波
「不對，還有對應的一條呢，‘程憶凡若將方思雨氣哭了，自罰家務N天，視情而定。你那眼淚不招自來，這麼算起來，那家務就全是我的了？」程憶凡咧著嘴似笑非笑地。
「你不違規就行了，放心吧，到時候，我會手下留情的，只要平常你對我好點兒，也可能忽略不計呢！」方思雨忍著笑，假惺惺地安慰他。「全看完了吧？看完就簽字，簽字儀式結束後，我請客。」
「這完全是不平等條約嘛！」程憶凡小聲抱怨，他接過筆，在上面迅速地簽上了名字，在另一份上也簽了字︰「好了。賣身契簽完了。」
方思雨開心地接過一份，另一份交給他︰「一人一份。走，出去吃飯去。」
「你真請客啊？」
方思雨揚了揚手中的協定︰「當然，慶祝一下。」又對他調皮地眨了下眼。
「喂，你不是要請西餐吧？」程憶凡趕緊問她。
方思雨返回來，在他眼前晃著協定︰「第十三條，凡是方思雨的正當行動，程憶凡都不得提出相反意見，否則，罰、做、家務、N、天。」她得意地一字一頓地警告他。
「天哪，這不是步步陷阱嗎？」程憶凡感覺上當了，笑得很古怪。
「後悔了吧？沒辦法了，白紙黑字，改不了了。」她晃著協定，邊說邊笑著跑回臥室去。
程憶凡看著她的背影嘆氣︰這下好，她這幾張紙，讓自己步步為營了，但願她不當真才好。他拿起協定又看了一眼，其實，只要她開心就好，這回行了，不用他想方設法，有這幾張紙在，她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得開心。
其實，方思雨讓程憶凡啼笑皆非的事還有很多呢。
那天晚上，方思雨忽然扔一件新睡衣給他︰「你那件，有點舊了，怎麼你就一套睡衣啊？」
程憶凡不好意思︰「我，你來之後我才穿睡衣的。」
「真不講究。你之前是野人嗎？行了，試試看，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
程憶凡有點不太明白︰「這是生日禮物？」
「對啊，你換件新睡衣，讓我也養養眼，老是看一套衣服在眼前晃，眼楮都疲勞了。另外，也可算是生日禮物，師出有名，一舉兩得，為人為己……」方思雨看到程憶凡那麼好笑的表情，就打住了︰「有這麼好笑？」
「不不不，很好，謝謝你的禮物。」程憶凡還真听話，當天晚上就鳥槍換炮了，又得到了方思雨幾句表揚，這回真好，兩人都很高興。
過了兩天，方思雨又和李薇去逛街。上次看方思雨買了件男式睡衣，李薇就很好奇，但是知道方思雨在某些方面像驚弓之鳥，就裝沒看到，也沒問。這個疑問還是讓李薇很奇怪，于是就找借口讓方思雨陪她購物，她們又來到了睡衣這邊，李薇挑了一件︰「這件怎麼樣？買給男朋友穿，棒極了，可惜我沒人可送。」
方思雨看了一眼︰「有點花吧？」
「花不花，他都得穿，因為是我買的。要是別人買的，再好，他也不敢穿。」
方思雨笑了，又忽然想起什麼︰「嗯？你是什麼意思？你是說一般的關系，不能送人睡衣嗎？不送內衣內褲，我知道，連睡衣也不能送？」
「當然，除非有很親密的關系。」李薇盯著她看。
「啊？那你不早說？我前幾天還送一套睡衣給程憶凡當生日禮物呢，這可怎麼辦？」方思雨有點沮喪。
「那，他有什麼反應？」李薇忍住笑。
「他很高興，不對，好像覺得，好像是有點很好笑哎。」方思雨氣得直跺腳︰「他可能偷著笑我呢。不行，我得把這筆賬算回來。」
「哦？怎麼算回來？」
「我有法子，不行，你自己逛吧，我現在就去找他。」方思雨著急要走。
李薇拉了她一下︰「急什麼？你想到好辦法了？」
「當然，我是誰？我讓他也給我買一套，價格差不多的，這不就扯平了嗎？你自己逛吧，下次再陪你，我得辦大事去。」
「喂，我說，你走這麼快？不是，你听明白我的意思沒有啊？」看著匆匆離去的方思雨，李薇無可奈何地自言自語。
方思雨一回家，立刻找出自己的幾套睡衣，全都擺在沙發上，然後把程憶凡拉過來︰「來，看好我的睡衣，記住它們的顏色。」
程憶凡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睡衣秀？睡衣展？」
「這你就別管了，你看準了沒有？現在，你就去給我買一套睡衣，價格不要超過四百元，顏色不能和我這些重復，快去。」
程憶凡還沒明白︰「這，我也不會買啊，要不咱們一起去？」
「不行，必須你自己去，回來我再告訴你原因。」方思雨往門外推他。
程憶凡有點急︰「我說，我還沒換好衣服呢。」
方思雨一下樂了，是有點太急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程憶凡果然買回一件淡紫色小碎花的睡衣，又淡雅又漂亮。方思雨一見就喜歡︰「哇啊，好看好看，多少錢啊？你買貴了吧？」
「沒有，399元。」程憶凡把價格報低了一百，因為他不知方思雨有什麼陰謀。
「平常看不出來，你的眼光還真不錯啊。」方思雨一邊欣賞睡衣，一邊拿出一塊錢塞給程憶凡。
程憶凡納悶︰「這是跑腿費嗎？」
「你那件是398，我這件399，我給你一元，扯平了。等于你代我買了一件，我也代你買了一件，絕對不是送的是什麼禮物。」
「這，這個是什麼意思？沒懂？」程憶凡想不明白。
方思雨笑得更開心了︰「原來你和我一樣笨啊，告訴你，李薇說男女之間要沒有特殊關系，是不能送睡衣的。所以，我們，這樣子就等于是自己買給自己的，兩清了。」說著，又有點不好意思，抱起睡衣跑進臥室去。
程憶凡這下明白了，折騰這半天，感情是為了這個。程憶凡真是哭笑不得，他幾次張嘴想說她幾句，最後還是搖著頭回自己的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