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方思雨遲遲不走,她在等程憶凡,她要和他坐同一個電梯,要看到他的表情是否有變化。
沈岩在電梯門口等著方思雨,她給他發了短信,說馬上就下去了,準備好。電梯門一開,沈岩就走近方思雨,看到程憶凡,就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哦,程總,那個什麼,差不多了吧?請抓緊時間啊。」沒有防備的程憶凡臉色一黑,不等程憶凡回答,方思雨立刻挽著沈岩的胳膊︰「下班時間,別打擾人家。」看到程憶凡的表情,這就更痛快了,總算報了一箭之仇。
沈岩也看到了程憶凡的臉色,這時他也能猜到兩分了,他張了張嘴想問方思雨,但看她得意而勝利的笑容,不忍心去破壞她的情緒。但沈岩還是回頭又看了一眼程憶凡。
程憶凡黑著臉,一言不發地往外走,看來她是真要結婚了,即使看到申請書時,他也以為思雨是故意氣他的。現在,他不得不相信,自己剛剛燃起的希望之光又忽然熄滅了,剛剛還回味著的幸福感覺也將成為永遠的記憶了。
方思雨真要嫁人了,程憶凡的壞脾氣也回來了,幾個直接跟他工作的人都稱受不了了,背後喊他剝削狂、工作狂,整天忙忙碌碌,不是出差就是加班。除了工作,所有接待活動他都參加,還常常不醉不歸。李雲坊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猜,這小子肯定是失戀了。但程憶凡不說,又不好細問,即使對好朋友,程憶凡都不是喜歡傾訴自己心事的人,除非他自己願意開口。
李雲坊上班時,偶爾听到一個員工報怨︰「程總是瘋了嗎?我就遲到了兩分鐘,他批評了小半天,他以前是怎麼當辦公室主任的?以前的同事竟然有跟他過來的?這真不可思議。」
「這段時間得小心點,很容易惹惱他。」旁邊一人在勸他。
李雲坊故意把腳步放重了一些,兩人才不說話了。
中午吃飯時,李雲坊特地把程憶凡叫了過來︰「憶凡,很久沒有單獨小酌一杯了,怎麼樣,今天沒有大事,咱們去喝一杯?」
程憶凡︰「這是中午,萬一喝多了,下午就誤事了。」
「呵,比我還有責任心啊,沒關系,就今天了,走。工作重要,我們的兄弟情分更重要。」
兩人都喜歡清靜,他們來到一條很深的小巷,那里有一個小飯館,干淨安靜,飯菜也很家常,很適合二人小酌。以前他們經常來,自從方思雨住進來之後,程憶凡全部以她為中心,這里,還真來的很少了。前些日子,程憶凡也曾帶方思雨來過一次,她還大醉而歸。
「今天心情這麼好啊,專門請我?」
李雲坊倒上一杯酒,放下酒杯,程憶凡自己也倒上一杯,兩人無語地踫了踫杯,一飲而盡。
「嘗嘗這菜,看有變化沒有?你可是很久不來了。」
「嗯,還好,沒變。我做的很多菜,都是在這里學的呢。」程憶凡笑。
「怎樣?你手藝不錯吧,有時間露一手,讓我和你嫂子一飽口福。」
程憶凡的神情暗淡了一下︰「很久不做了,大概都忘記了。來,干杯。」然後一飲而盡。
「慢點喝,咱們又沒有喝酒任務,想喝多少喝多少。」雲坊看他勢猛,就勸他。
程憶凡自己又倒上一杯,又一口喝下,李雲坊慶幸,幸虧用的是小酒杯。
「兄弟,你最近變化不小啊,成了工作狂,喝酒狂,脾氣也見長,這段時間也瘦了不少。」
程憶凡笑著看他︰「還不是給你打工累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來,再干一杯。」
「酒少喝點兒,咱們聊會天唄。跟我說實話,你和那個女友,是不是分手了?」
「你怎麼知道?」程憶凡奇怪︰「我和你說過這個人嗎?」
李雲坊笑︰「沒有,你真不仗義,你金屋藏嬌這麼長時間,都不告訴我,還好哥們呢。」
程憶凡笑得有些苦,這苦味還在嘴角、臉上留得很長久。
「你有個鄰居,是一樓的,他是你嫂子的親戚,一年前他來我家,看到咱倆的合影,聊天時他說你們住一個單元,整天看你和一個女孩出出進進的,我們就知道了。要不,你嫂子都不給你介紹對象了?就等你自己招供,等著喝你喜酒呢。」
程憶凡搖了搖頭︰「時間長了,保密的事就忽略了。可我們還真算不上是那種關系。」
「那個女孩是誰?我看你對咱這的方思雨也不錯啊,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同尋常。」
程憶凡停頓了一會兒︰「就是她。」
李雲坊沖他肩膀打了一下︰「你這小子,你們搞潛伏呢!這姑娘真不錯,不過她可不像賢妻良母型的,你應該按賢惠這個類型找,像你嫂子。」
「說這半天了,喝一杯,行了吧?」
李雲坊與他踫了一杯。
「我也說不好她是什麼型的,她有個初戀男友,愛得死去活來的,還差點跟他結婚了,後來因為男方的一個意外事件,她不肯原諒,所以就分手了。我是那個時候在雨中撿到她的。」
我和她認識時,她已經是別人的女友了,她所有的事情,我大多都知道
,但還是從心底放不下她。她笑她哭,她生氣她發脾氣,她撒嬌或是耍賴,她霸道還是偶爾的善解人意,她的捉弄或是弄巧成拙,她憂傷或是快樂,都會讓我心疼,讓我覺得可愛。即使,我明明知道,讓她憂傷的那個人不是我,我還是會心疼。我告訴自己,要注意,不要讓眼楮暴露了我,但還是,經常的,她在哪里,我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地跟過去。」
「憶凡,你怎麼能讓自己陷得這麼深?」
「不知道,別人一向說我理智、深沉、冷酷,在她那里,我就全部變成忍耐和包容了。你不用瞪眼,真的,她什麼都沒做,都是我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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