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李薇的表白
晚上下班時，兩人也是各走各的，回家一看，程憶凡也不在，以為他去買菜了，等一會兒還沒見人，方思雨就打了電話︰「喂，回來吃飯嗎？」程憶凡在那頭略微停頓了一下︰「我，有點事，你自己吃吧。」方思雨自己泡了包方便面，無聊地看起了電視。
幾天下來，程憶凡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每天都早出晚歸，方思雨暗暗地生悶氣。那個念頭一直想壓住，但還是跳了出來︰他是真不希望我走吧？
這晚，程憶凡又很晚沒回家，方思雨在沙發上等他，方思雨膽小，不插門不敢睡覺，直到他回家才能安心睡下，或許是這幾天晚睡，有些困乏了，她竟然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程憶凡一回來就看到睡得很香甜的方思雨，他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又坐在旁邊看了她半天，她居然沒有醒來。他很想听她說晚安，但今晚，只能一個人說了，他輕輕地關上燈，又輕輕地關門，同時念叨了一句晚安。
一周後，李薇度完蜜月回來了，她知道方思雨還沒有搬過去，就找方思雨問情況。方思雨去了李薇的新房，這里與自己住的房子真是有天壤之別，難怪李薇整天那麼得意了。
「我想問清楚，咱是好姐妹，我可不想棒打鴛鴦。」
方思雨臉一紅︰「你啊胡說什麼，我們根本就不是。」
「一點，一點點感覺都沒有？」李薇有些不信。
「沒有。我，那件事之後，已經把我心封凍了，愛情兩個字已經被剔除了。」
「我的妹妹啊，那事都多久了？該走出來了。我看你倆，你和程憶凡挺好的啊。」
「是很好，他常常讓我開心、感動，感覺踏實、安全」方思雨自己笑起來︰「我有時都感覺，我們像老夫老妻似的，也像兄妹，但就是不像戀人。」
「親情？那不是很好嗎？愛情最後都是要轉化為親情的，听人家說的。」
「就算把其他因素全排除，但他知道我所有的過去，做朋友無所謂，如果是戀人，那我感覺，在他面前就像一個透明人，有多尷尬？不敢想。」
李薇撇了下嘴︰「過分了，有點變態了你，人家能包容你過去還不好啊？他了解又不在乎，不正說明他的真心嗎？」
「也許吧，他可能現在不在意，也可能是現在還沒有失去對我的熱情，那以後呢？」方思雨還是不自信。
「姐們兒，咱用得著這麼自卑嗎？他不就一副總嗎？笨嘴拙舌的，咱不挑他就不錯了，以前那個」李薇趕緊住嘴，差點又說出齊子林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我試探一下程憶凡？」
「不用，千萬別，我們現在正因為要不要搬的事，尷尬著呢。別添亂了。」
「那」李薇認真地看著方思雨︰「真沒一點點可能了，你們？」
「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這輩子我們只能是朋友。」方思雨肯定。
李薇笑了︰「傻瓜，那就趕快搬啊，分開了，你找你合適的男友，他再找適合他的女孩。」
方思雨皺眉︰「他再？什麼再？好像我負了他似的，你這話說的。」
「在旁人看來，就是你甩了人家啊，至少是閃了他。」李薇很肯定。
方思雨更苦惱了︰「有這麼嚴重？」
「還要嚴重，我觀察過他了，他看你的時候是深情而欣賞的，就你這個局中人看不出來。所以我才以為你們有戲的，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不像，他是對我好，但像朋友，像兄妹，絕對不像戀人。」她自己說得有些心虛。
李薇哼了一下︰「你以為像齊子林那樣掛在嘴上的才叫愛情？還有更深沉、更偉大的愛是放在心里的。」
方思雨想了想︰「都讓你說亂了。即使他不介意，可我介意，會覺得虧欠他。他給自己設計過一個關于傳說什麼的愛情，什麼緣分什麼什麼的，總之跟我不是一個標準的。沒跟你說過嗎？他還沒戀愛過呢！」
李薇哈哈笑起來︰「天哪，你不是有處男恐懼癥吧？」
方思雨打她︰「結婚了，臉皮更厚了。」
「那，就算我替程憶凡表白了，現在還不能考慮嗎？」李薇觀察著她的表情。
方思雨低頭看自己的手，咬了下嘴唇，然後堅決地回答︰「絕不考慮。是不能，不敢，不行，不想，不不不！」「得，我明白了，明天，就明天開始搬，別再互相耽誤了。」
方思雨有些猶豫了︰「明天？那就明天，反正這幾天他也是怪怪的。可是，我，真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看你，慌張什麼，真是不懂你，跟我說的這些是不是實話啊？」
看李薇懷疑她，方思雨委屈︰「我又沒說不搬？」
「那好，我明天早上來接你啊。說話要講點藝術和人情，知道嗎？別傷人太深。」
方思雨煩惱地點點頭。
和李薇分手後，方思雨心中七上八下的，一時間，感覺什麼都混亂了。怕什麼？不知道，就是怕見他。她一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里。今天程憶凡回來得早，他也害怕方思雨提出搬
走的事，自己挽留還是不留，都是個難題，所以先躲避了幾天，看情況沒什麼異常，他以為這小小的風波已經過去了。他照例來敲門叫她吃飯︰「開飯了，睡著了嗎？」「沒，沒有，我一會兒出去。」方思雨的聲音都有些緊張了，稍過一會兒，她平靜了一些，就走出來吃飯。她迅速地看了程憶凡一眼，給了他一個十分復雜的笑容，立即坐下吃飯，吃得速度很快。
「狼吞虎咽的，小心噎著。」程憶凡話沒說完，方思雨真噎了一下，程憶凡趕緊給她倒水，一喝水，又嗆得咳起來，方思雨感覺自己真夠狼狽的，她尷尬地笑了笑︰「我飽了，回房睡覺了。」
程憶凡奇怪地站在那里反思，是不是自己早上沒叫她，還有這幾天冷淡了她，生氣了？他又去敲門︰「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我睡覺了，你也睡吧。」
「啊？這才幾點啊？要不，咱們出去活動一下，吃完就睡，不利于消化。」
「不用了，我不去了。」說著她就關了燈。
程憶凡想問什麼，可還是忍住了，自己坐到飯桌前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