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倆表情古怪,方思雨就很想笑,她們平常最能嘀咕程憶凡了,當初還十分看好他和李悅悅,現在來個急轉彎,的確有些尷尬。方思雨清了下嗓子︰「其實,平常最看不上他,意見最多的人是我啊,誰讓他沒有好口才、沒好臉色呢,這個怨他,不怨咱們,以後,我會好好改造他,教育他的。」
「好,我一定好好接受教育、接受改造。」程憶凡裝作很順從的樣子。這幾句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兩位女士也放松下來。
「你們也太保密了,我們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呢?」孟靜靜仿佛還不相信。
「不過是這幾天才定下來的事,不好意思。」方思雨解釋。
「不對,是她這幾天才定下來,我已經是longlongago了。」程憶凡看著方思雨補充道。他這一解釋又把方思雨捧到天上去了。看他倆甜蜜地相視一眼,小劉和孟靜靜羨慕地不得了。
「我現在想起來了,你們的確有很多不正常。有空了,思雨你得從實招來,把我們蒙在鼓里,害得我們枉做小人。」小劉過來把方思雨從程憶凡身邊拉開,她自己攬著方思雨︰「現在還是我們的人呢,特別是在這個屋里,我們說了算,程總,你以後可不要得罪我們啊,否則我們繼續說你壞話。而且這里還有你的‘人質’呢?」
王樹笑她︰「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再說,你那壞話也沒管用啊,還想什麼人質?你安分些吧。」
孟靜靜發現問題了︰「主任?你是不是臥底?早就知道了吧?你怎麼沒一點驚訝呢?要是這樣,你才是最不可饒恕的人。」
看她們窩里斗起來,程憶凡笑著告辭︰「好了,我要去工作了,你們慢慢理論吧。」
「我說,怎麼槍口對準我了?我冤枉啊。」王樹趕緊解釋。
程憶凡看他們爭得熱鬧,就悄悄地走了,老張過來送了送他。其他人都在爭論呢。
「主任,你是不太仗義啊,至少露個口風,咱也在未來經理夫人面前表現一下,這麼說,咱辦公室就你一個好人?咱們全成壞人了?」康非也加入進來。
「對啊,思雨要隱瞞吧,人家是女孩,不好意思,你?一個大老爺們,干嗎不提醒一下?」孟靜靜也來指責王樹。
「他們?」王樹苦著臉︰「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翻來覆去的,找不清怎麼著,你們還怨我,我可是被他們虐夠了,出力不討好。不信問思雨?」王樹要急于解釋清楚。
「這還真不怨他,我,一言難盡,咱們先上班好嗎?有時間再聊?」方思雨替王樹解圍。
「那行,看經理夫人的面子,暫且饒了你。」小劉還哼了一聲。她這一轉移目標,把自己的尷尬全掩蓋過去了。坐在椅子上,小劉還拍拍胸口,真是不敢相信。
孟靜靜也回到自己桌子邊坐下,她偷著觀察方思雨,真是人心隔肚皮,平常來看,方思雨一直不買程憶凡的賬,原來是恃寵而嬌呢。還好,思雨不是小心眼的人,不會計較這些,何況她也了解程憶凡,他的確有些不夠平易近人。孟靜靜又想起程憶凡的幾個小片斷,現在來看,估計都是因為方思雨吧。
唯一一個暗自慶幸的人就是老張了,因為年齡和閱歷在那里,他很少參與議論別人,特別是背後議論領導,他一直不會參與,這回還真賺著了,在別人忐忑不安的時候,他倒可以悠然自得。
康非也在偷著看方思雨,程憶凡那麼厲害,她是怎麼降服他的?一個是大老虎,一個是小花貓,倒成一家人了,有了這個想法,他就偷偷地笑,這個比喻應該很形象啊!
解斌在病房焦急地陪著齊子林,他希望二姐能帶回一個好消息。他又和子林聊了半天,開出租車、炒股、和自己開公司的事,他都記得,就連和自己請假,他要去看方思雨的事都記得。但是他卻忘記了家人,不記得有父母、姐姐,其他同學也一概記不住了。
解斌問了這麼多,估計是自己忘記了很多事,齊子林抱著頭,用力想︰「我是不是忘了很多?」
解斌安慰他︰「也沒有,我們剛才聊的,你不都記得嗎?頭被撞了一下,自然會受點傷,慢慢就好了。」他看到齊琪在門口的身影︰「你閉會兒眼,休息一會兒,別累著了,休息多了,對身體好。」
「行。」齊子林閉上眼楮休息。解斌趕緊走了出去,齊琪正在外面擦眼楮︰「二姐?什麼情況?」
「醫生說,應該是選擇性失憶,有小部分淤血,所在位置正好影響記憶。」
「那是不是淤血吸收了,就會恢復?」
「有這個可能。但是也難說。」齊琪感覺自己有點虛月兌了,就坐到椅子上。
「這可怎麼好?有沒有比較快的治療方法?咱換個醫院檢查一下吧,多查幾次,確診後再想辦法治療。」
「行,等他身體稍恢復一點吧,現在他躺了十幾天,身上都沒力氣了。」
「那,二姐,我先回去了,公司有點事要處理,另外,我聯系幾個同學,他們在外地,也許能打听到比較好的專家,你先別急啊,也別和家里人說,等確診了再告訴他們吧。也許,有可能是誤診呢?」
「也是,也許休息幾天,他又都記起來了,再恢復恢復看看吧。都把我急糊涂了,幸虧你還在這里。」听解斌這麼說,齊琪又看到了希望。
「我們不能慌,照顧他要緊,有事你打我電話,我先走了?」
「行,你走吧,有情況我會聯系你。」齊琪也知道自己必須堅強。